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暴起發作 直指要害

  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豎起了耳朵,所有人都想知道史塔克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所要吐露的這個人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而就在他們聚精會神著,試圖竊聽史塔克對艾達和琴的耳語的時候,史塔克卻是突然地伸出了手臂,變化出了光束炮的模樣,對著自己頭頂上的穹頂狠狠地轟了一發。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所以當穹頂亂石飛濺,如同泰山將傾一樣滑落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他們吃驚的不僅僅是史塔克這樣的行為,更多的是史塔克這樣做的動機。如果說在場的人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的話,那麼這樣做或許還能用一句困獸猶鬥,想要來一個魚死網破來形容。但是,在場的人實在沒有一個能說得上是普通的。所以他們誰也不明白,史塔克這樣做的動機何在。

  除了觸怒史密斯周之外,他傷不到任何一個人。而冒著被暴怒的史密斯周痛下殺手的風險,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這實在是不像一貫聰明的史塔克能做出來的選擇。

  當然,你也可以說這是將死之人根本毫無理智的瘋狂,但是在場的這些人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史塔克會是這麼容易喪失理智的人。

  史塔克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他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瘋狂地想要拉上別人陪葬,這種降低逼格的事情別人或許會做,但是他絕對不會。他是另有企圖的,而這個企圖就是,他要趁著這個所以人注意力都被轉移開的機會,拿住史密斯周的要害。

  頭頂上是亂石飛濺,成片成片的瓦礫伴隨著連綴著鋼筋的板塊往他們的頭頂上掉,哪怕說是諸如史密斯周這樣的強者,也是難免地要動用一下手段,以避免傷及無辜的可能。

  在場的這些個女人雖然各個不普通,但是像是周嵐、漢密爾頓夫人以及周尚的生母吉爾這些女人,在史密斯周的眼裡並不會比普通人強到哪裡去。他固然可以全身心地關注史塔克的動靜,哪怕放任她們不管,這些女人也能依靠彼此確保自己不受傷害。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出手,以防止那個萬一的可能性。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自信的表現。他有著十足的信心,就算是任由史塔克去發揮,他也絕對不可能從自己的手掌心中逃掉。

  這是肯定的。可問題是史塔克並不想跑,他想要的是握住史密斯周的脈門,所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就是,史塔克做出了根本想像不到的動作來。

  他放低了手掌,用掌心還溢散著電弧的光束炮對準了琴高高隆起的肚子。毫不客氣的說,只要他想,下一個瞬間,他就能狠狠一炮轟到琴格蕾的肚皮上。

  琴格蕾會不會有事,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以這種正在孕育的新生命的脆弱,這個小傢伙絕對是會有事的。而這,就是他所認為的史密斯周的命門所在。

  之前周嵐的話給他提了一個醒,很顯然的,史密斯周這一次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小生命。這麼說或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是聯想到之前史密斯周對他對講述的那些隱秘事跡,其實並不難猜到,他是準備把這個小傢伙當做未來的繼承人來培養的。

  至於為什麼是這個小傢伙而不是別人,亦或者是周易的另一個兒子。史塔克也能從母體方面的考量得出一個大概的答案來。

  周易的兒子各個都是怪物,但是毫無疑問的,他和琴格蕾結合所孕育的這個孩子才是最強大也最有潛力的那一個。史密斯周顯然也是了解這一點,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想要把他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被史塔克抓到機會。

  儘管說使用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史塔克沒得選擇。他太了解史密斯周的強大了,如果不動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的話,他根本誰都救不了。而既然已經是下定了玉石俱焚,破釜沉舟的決心,那麼他也只能選擇這麼鋌而走險的放手一搏了。

  能量在醞釀,琴格蕾的臉色都因為這種突然的變化而變得有些蒼白。在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而就在史密斯周以一種兇狠的眼神狠狠地注視著史塔克的同時,史塔克已經是架住了琴葛蕾的胳膊,以她的身軀當做盾牌,對著他狠狠威脅了起來。

  「意想不到吧,史密斯周。這一次看來是我拿出了你的要害了!」

  「我的確意想不到。史塔克,你在一天之內讓我失望了兩次,而這一次,我不得不說,你已經成功地激怒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史密斯周可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因為很明顯地就能看到,伴隨著他語氣的逐漸生冷和兇悍,他周圍所存在的事物都已經是跟著發生了改變來。

  如同無形之物將這些東西托舉了起來,然後仿佛是炙熱的高溫在將之燃燒、分解。明明沒有任何溫度上的感知變化,但是卻能明顯地發現他周圍的一切正在被瓦解成灰燼,這樣的情況哪怕是不用明說也能讓人看得出來,史密斯周此刻已經是盛怒到了極致了。

  不管他是憤怒於史塔克的卑鄙手段也好,還是憤怒於自己會在這種細枝末節上錯失一招,然後被扭轉了局勢也罷。總之毫無疑問的是,他已經是對史塔克生出了森然的殺意。如果說他不是手裡還捏著一個人質的話,如果說他不是拿住了史密斯周的命門的話,那麼完全有理由可以相信,下一刻他就會讓史塔克在自己手中嘗盡千般苦楚,然後絕望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史塔克很清楚自己當下的情況,這完全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不僅沒有因為史密斯周恐怖的威脅而生出什麼懼色,反而是更進一步地對著他刺激了起來。

