面對隊長的疑問,伊凡說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而通過這個,隊長立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九頭蛇的首領,要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的多。
這個從未顯露過真身,甚至連存在與否都是個問題的傢伙有著巨大的,超乎他想像的威信。以至於即便是這個時候的伊凡,也一點不敢透露出關於他的任何信息。
這讓隊長感到了棘手。不過他卻並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把其中的內情問清楚了,那麼以後他還會不會有這個機會。甚至說,伊凡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張開嘴,這都是一個不確定的問題。所以他只能繼續追問著,並且以激將的方式對著伊凡發問了起來。
「難道你害怕了?害怕會被他們秋後算帳?」
「當然。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愚蠢。這種只要說出來就會死的禁區,我可不想碰。尤其是在我還沒有向史塔克復仇的情況下。」
低笑了兩聲,伊凡就直接閉上了嘴,任憑隊長怎麼撩撥,都不再對這件事情發表任何的意見。而看著這樣的情況,隊長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苦惱的模樣。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直白地出賣你的那些隊友,但是卻不敢透露出關於這個傢伙的隻言片語。他很恐怖嗎?」
「他是不是很恐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能夠輕易地決定像你我這樣人的生死。只憑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我在對於他的問題上保持緘默了。所以放棄吧,羅傑斯隊長。你是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任何關於他的信息的。」
給出了這樣一句評語,伊凡就次沉默了下來。而看著他的表現,隊長也就沒有了繼續追問的意思。他看的很明白,這個時候就算是繼續追問下去,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他也只能跟著沉默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一直旁聽著的詹妮弗卻是悄悄地靠近到了隊長的邊上,然後對著他小聲地問道。
「隊長,你相信他說的那些話嗎?」
「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對我們撒謊。」閉上了眼睛,隊長這麼回了一句。然後就突然地對著詹妮弗問道。「詹妮弗,剛剛他說的那些東西,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怎麼了?」
聽到隊長這麼問,詹妮弗頓時好奇了起來。而對此,隊長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估計過幾天,托尼就會過來一趟。他是勝利者,以他的習慣,他肯定會過來對我們嘲諷一番。而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把這些消息透露給他,然後換取了離開這裡的機會。有著班納在,托尼不會特別地為難你的。」
隊長的吩咐立刻就讓詹妮弗變了臉色,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隊長。話語裡的憤怒,幾乎都快要滿溢了出來。
「隊長,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人了。我怎麼能夠把這種功勞據為己有,然後就這樣拋棄你們,獨自一個人向托尼那個混蛋投降?」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詹妮弗。這件事情本來就錯在我的身上,你們都是被我拖累進來的,我必須要負起這個責任。而且這件事非常重要,已經不僅僅是個人榮辱的問題了。」
按住了詹妮弗的手臂,隊長急切甚至是有些強硬地對著她解釋道。
「我們的內亂對於九頭蛇來說會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機會。他們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對我們發動反攻。這個時候,任何關於九頭蛇的信息都會是非常關鍵和重要的。每早一分把這個信息交到托尼的手上,就能讓我們更快地針對九頭蛇做出防範,可以讓更多的無辜者免於那些超級罪犯的迫害。所以,這個時候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是為了整個人類,而不僅僅是為了你一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但是為什麼是我。你也可以藉此和史塔克談判啊。史塔克雖然混蛋,但是在面對九頭蛇的問題上,他也一定會做出慎重的選擇的。你完全可以有那個機會說服他,讓他釋放我們啊。」
詹妮弗並沒有那麼簡單地就被隊長給說服掉,相反的,她很快地就對著隊長反駁了起來。而聽到她的這種反駁,隊長苦笑了一聲,然後就深深地埋下了自己的腦袋。
「這件事也是我正準備跟你說的。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把它向托尼說清楚了,然後再幫我轉告給受害者的家屬,就告訴他們,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
