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雞瓦狗,這是周易心裡對於那些所謂的詛咒戰士最為真實的評價。即便是有著無限寶石的力量,他們難道還能比得過曾經一度擁有過半數寶石的滅霸嗎?連滅霸都已經被自己擊敗到無限的宇宙深空中去,周易就不相信,這些只是靠著一顆無限寶石逞威風的傢伙還能在自己的面前翻出什麼浪花來。
雖說看起來有些傲慢。但是這卻絕非傲慢,而是周易對於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因為自信,他才能表現出這樣的不屑。同樣的,也是因為了解周易的實力到底如何,洛基才理解為何周易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而對於他的這種表現,洛基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嫉妒。不過再怎麼嫉妒也好,作為一個聰明人,洛基始終明白自己該怎麼樣控制自己的尺度。她不會因為這種嫉妒而去做什麼蠢事,哪怕上一刻自己還被殘忍地拒絕掉了。
所以她只是面色平靜地目送著周易的離開,甚至還擠出了笑容對著他說道。
「既然你這麼自信的話,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些什麼了。祝您好運吧,尊敬的英雄閣下。」
「老實得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吧,洛基。」同樣是露出了笑容,但是卻意味截然不同的周易只是擺了擺手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同時給她留下的還有一個勉強算是善意的勸告。「現在你想的那些還為時過早,而且,你有問過托爾的意見嗎?」
托爾的意見?聽到這個話,洛基的臉色立刻便是一愣,然後就苦笑了起來。她當然沒有問過托爾這種問題,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光明正大地告訴托爾要在這個時候把他推上王位的話,那麼結果就只有不歡而散這一個可能。
所以她的這一切謀劃都只能在暗中就行,都只能在托爾不知曉的情況下推動著。以她對托爾的了解,她有足夠的把握在托爾認識到什麼之前就把一切的問題解決掉。但是現在,在周易並沒有同意出力的情況下,她只能把一切無限期地向後拖延了。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現意外。不過,她還有別的辦法嗎?想到了這裡,洛基的臉上苦笑就顯得越發深重起來。不過即便是苦笑地再深,洛基眼裡的堅定都沒有改變過。因為此刻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一直以來,她的計劃都沒有成功過。而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讓自己成功一次。因為這不是為了她,或者說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
人總是感覺在為了別人而奮鬥的時候會更加強大,這一點即便是洛基這樣的傢伙也不例外。
離開了陰謀誕生家洛基,周易就徑直向著奧丁的寢宮走了過去。弗麗嘉的死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不管怎麼說,他都需要去慰問一下。而他一來到奧丁的寢宮之前,他立刻就看到了從正寢宮中走出來的托爾。
一看到周易,托爾頓時一愣。然後整個人就帶著噼里啪啦的電弧在瞬間就衝到了周易的面前,然後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
「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你這個傢伙!」
無緣無故被托爾這麼突然拽住了領子,就算是周易也不會有什麼好脾氣。不過考慮到他剛剛失去了母親,周易還是耐住了性子,壓著嗓子對著托爾問道。
「托爾,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
「得罪!」托爾並沒有因為周易的忍讓而有所收斂,甚至因為這樣,他眼中的憤怒反而更加熾烈了起來。就好像一團凝聚在了一起的閃電一樣,刺眼的幾乎無法讓人直視。而在這種情況下,他身上的電弧也開始變成了更具殺傷力的閃電和雷霆,並且開始肆無忌憚地向著周圍衍射開來。
這自然是讓周易也進入到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但是托爾並沒有因此而控制下自己的情緒,甚至他的情緒開始變得更加狂躁起來。
「我邀請你來到這裡是為了讓你保護阿斯嘉德,保護我的親人和這個世界的子民。但是看看你幹了什麼?」
「你讓我的父親陷入了沉睡的窘境。在我的父親把權利遞交給你之後,你居然讓整個金宮完全不設防地對著敵人徹底地敞開。都是因為你的愚蠢,我的母親死了。你知道嗎?我的母親死了!那個把我養育長大的母親死了。」
說到了這裡,托爾眼中的電光變得更加熾亮。而在他的憤怒之下,奔騰的閃電開始像是起身的巨蟒一樣對著周易探出了身子,而就在這些閃電馬上就要撕咬到周易身上的時候。周易已經是冷哼一聲,猛地按住了托爾的手臂。
頓時,比山嶽甚至大地都還要更加沉重的重量死死地施加到了托爾的身上。而這重量立刻讓他身子一頓,全部的動作都停止了下來。
而且不僅僅是身子上的動作,就連他周身涌動著的閃電也因為這巨大的壓力而被迫懾服了起來。它們被牢牢地束縛在了托爾的體表之上,儘管這些暴虐的電光不停地起伏跳躍著,但是不管它們怎麼運動,都始終不能離開托爾周圍,更不要說再去攻擊周易了。
