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員哼著小曲打算下班,順路去把自己的這次酬金給領了。可他剛剛轉過一個轉角,一隻大手就已經是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時伴隨著一股餿味,他的嘴巴也被人給堵了起來。
「什麼鬼?」他腦子裡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堅硬的東西已經是頂在了他的後腰上。而伴隨著一個人在他耳邊的低語,他也是終於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老實點,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腦袋給塞到你的**里!」
雖然很驚異對方是怎麼突入外圍那無比嚴密的防禦的。但是事到如今,這已經是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了。他現在要關注的只有自己的安危,所以也是立刻的,他就拼命地點起了頭來。
這意味著配合,而也是察覺到了他的配合。背後的人也開始慢慢的放開了控住他嘴巴的手掌來。
濃烈的味道終於遠離,這讓巡邏員立刻乾嘔了一聲。他有心趁著這個時候呼救,但是轉念一想,他卻是又把這個念頭給硬生生地按捺了下來。
自己的呼救能不能得到響應,這尚且是一個未知數。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自己呼出生來,那麼下一刻就算是對方不把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結果也未必會好到哪裡去。
顯然,對於自己生命的渴望和珍惜是能夠勝過很多其他的東西的。所以,他只是劇烈的喘息了一口,就猛地將自己的聲音給壓低了下來。
「你們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這可不是你們可以胡來的地方。識相點的就老老實實的把我放掉,我大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Ok?」
「閉嘴吧,白痴。你以為我們是來搶劫的嗎?你見過誰搶劫會搶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是來救人的,奧創在哪?說!」
對方擺明了車馬是為了奧創而來,這樣並不在巡邏員的意料之外。他只是感慨,這種倒霉的事情怎麼就輪到了自己的身上,同時心裡也是在左右為難,到底是坦白從寬呢?還是堅守職責呢?
到底,成年拖欠薪水、並且行事也總是不得人心的政府在他心裡敗下了陣來。
為了這個選擇,他有著種種的理由,甚至說細數了政府常年以來的種種弊病。當然,這改變不了他貪生怕死的本質,只是說他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的貪生怕死顯得更有根據一點罷了。
這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是說出現在他們這種人身上顯得特殊了一點。但是還那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老話。當人開始給自己找理由的時候,那真是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奇怪了。
有些人會把這些歸咎在外在因素上,什麼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殊不知有的人哪怕飽受苛責,饑寒窘迫,依舊會選擇盡職盡責。有的人哪怕錦衣玉食,萬般奉承,也終究會在關鍵的時候來一個倒戈相向。
這和外界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其實就是一個只問自己本心的問題。而可惜的是,作為一個法國人,他的自問到底是和自己的許多先輩保持了一致。
這會讓人恥笑。但是卻正符合了眼下科爾森這夥人的心意。他們也並沒有嘲諷這個人的意思。而是在他表情稍微猶豫的時候,就已經是對著他安撫式的說道。
「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奧創,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我們也不想造成什麼不必要的傷亡。當然,這一切到底還要看你是怎麼來選擇?要知道,你的選擇可包括的不僅是你一個人的安危,還有你的許多同僚的。有時候不為自己想想,為他們想想,也是知道該做什麼決定的,不是嗎?」
這話的確是給了巡邏員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而他也是立刻的就仿佛找到了台階一般的,點頭說道。
「好,我告訴你們奧創在哪?只要你們答應不傷害我和我的同伴,我願意給你們指路。」
「不僅僅是奧創的位置。還有你們的巡邏路線,以及那些守衛的布置地點。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因為意外而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衝突,從而導致有些人在這裡面受傷或者死亡吧。」
既然已經是撬開了對方的防線,那麼科爾森自然也就會想著能夠更進一步。這是心理上的步步緊逼,而這恰恰也剛好卡在了巡邏員的底線之上。他沒有多想的,就點起了頭來。
「好,我可以幫你們」
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在泰隆的特殊能力陰影之下,他們只需要在名為陰影世界的地方中走上幾步,就能輕易地穿越整個設施里可謂滴水不漏的防線,然後在那些守衛的人員察覺之前,將他們制服、並且控制起來。
雖然說並非所有的守衛都如同一開始的巡邏員那樣貪生怕死,但是面對科爾森手下這一眾超能力者的強大,以及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帶路黨的前提,他們的掙扎和反抗並不能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完全就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科爾森就已經是來到了奧創的面前。只是面對一副神遊物外,根本就不對他的到來做任何反應的奧創,他卻是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了。