這個突然的說法讓詹妮弗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但是憑藉著女性的本能,她還是敏銳地覺察到了其中可能存在著的隱情。所以她只是緊緊地抿著嘴,靜靜地等待著隊長把他要說東西公布出來。
而在一陣沉默之後,隊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對著詹妮弗說道。
「在營救巴基之前。我犯下了一件錯事。我殺了一個人。」
聽著這話,詹妮弗下意識地就是嘴唇一動。她很想告訴隊長,殺人並不是什麼大事,像是他們這樣的超級英雄每次行動的時候總是難免得會對一些無辜者造成意外的傷害。可以說,認真地追究起來,每一個超級英雄的手中都會有那麼一兩個無辜受害者的性命。所以,這真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事情。只要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那些知情者也不會刻意苛責你的。
但是,她剛剛準備把這種安慰的話給說出來。隊長已經制止了他,並且臉色凝重地對著她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詹妮弗。這件事情不一樣,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我很清楚我到底做了些什麼。那不是因為我的過失而誤傷的無辜者。而是當時的我,的的確確抱著一個想要殺了他的想法。我按照我的想法那麼做了,而這也就意味著,我主動地謀殺了他。」
這種坦白讓詹妮弗呼吸一窒,然後她立馬就對著隊長強笑了起來。
「那這個傢伙一定是個罪犯,他一定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對嗎?隊長。我說的是不是當時的實情?」
她的這種話有著很大的偏頗的意思,可以說只要隊長點點頭,那麼她就可以直接把這件事就這麼給揭過去,再也不提起它。但是,隊長雖然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顯然並不願意就這麼把這件事情給揭過去。
這是犯罪,毋庸置疑的事情。而他身上的罪惡也是顯而易見,洗刷不掉的。就算是他們表面上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但是內心裡,這件事情卻是怎麼也不可能被掩蓋下來的。他會一直銘記著這一切,銘記著自己手上所沾染的血腥。並且一輩子被自己所犯下的這些罪行折磨的寢食難安。
隊長並不願意過上這樣的日子,在它看來,與其那樣自欺欺人得過上一輩子,那麼還不如坦白一點,讓自己的良心能夠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解脫。
所以他搖了搖頭,非常明確地對著詹妮弗說道。
「不,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所殺死的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一個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錯事的孩子。」
「那是一個給開家庭旅館的祖父打下手的孩子,他還在上高中,而且還在期待著一場美麗的約會。但是就因為他可能發現了我的身份,我當然沒有忍住,就直接害死了他。在那之後,我欺騙了這個孩子的祖父,讓他看著我這個殺人兇手光明正大地從他眼皮底下離開。這是我的過錯,我不會否認這一切的。」
隊長的話讓詹妮弗啞然失聲。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她還可以為隊長說話。但是當隊長把一切都坦白出來了之後,她卻是再也無法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發出任何的辯解了。這讓她只能沉默著,藉此來表達她對於隊長的意見。
刻意地謀殺了一個孩子,這已經是一件無法被容忍下來的事情了。即便是隊長,詹妮弗也不可能原諒他的這種做法。如果不是限於身份,詹妮弗可能立刻就要對他進行指責。而現在的沉默,就已經可以說是她最大的克制了。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詹妮弗心中對於自己的不滿,隊長也是苦笑了起來。
「你想指責我嗎?不用客氣,我其實也很想指責我自己。我為什麼會這麼做,這是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就像是我之前所得那樣,我的心裡似乎住進了一個魔鬼。現在的我,甚至都已經無法克制我的行為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選擇讓你說出那些消息,換取一個離開這裡機會的原因。因為我,已經沒有資格離開這裡了。」
「我應該留在這裡,和巴基一起接受法律的審判。這是我應該面對的事情,我也不會對此有任何的怨言。而你,詹妮弗。你是無辜的,你不應該和我們攪合在一起,那對你不公平,對於復仇者的大家來說,也不公平。」
想清楚了一切的隊長表現出了一種大徹大悟的狀態。仿佛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可以坦然接受了一切一樣。而這卻是讓詹妮弗糾結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他,是不是應該任由他在這裡自生自滅,而自己去尋求那一絲逃出生天的機會。
而就在他還在糾結的時候,孤島監獄的警報,突然間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