而看著已經動作不能的托爾,周易拍開了他的手進步向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口氣把他提了起來。
「聽著,托爾。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可以容忍你因為這件事而心生怨懟,但是我卻不能容忍你把所有的過失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是答應過你幫助你們度過這場浩劫,幫你們保住阿斯嘉德。但是我沒有答應你們會保護你們每一個人的周全。奧丁因為衝動而遭到了敵人的埋伏,這個你要怪在我頭上?弗麗嘉因為要保護奧丁而遇害身亡你也要算在我的頭上。難道我頭上寫著垃圾桶,可以讓你們把所有的污衊都盡情地扔個痛快,啊?」
一聲喝問,卻是讓托爾正在承受的壓力猛地暴漲了三分,而這卻是讓原本就已經到達了極限的托爾立刻就失去了堅持的可能。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連骨頭都開始劈啪作響了起來。儘管在意志上他依然怒火狂飆,鬥志昂揚,但是在現實上,他的肉體已經無法承受這可怕的重壓了。
大片大片的汗水從他的周身流淌出來,無數的血珠也像是鮮紅的珍珠一樣從皮膚之上一點點地顯露出來,那是壓力過大所導致的毛細血管爆裂才會出現的情況。而在這種血水和和汗水混在一起的情況下,很快就把托爾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血人。
不過這並不能讓托爾屈服,因為他還有著張嘴的力氣,所以他立刻張開了嘴,對著周易嘶啞著嗓子質問道。
「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調走了金宮的精銳,我的母親怎麼可能會死。如果不是你擅自決定要和敵人開戰,讓布倫希爾德和女武神統統離開了這裡,金宮的大門怎麼可能被那些敵人給攻破。到了現在,你難道還要推脫自己的罪責嗎,周易?」
隨著這樣的喝問,托爾身上本來已經黯淡的幾乎看不到的閃電猛地高熾了起來。幾乎是一剎那,它迸射的光明幾乎照亮了整個寢宮。但是也只是這一剎那而已,一剎那之後,所有的電光都猛地消失了下去。無影無蹤,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強大的力場束縛讓托爾的閃電沒有任何突破的可能,即便已經奮起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最後拼死一搏,也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還讓托爾的力量更早地陷入了崩潰。「罪責?」
而看著托爾這樣的反應,周易立刻就冷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所做的一切是愚蠢的錯誤?那麼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我,現在你們阿斯嘉德面臨的就是蘇爾特爾麾下五十個軍團的夾攻,是芬里爾的無盡狼群和裹挾著洪水之勢的大蛇以及你數都數不完的復仇者們!」
「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像現在這樣這麼安逸地對我這麼說話嗎?可笑至極。你連到底是誰的錯誤都沒有搞清楚就像一條瘋狗一樣胡亂攀咬,就你這個樣子還有資格說是奧丁的繼承人。別開玩笑了,你連奧丁萬分之一的智慧都沒有。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看著周易那不加掩飾的嘲諷和譏笑,托爾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盛怒。他猛地抓住了周易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用力地掰扯起他的胳膊來。看得出來,他似乎非常的不服氣。以至於就算是已經狼狽成了這個模樣,都要和周易再大戰上幾百個回合,好重新給自己討回個公道。
而看著他這個不服氣的嘴臉,周易臉上的冷笑變得更加明顯了。
「怎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說就算是你接受了我的說法也依然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呢?你想往我的臉上狠狠地揍上一拳是吧,你想狠狠地教訓我一頓是吧。來啊!」
猛地放開了自己的手,周易以冰冷的眼神直視著托爾那渾濁不清,滿是怨恨和憤怒的眼睛,然後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以一個毫不設防的姿勢面對著這個暴怒的雷神。
「我就在這裡,來教訓我啊。讓我看看阿斯嘉德雷神到底有多少的氣量,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哪個勇氣揮動你手裡的小錘子。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就這一次,我保證我不會有任何的防禦!」
力場已經鬆開了,力量重新回到了托爾的身上。而面對著站在自己面前連眼睛都閉上了的周易,渾身電光四射的托爾卻久久沒有動作。直到片刻之後,他對著天空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呼嘯聲傳來,那是妙爾尼爾受到召喚的聲音。而下一刻,雷聲頓時就大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