這到底只是一場自以為是的援救,他事先根本就沒有和奧創有任何的溝通。而在眼下的會面如此突兀的前提下,他更是對說服奧創,讓他相信自己是來營救他的沒有一丁點的信心。
這是尼克弗瑞給他留下的一個難題。當尼克弗瑞親身做局,給奧創布置下了這樣一個牢籠之後。他這個帶有著尼克弗瑞標籤的角色就著實是有些難以取信於他了。誰能保證這不是有一個局,只不過是把他從歐洲政府的掌控之中轉移到美國政府的手上?誰也保證不了,他的身份就是一個無解的證據。也就是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否則怕是當場就是一個大帽子扣過來,他費盡唇舌的都沒法為自己辯白。
到底該怎麼開這個口呢,科爾森心裡還是有些左右為難。而和他這樣的患得患失相比,只想著儘快完成任務回家抱老婆的韋德就乾脆的多。
「夥計,別坐在這裡發呆了。有人為了救你可是花了大價錢,你現在可以出獄了!」
話糙理不糙,韋德這麼說也是解了科爾森的燃眉之急。只是,面對他的話語,奧創雖然有所表示,但是也不過是抬起了頭,然後輕微的搖了一搖而已。
「抱歉,威爾遜先生。我打算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什麼鬼?你是在這裡蹲牢房蹲的腦子秀逗了,還是說這裡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服務,能夠讓你流連忘返,以至於連出去都不想出去了?是監獄調教?還是?」
韋德瞪大了眼睛,四處打量。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在這麼想。當然,以他那種習慣性抽瘋和秀逗的思維來看,怕是後者後者要居多的。
奧創也算是對韋德多少有這一點了解,所以他根本不打算理會這個神經病。而也算是接過了韋德遞過來的接力棒,科爾森稍微一構思,就已經是誠懇的說道了起來。
「奧創先生,我這次過來營救你,是因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助。事關緊要,其中牽扯到無數人的性命。所以無論如何,請你一定不要拒絕我們!」
「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想去!」
並不知道外界風雲變化的奧創也難以從科爾森這個老狐狸的表情中看出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索性他也不是第一次上這些老狐狸的當了,所以也就乾脆的來了一手拒之門外,直截了當的就表明了自己不願意配合的態度。
這就讓科爾森心裡有些發慌了起來。按照他對奧創的了解,劇本不應該是這麼發展的才對啊。不是說奧創對於人類向來是當做底線般看重,只要是牽扯到了無辜,他都會重視起來的嗎?
卻也不想,到底是誰拿這個做幌子,把他給匡進了今天這個困局裡。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奧創又不是個沒腦子的,當然不會重蹈覆轍了。
科爾森暫時還沒有想到這個關卡,只覺得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也是完全下意識的,他就高呼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這話問的但凡是個人恐怕都會感覺奇怪。難道我被你們這麼騙了一次,還要被騙第二次嗎?不過奧創到底和普通人不同,他拒絕克爾森的理由也並非是簡簡單單的出於戒備以及記恨。
他坐在這裡,是需要想明白一個問題。而如果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話,他覺得自己不管在哪,都是無濟於事的。
「這裡是一個很適合思考的地方,科爾森先生。我在這裡能排除一切外在的因素,盡心地去思考一個困擾了我許久的難題。這個難題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在我思考出來它之前,我並不打算離開。」
「思考?真是一個高明的回答。是哥德巴赫猜想呢,還是什麼世紀之問。我聽說有人為了這個問題懸賞了一百萬,如果你想出來的,記得給我發一份答案,我可以幫你去把這個獎領了!」
掉到錢眼裡的韋德對這種問題最是敏感,當然那也要和錢有關才行。不過還是老樣子,奧創並不搭理這種腦子裡缺根筋的神經病,她只是微微頷首的,就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自己手中的書本上。
好像這不是一個監牢,而只是他參禪用的禪室一般的做派。實在是讓科爾森心裡一陣發急。有些事他是不好明說的,畢竟這是在歐洲人的監控之下,有些事說出來難保落入到其他一些人的耳目之中,而說不準這些人就會給美國帶去禍患。
但是現在,他也考慮不了這麼多了。奧創的配合終究是重中之重,所以也是為了能請動這尊大神的,他直接也就是自曝起了家底來。
「弗蘭克殺死了阿萊克西亞,她在臨時之前對著弗蘭克種下了一個可怕的病毒。這個病毒如今就因由弗蘭克而傳播到了外界,瑪利亞還有許許多多的無辜的人都因此而喪命。我們沒有手段去阻止它,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奪走更多人的性命。有人告訴我,只有你才能想辦法去應對它,而這也就是我過來找你的理由。奧創,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你才能幫幫我們,求求你,看在托尼的份上,再救這個國家一次吧。」
「阿萊克西亞、瑪利亞、弗蘭克難道人類的本性就是這樣,非要彼此仇恨廝殺到這個地步才肯罷休嗎?」
奧創嘴裡感慨著讓人費解的話語,然後便是以手撐地的慢慢站起身來。他是看透了很多人類本質的,所以都不需要說明,他就已經是循著科爾森的話語這麼反問了起來。
「弗蘭克相比他現在的情況也應該不會很好吧。人類總是習慣性的遷怒以及怪罪,而美國現在的政府更是把他視作眼中釘一般。他們必然會借題發揮,而這導致的結果應該就是,他們之間更加的仇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