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集團香港分公司的頂層大會議室里,向前佇立窗畔,俯視著駛離的矢志田信玄車隊;神情莫測。記住本站域名
他在回想著剛剛與矢志田信玄的對話。
「從閣下的表現來判斷,應該不至於做出在別國領土襲擊出訪外交代表團這種不理智的事情才對。所以,請矢志田先生告訴我,手合會究竟想幹什麼?」
「手合會……他們的首領是個瘋子!」這是矢志田信玄回答的第一句話,讓向前頗為詫異。
來之前, 向前設想過很多種關於矢志田家族與手合會的關係,甚至做好了矢志田就是手合會的準備。
但是聽了矢志田信玄的陳述才知道,兩者間的真實關係竟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離奇。如果對方說的是真話,那麼此前準備的預案恐怕都要作廢了。
「本來還以為要多費點口舌,沒想到這麼容易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向前暗中琢磨,「怎麼感覺其中有利可圖呢?」
向前所做的一切原本只是為了對此前襲擊事件的一個回應。
原計劃中通過金融市場狠狠咬矢志田一口,再套取手合會的情報,間接敲打一下這個隱藏很深的犯罪集團, 讓對方知道點疼就行了。
畢竟那次襲擊是矢志田集團的內部事務,處置來襲的手合會忍者時神矛局也沒吃虧。從股市上賺了幾十億,這精神損失費也不算少。
至於事後矢志田集團是死是活,又會被華爾街群狼咬掉多少肉,就不關向前的事了。
可是矢志田信玄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向前身上資本家的本性猛然甦醒,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借這個機會,真的把手伸進日本的頂級財團里去?」
向前默默盤算。這個所謂「伸手」,可就不是買點股份,在董事會裡占個位置,等著每年結算分紅那種正常商業行為了。
而是充分介入矢志田集團事務,並且利用對方在日本政界、商界的人脈進行更加深層次的布局。
資本家向前開始計算其中的風險收益比。
……
就在向前與矢志田信玄會面的時候,吉岡信也在他的山谷庭院中迎來了幾個新客人。
一個性情高冷的中年白人女子,一個始終板著臉的黑人、一個拉丁裔白人。
「歡迎我們的首領;還有索旺達、博圖,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吉岡信這次沒有再搞出焚琴煮鶴的煞風景事,精巧雅致的庭院恢復了應有的模樣。
「高夫人呢?沒來嗎?」吉岡信問。
「高留在美國,那邊的生意還需要有人看著。」四人中明顯處於主導地位的中年女子說道。
她自然就是手合會五人組中的領導者亞歷珊德拉。
雖然五根手指合成一隻手,但是很顯然, 手合會這五根手指頭也要分個大拇指、小拇指的。
「看起來, 你們已經完全變成美國人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生意重要,對嗎?」吉岡信大大咧咧,並不十分尊敬亞歷珊德拉這個首領。
其他三人似乎都知道吉岡信的毛病,聽到這番帶有嘲諷意味的話,互相交換幾個眼神,都沒有答話。
幾個人不再多話,由吉岡信引著進入會客室。
「我還記得這個地方,和過去相比幾乎沒有變化。」博圖四處打量著,「這個地方你住了有多久了?一百年,兩百年?真不敢相信它居然沒塌掉。」
「老物件有老物件的好處。」吉岡信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它們能讓我銘記自己的人生,正視自己的生命。」
索旺達冷笑了一聲:「每次見到信我總是會產生一個錯覺,難道日本人都是哲學家嗎?」
「腦子不好並不是你的錯,但是不用它來思考就大錯特錯了。」吉岡信終於回頭瞥了一眼。
索旺達回應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先生們,現在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到最重要的事情上來。」亞歷珊德拉打斷了幾個「老朋友」間的言語交鋒。
「封印的時限將至,我們必須在封印破除之前,拿回『獸』。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 希望你們能拋棄成見,攜手合作;可以嗎?」
博圖第一個響應:「當然,就像以前一樣。」雖然響應的最快, 但是他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輕佻。
「像以前一樣?你是說上一次我們聯手推舉高夫人擔任手合會領導的事情嗎?」吉岡信毫不留情地拆台。
手合會的五根手指都是各自獨霸一方的黑道梟雄,幾百年相處下來,互相之間常有隔閡,對亞歷珊德拉這個領袖也未必服氣。
「信,我們是專程來解決『獸』的問題,不是來聽你發牢騷的。」亞歷珊德拉氣勢陡然一變,「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因為你的失誤才造成的。」
吉岡信滿不在乎:「我已經在解決了。」
「從你第一次說解決問題,到現在好像已經過去四十年了?」索旺達同樣在拆吉岡信的台。
吉岡信不以為意:「矢志田市朗是個很高明的對手,但是他快要死了。活得長久就是有好處,你可以在一旁安靜地等待你的對手老死,最後再出面收割勝利。」
「『獸』的封印最多還剩下一個月。」
「矢志田市朗連這個星期都未必活得過去。」吉岡信說。
博圖不解:「那你為什麼要通知我們過來,等著他死掉不就好了嗎?聽說矢志田集團瀕臨破產,他的兒子應該顧不上望月平了——矢志田集團的金融危機是你乾的吧,信?」
「我只是推了一把。」吉岡信隨口解釋一句。
「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找我們來,還用上了最緊急的通訊手段。」
吉岡信收斂了一直輕佻的表情:「我原本一直在等著矢志田市朗安靜地死掉,但是最近忽然發現,他似乎在望月平里安排了什麼大動作。」
「什麼意思?」
「我擔心他發現了『獸』的秘密。」
亞歷珊德拉陰沉著臉:「這不可能,『獸』已經掩埋地下整整一個世紀了。」
「誰知道呢?矢志田市朗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吉岡信同樣沉著臉,「而且他快要死了,而『獸』恰恰能救他的命。」
「『獸』對容器有極高的要求,可不是一個快死的老頭能駕馭的。」亞歷珊德拉依舊質疑。
「我說了,誰能保證呢?矢志田集團收購的所有艾德曼合金原礦都被送到瞭望月平。我試探過矢志田信玄,他對此一無所知;所以安排這一切的只有矢志田市朗。」
「或許他真的能依靠科技做出點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吉岡信說,「反正他也快死了,或許他想在臨死前搞出點瘋狂的事情來。」
「你怎麼能確定矢志田市朗的行動是為了『獸』?」博圖在一旁問。
「除了『獸』那裡還有什麼?」吉岡信反問,「還是說你要賭一把,賭對方不知道『獸』的存在,你想拿『獸』作賭博的籌碼?」
亞歷珊德拉直接打斷了兩人的爭論:「絕對不行,『獸』關係到我們能不能反擊崑崙,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但是,就算我們把『獸』找回來,容器的問題怎麼辦?」索旺達問。
亞歷珊德拉胸有成竹:「這不是問題,容器早就找好了,而且,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日本了。」
……
同一時間,日本關西國際機場,一老一少兩個盲人互相扶攜著走了出來。
兩人各自手持導盲杖,可是看行動似乎全然不受殘疾的影響;這種特殊組合著實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但是被注視的兩人卻對傳入耳中的竊竊私語全然不感興趣。兩人都同樣神情凝重。
其中白髮老人用暗啞的聲音對年輕人說道:「我們的行動要儘快了,馬特;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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