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空氣溫度的驟然變冷,審判者和他身後的殺手臉色都慢慢變得很難看。
「麥爾因先生,隨便開玩笑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審判者冷聲說道。
「如果你說的後果……是指他。」麥爾因指了指審判者背後的光頭霓虹人,然後分別指了指廚房和書房,「還有他們的話,說實話,也就那樣吧。」
見麥爾因毫不在意的樣子,審判者徹底失去耐心了,揚了揚頭給光頭霓虹人指示。
光頭霓虹人會意,拔出了腰間的刀,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麥爾因的咽喉前,但……也只能到這裡了。
在他們驚駭的目光下,麥爾因僅僅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刀刃上,無論霓虹人怎麼用力,都無法再前進一毫米,甚至連麥爾因的皮膚都割不破。
「變種人!」審判者立刻得出了結論,雖然是錯誤的,但也不怪她,畢竟人們只要見到了超乎常理的事情,下意識的反應都是往變種人的身上推。
霓虹人一張臉憋得漲紅,目光時不時向書房和廚房方向瞥去,暗道為什麼徒弟還不出來幫他?
「如果你是在等你的徒弟的話,還是放棄吧,現在去看,還是熱的。」麥爾因平澹地說道。
「你……」
剛開口,又將話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麥爾因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夾住了刀刃,錯位一彈,刀刃應聲而端,同時朝審判者的方向丟了出去。
刀刃幾乎眨眼間就來到了審判者的面前,她就像被死神的鐮刀架著脖子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當她以為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刀刃的尖端就在她的眼珠前停下,往前一推就會穿透她的腦袋。
麥爾因屈指一彈,一股微弱的氣勁擊打在霓虹人的手腕上,一身痛呼,刀柄應聲而落,麥爾因順手接住,並召回了刀刃。
刀刃與刀柄在斷裂口拼接,手掌撫過,奇蹟發生了,斷裂的武士刀變得完好無損,甚至更加鋒利了。
「不錯的刀,你的眼光不錯。」一邊對霓虹人說著,一邊朝他扔出了刀,如一道銀色的閃電,插入他腰間的刀鞘之中。
「你是變種人!」審判者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驚呼道。
「為什麼你們遇到超自然能力總喜歡讓變種人背鍋啊?」麥爾因無語道。
「你……哼!變種人又如何!?死在高台桌的殺手手裡的變種人不知幾何,你以為僅僅憑變種人就可以與高台桌對抗嗎?」審判者色令內荏地怒喝道。
「所以呢?」麥爾因依舊不當回事兒,面帶微笑地問道。
審判者敢發誓,麥爾因的微笑是她見過的最討厭,也是最令人膽寒的微笑。
溫和的微笑如同一位優雅的貴公子般,但卻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殘忍的事情,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對手只能被他任意玩弄。
但既然是能被高台桌選出來的審判者,自然不會是這樣就被震懾住的人,很快她就將心裡的畏懼和慌張壓下,恢復了之前的冷艷和高傲。
「麥爾因先生,也許你對自己的勢力很自信,但還請仔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畢竟雙方發生衝突的話,造成的損失對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事,不是嗎?」
「嗯……確實有道理。」麥爾因若有其事地點頭認同。
審判者見狀心裡一喜,她以為麥爾因被她說服了,但馬上就是一盆冷水將她激動的火焰澆滅。
「……但你連我的身份都沒弄清楚,是怎麼確定……我的勢力會與高台桌兩敗俱傷的?」麥爾因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審判者突然發現,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之前的種種判斷全都是她的個人猜測,根本沒有實證,因為長期站在高位,小小的舉動都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所以她到現在才看清楚,一開始,所有的主動權都在麥爾因的身上,自己這次不僅無法得到約翰·威克,同時也沒有收集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麥爾因是不是變種人?他的能力又是什麼?他的勢力又是什麼規模?有著怎樣的力量?
這一切,她都沒有確定。
在她心裡,高台桌自然是至高無上的,但並不是說高台桌就是無敵的,他們無法招惹也不敢招惹的組織還是有的,比如安理會的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那麼現在,是否又要在不能招惹的名單上再加一個名字了?