  「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就在這裡,有什麼本事你大可以對我使出來。不過,我不敢保證的就是,在你對我做什麼的同時,我不會對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小傢伙做點什麼。」

  「你敢!」一聲怒喝,史密斯周臉色陡然一變的同時,也是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史塔克牽著鼻子走。他很清楚,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這都是對他不利的事情。所以他瞬間就抑制了自己暴怒的情緒,同時陰狠地對著史塔克威脅了起來。

  「史塔克,你今天敢這麼做,難道就不擔心我會把同樣的手段用在你的妻子和兒子的身上嗎?你應該很清楚的才對,我可不是那種會被世俗的道德觀念束縛著的人。一旦你真的惹惱了我,那麼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我會一百倍,一千倍,連本帶利的施加在你家人的身上。對於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我這麼做本質上就是一場豪賭,而我賭的就是,你沒有這樣的機會。」

  環顧著已經毫不客氣的用厭惡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女人們,史塔克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遲疑和猶豫來。

  「我的妻子和兒子已經被新一代的至尊法師接走了,有著古一法師留下來的掌中佛國保護,哪怕是你也不可能輕易間找到他們。而周易,他就快要回來了。雖然比古一法師和我預想的要更慢上一點,但是再慢也不可能慢到哪裡去。他的回歸就在眼前,而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有沒有機會來找我家人的麻煩,那就真的說不定了!」

  「古一,哼!欺師滅祖的叛徒,哪怕是死也不肯老老實實的去死對嗎?」

  對於史塔克的說辭,史密斯周當即就是冷哼了起來。而在喃喃自語著說完了這麼一句之後,他又是立刻對著史塔克嗤笑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以為周易會保護你的家人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拿他孩子的生命來威脅我?你說,如果他知道了這一切之後,他會用怎麼樣的一種態度來對付你的孩子?以德報怨?我可生不出這樣的兒子來。」

  「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意味著什麼,不用你來提醒。而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我自己。」

  史塔克冷冷得反駁了一句,隨後,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正一臉仇視地對著自己的夏芮絲的身上。

  「夏芮絲,聽著,就是你,小姑娘。按我說的做,用你的能力開出一個大門來。開的越遠越好,最好是能讓這個傢伙一時半會找不到的地方。」

  因為史塔克的威脅而臉色難看的艾達終於從眼下的情況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或許一時半會間她說不明白這種不對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可以肯定,史塔克的意圖絕對不是那麼的簡單。

  而不管他要做什麼,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危險的。她必須要搞清楚他的意圖,所以當即的,她就質問了起來。

  「史塔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這個傢伙放過你嗎?」

  「他當然不會放過我,不過沒關係,因為我本來就沒有考慮過我自己。」

  眼瞅著艾達的眼中流露出狐疑,史塔克當即就是對她使出了一個眼色來。

  「我是為了你們,女士們。趁著現在,儘快地離開這裡吧。只要能躲過這一時之間,事情就會發生轉機。相信我,我沒有理由傷害你們。我可以發誓,我不想這麼做!」

  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折騰出這麼一個情況,只是為了讓她們能夠從容脫身。說真的,哪怕史塔克嘴裡是這麼說的,她們也實在是很難相信這其中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

  「為什麼?」艾達問出了大家心裡都想要問出的一句話,而面對這個問題,史塔克倒是回答的相當坦然。

  「我說過,這是我欠周易的。我不喜歡虧欠別人,所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想辦法償還他。這就是我目前能做的事情,把你們從這個傢伙的手裡救出去。只有這樣,周易才不會因為你們而對他顧首顧尾。也只有這樣,他才有戰勝這個傢伙的可能。」

  這樣的回答讓人默然,或者說,她們很難想像史塔克的理由居然會是這個。先不說這個做法能不能被她們所接受,光是為了這個理由而付出的代價,就實在是讓她們有些難以想像。

  史塔克已經不僅僅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了,他甚至是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給賭了上來。沒有人會懷疑史密斯周做不出他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事情,而因此就把自己一家人的安危都給搭進來,這實在是很難說到底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或許是只有史塔克自己才能分辨得出來了。而史塔克的這個算盤到底打不打得通,打不打的響,這卻是要看史密斯周的心情。

  他顯然不可能放任能被自己作為人質的女人就這麼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掉,所以他當即就對著史塔克這樣冷笑了起來。

  「真是可笑啊,史塔克。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就這麼放她們離開嗎?就因為你手裡掌握著這麼一個人質,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你有傷害他的勇氣?」

  「你大可以試一試。」

  聽到這話,史塔克當即就加劇了手上涌動的能量。這股能量激發了琴自身的防禦,讓她的念力不自覺地在空氣中泛起了漣漪。

  「我是說過,我沒有想過傷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我沒有說,我絕對不會這樣做。你既然了解我就應該清楚我的想法才對,我知道該怎麼取捨,更知道該做出怎麼樣的犧牲。」

  「如果你不願意放她們走,那麼我是絕對不會對這個小傢伙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的。哪怕周易為此恨我也好,遷怒於我的家庭也罷,我也一定會這樣做。因為我很清楚,她們代表的到底是什麼一個是現在,一個是未來,而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你同時在這兩方面都占據到優勢你必須,也只能從中選擇一個「

  「所以,告訴我你的答案吧,史密斯周你是要他還是要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