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硯輕輕嘆了口氣,眼底掠過一抹冷意,「許言才,親自給霍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管好霍家的人,否則別怪我出手替他好好教育一番。.•°¤*(¯`★´¯)*¤° 6❾ⓈнⓊⓧ.Čo𝐌 °¤*(¯´★`¯)*¤°•.」
「另外,夏星夷這部劇全部由裴氏旗下的影視公司注資、出品,不許霍家的人插手。誰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
許言才微微點頭,「好的,三爺,我這就去辦。」
聞言,夏星夷兩眼汪汪,放聲喊道:「哇嗚!大師兄,我好感動,嗚嗚嗚……」
裴清硯冷冷道:「閉嘴!」
許言才趁機趕緊溜了,他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這次,夏星夷難得閉嘴,趴在沙發上默默哭了,眼淚止不住地流,打濕了一大片抱枕。
從小他和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身邊的同學總問:「夏星夷,你爸爸呢?」
「班上只有夏星夷一個人沒有爸爸。」
「一定是夏星夷調皮搗蛋不聽話,所以他爸爸才不要他了。」
他沒有爸爸,也不需要爸爸。
媽媽給了他全部的愛,她是一個善良堅韌且強大的女人,給予了他雙倍的寵愛。
小時候住在農村,媽媽摸著他的頭,說:「小星星,你知道恆星嗎?恆星像太陽一樣本身就能發光,不像月亮需要藉助別人的光輝。」
「你就是最閃亮的那顆恆星,天生閃耀而奪目。」
小夏星夷抬頭看向滿天繁星,奶聲奶氣道:「我就是全宇宙中最亮的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他一定會成為那顆最亮的恆星。
十歲進入娛樂圈,他憋著一股氣,別人練兩個小時的舞蹈,他就跳四個小時、八個小時,甚至通宵一整夜。
他知道自己腦瓜子不聰明,所以要比別人更加努力,更加勤奮,珍惜每一次站上舞台的機會。
幸運的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五年後,就憑著一首歌一個舞台爆火,他已經比許多人幸運多了。
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找他代言、拍戲的人也隨之增多,其中的坑不少,多虧了他的經紀人孫翔一路帶著他。
國內的舞台太少,孫翔接劇本的眼光又爛的一批,他作為一個愛豆轉型去演戲,一般接不到好劇本,總是被人坑。
坑著、坑著都習慣了。
唉,說多了都是淚……
如今,除了媽媽,他還有師父,小師叔,大師兄,三師弟……
他非常清楚,他們表面上不在意他,但其實心裡都有他,默默站在他身後,保護他,支持他,愛護他……
「哇啊……嗚嗚嗚。」夏星夷整個腦袋埋在抱枕里,哇哇大哭。
聽到哭聲不像假的,木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二徒弟,不哭了,師父在吶。誰欺負你了,儘管跟我說,我幫你狠狠揍他一頓,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師父——」夏星夷突然緊緊抱住她,「以後,你就是我爸爸。」
「哎喲!我的好大兒,別哭了。」木時滿頭黑線,嘴角抽了抽。
夏星夷一抽一泣,哭道:「師父,我的意思是以後我會像孝敬爸爸一樣,孝敬您老人家。」
「逢年過節給你送錢送禮物,工作之餘多抽時間陪陪你,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背你去醫院看病,親自陪著你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
他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說:「我給你養老送終,你不需要擔心老了沒有人照顧,被保姆護工欺負,嗚嗚嗚……」
木時越聽越不對勁,這都什麼跟什麼。
少年,請認真看看身份證上的年齡,她才十八歲,誰給誰養老送終還不一定呢?
木時無語望天,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他一通胡扯。
夏星夷抹了一把眼淚,「師父,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應該稍微感動一下下?」
木時:「……」
「啊啾,啊啾,啊啊啊啾。」他接連不斷打了幾個噴嚏,鼻涕眼淚全流到木時裙子上,糊成一團。
看起來……呃,一言難盡。
夏星夷猛然一驚,捂住鼻子,一邊打噴嚏一邊狂奔,「師父,我突然想起來我三師弟沒帶,啊不是,我沒帶傘回來。哦對,我的傘落在山上了……」
木時的臉瞬間黑了,一字一句道:「夏、星、夷,今晚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可以提前給你送、終!」
夏星夷頓時害怕極了,剛剛悲傷的情緒一掃而空,趕緊抽幾張紙,胡亂擦了擦臉,躲在木原後面,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小師叔,救命!」
狂暴狀態下的師父他99.999%扛不住,世界上恐怕只有小師叔能壓制她。
木時盯著他,深吸氣、呼氣,再次深吸氣、呼氣,最終轉身衝進衛生間,洗澡換衣服。
這套裙子是苗千雪臨時借給她的,不能弄壞。
夏星夷今晚的情緒確實不對勁,哭一場也好。
雖然他總是一副沒心沒肺,整天笑呵呵的樣子,但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後來又獨自一人闖蕩娛樂圈,必定受了許多苦。
今天,暫時放他一馬。
看到她走了,夏星夷鬆了一口氣,「媽媽啊,嚇死我了。差點以為師父要把我暴打一頓,送我去見太奶奶。」
緩了片刻,他靠近冰塊臉的裴清硯,大聲道:「謝謝大師兄。」
裴清硯淡淡道:「裴氏旗下有影視公司,而我是一個商人,覺得你這部劇有潛力能成為爆款,順便投資了。」
他語氣冷漠,「你給我好好演,如果讓我的投資賠錢,呵!」
「我明白,明白了。」夏星夷拍胸脯保證,「以我的流量和演技保你穩賺不賠。」
大師兄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他懂了。
夏星夷又大膽起來了,試探性道:「大師兄,那個什麼,你最近有沒有畫避鬼符?我想瞻仰一下下。」
裴清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個字,「滾!」
一個字氣勢十足,夏星夷麻溜地閉嘴滾蛋。
木時洗完澡,跑去容祈房間裡看了看,握住他的手把脈,他體內的靈力已平穩,估計不久就會醒過來。
容祈睫毛微微顫動,食指動了動,忽然睜開了眼睛,直愣愣盯著木時看。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師父,我怎麼在這裡?二師兄呢?有好多蜘蛛在吃蛇蛇,好多蜘蛛,好多蛇……」
木時輕聲安慰道:「不怕了,這裡沒有蜘蛛,沒有蛇。」
「嗯嗯。」容祈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夏星夷和裴清硯聽到動靜,走進來。
夏星夷驚喜道:「三師弟,你終於醒了。」
容祈慢慢道:「二師兄,你有沒有被咬?」
「沒有,有英明神武的師父在,我們怎麼可能出事?」夏星夷乾笑了兩聲,「師父,你說是不是?」
木時難得沒懟他,「沒錯。」
容祈才注意到後面的裴清硯,「大師兄,你也來了。」
「嗯,你好好休息。」裴清硯微微頷首,發消息給許言才,叫他明天安排專屬醫療團隊到酒店,給容祈做一個全身體檢。
一時間沒人說話,木時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問:「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小說中常見設定,昏迷通常會恢復記憶。
容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半天憋出一句,「我要光復九蒼。」
木時:「?!!」
裴清硯:「?!!」
夏星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