「回去吧,也不用再來了,過幾日我會去大陸酒店,看看是不是傳聞中的那麼安全。」麥爾因平澹地說道,還悠閒地端起了茶喝了起來。
嗯,相比黑不熘秋的咖啡,果然還是茶更好喝。
審判者聞言,也知道今天她的任務是完不成了,而且內心的恐懼也一直在催促她離開,所以立馬就起身帶著霓虹人離開了,至於書房和廚房裡的人……死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見二人如此果斷地離開,麥爾因搖了搖頭:「這服務還真是不行啊,走之前也不打掃一下,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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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麥爾因一揮手,兩個房間裡的屍體煙消雲散,就連一點血跡都沒能留下,窗戶打開,混合著花香的風拂過,所有的異味消失不見,恢復了往常的乾淨整潔。
「冬~」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悶響,讓麥爾因愣了一下,捂臉鬱悶。
「這頭倔驢是真的聽不懂人話嗎?」一邊罵著,麥爾因一邊朝樓上走去,果然剛上樓,就看見趴在地上不斷蠕動的約翰·威克。
汗水已經將全身打濕,緊咬著牙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已經沒有放棄,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著。
「我說……你要是想死我這就可以送你去冥界。」麥爾因靠著牆沒好氣地說道。
「麥爾因……我得離開……不然的話……」
話沒說完,約翰·威克又暈過去了。
「唉,這小鬼還真是……」麥爾因搖了搖頭,直接用念動力將他搬回到床上,同時設置了一個禁制,將他困在床上,防止他再亂來,畢竟已經約好了幾天後要上門拜訪的,可不能放人鴿子。
當然,是帶著約翰·威克一起去。
……
回到了大陸酒店,審判者才感覺自己安全了,也是這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看來審判者小姐遇到麻煩了?」紐約大陸酒店的經理——溫斯頓一臉戲謔地問道,這位審判者小姐剛來的時候可是氣勢洶洶地要奪走自己的一切的,而現在一周的限定時間才過了兩天,就看到她驚魂未定地重新找到自己尋求幫助,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面孔,溫斯頓先生,你我都是忠誠高台桌的人,現在高台桌的威嚴遭到了挑釁,我們必須將它找回來!」審判者厲聲說道。
「好的,有何指示?」溫斯頓問道,臉上的戲謔之情藏都藏不住。
溫斯頓一開始就知道審判者去找麥爾因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因為麥爾因太神秘了,無論是高台桌的情報網,還是他個人的情報渠道,甚至連地下黑市的情報市場都調查不出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唯一一條被判斷有百分之十可信度的情報,就是他來自希臘聖域。
但恰恰就是這條正確的情報,被他們當做玩笑丟到了一邊,甚至當場處決了送來這個情報的人,理由是居然拿這種開玩笑般的情報來湖弄他們。
所以溫斯頓只是提高了約翰·威克的懸賞金,同時將他在麥爾因家的情報放了出去,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溫斯頓是個極其自私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利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但他又很在乎和約翰·威克之間的交情,這也是他被勒令一周時間內交出酒店經理的權利的原因。
所以他沒有阻止約翰·威克破壞規矩,也沒有在他破壞規矩後將他就地格殺,而是給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逃跑。
「混蛋老狐狸!」看著溫斯頓那張狡猾的臉,審判者在心裡罵道,若不是現在有求於他,估計會忍不住直接給他一巴掌。
「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審判者小姐,我都快退休了。」溫斯頓此時真的開心得不要不要的,那張高傲的臉終於被撕破了,而且高台桌對自己的審判說不定會收回,一箭雙凋。
只不過要對付麥爾因,他還真提不出什麼好建議,更不敢。
要是真把對方惹怒了,審判者拍拍屁股走了,自己的全部家當走在這裡,可帶不走的,他也捨不得。
「你!溫斯頓,你可要考慮清楚在說話,你的審判依舊握在我的手裡。」審判者惡狠狠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但我真的沒辦法,而且,你也沒辦法。」溫斯頓把握著分寸,在出氣的同時也給了她一點小小的建議,至於聽沒聽懂,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你……等等!你是說……」審判者準備發怒,用審判權力將溫斯頓打入萬丈深淵,但很快,她就停了下來,把握住了終點。
「我什麼也沒說。」溫斯頓攤了攤手。
審判者深深瞪了溫斯頓一眼,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