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則是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的鞋面,總裁怎麼留下他一個人面對沐妍小姐。
他真害怕這位總統千金待會拿他開刀。
果然,沐妍見江少裕就這樣離開,投頭都不回的決然,氣得眼睛都紅了。
扭過頭,看到他的人還跟一個木頭似的站在原地,沐妍立刻一記刀眼甩了過去。
「還傻站著做什麼?開車,送我去會場。」
「是。」
——
桔山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參賽的台子兩邊擺放著十幾張椅子。
這是評委席。
正中間站著一位正在發言的老者。
他看上去約摸有五六十歲的樣子,兩鬢霜白,穿著一襲黑色得體的正裝,氣質儒雅沉穩。
歲月侵蝕了他的容顏,可單從那張臉上看,他年輕時候定然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帥哥。
「感謝各位醫學人員和社會各界對於此次比賽的全力支持。此次三年一屆的亞峰醫術比賽第一名獲得者將有幸進入藏閣。」
「這是門卡。」
說著,他將手裡那梅花形狀的鑰匙當著眾人的面放到了一旁的禮儀小姐手裡的盤子中。
鑰匙一出,立刻引來了眾人的注目。
這就是藏閣的鑰匙嗎?
在高台的下方,各家代表都有了蠢蠢欲動的趨勢,現場的氣氛熱鬧而帶著絲絲的緊張。
接下里,一名帶著黑色眼睛,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側邊走到了台上,他落落大方的走拿著手卡走到了台上。
台上是主持人溫暖如春的笑容和問候,台下則早已經是暗流涌動了。
文老帶著杏林堂的親傳弟子以及孫女文雁雁出場,剛入座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一記譏諷的嘲笑聲。
「你們杏臨堂今年也好意思出場比賽嗎?除了文老頭你,其他的後生可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我可是聽說你這位高材生孫女孫女在A市連一起小小的急診手術都弄錯了,賠償了五百萬。」
「真是丟人啊,就這水平,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老者的聲音落下,文雁雁立刻便感到了周圍人不斷頭來嘲諷亦或者是鄙視的目光,羞得她抬不起頭來。
那件事情……怎麼會傳到北平來了?
她咬緊了銀牙,在心理憤懣的想道:這一切都是夏妤晚害的!
文老也臉上感到無光,他年少成名,這一輩子過得也算是順風順水,到老了自然也就德高望重了。
我那晚沒有想到,臨到老了竟然被人嘲笑了。
說話的人看上去同他一般年紀,面白無須,一顆光溜溜的腦袋沐浴在日光下,一片發亮。
長長的眉毛像是年畫上的老壽星一樣,從眉梢一直垂落到胸前,還別出心裁的紮成了兩根小辮子,用一個可愛十足的太陽花小髮夾夾住。
他笑時,眼睛眯起,臉眼珠的看不見,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慈眉善目的古怪老頭。
話音落下,文老也毫不客氣的諷刺了回去。
「方槐你這老小子又有什麼好驕傲的?你方家是人才濟濟又如何?百年之後不也一樣要把印月堂交到外人手裡。」
方槐。
印月堂的掌門人,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
他唯一的兒子方天好年輕的時候因為愛上了一個孤女,門不當戶不對的,所以被方老爺子趕出了方家。
這些年來,他也曾在午夜裡睡不著,後悔過。
只可惜,他花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
不得不在徒子徒孫中挑選繼承人,不然只怕有一天他要是孤獨終老了,印月堂後繼無人。
年輕一代的方家小輩中,也只有司徒晴朗可以拿的出手。
青年今年方才26歲,已經成為了總統御用的醫生,住在克米宮,受人敬仰。
值得一提的時,司徒晴朗和夜雲珠一樣是在日本早稻田大學留過學的。
他也認識文雁雁。
說起來,文雁雁和他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從小,也被兩家人拿來放在一起比較。
方槐對他還算是寬容,但是只有一點要求,那就是——輸給誰也不能輸給文雁雁一介女流。
後來事實證明,司徒晴朗也算是爭氣,在北平里的名醫排行榜上,司徒晴朗遠居於文雁雁之上。
現在文老和方老吵了起來,他這作為徒弟的也不好說師傅的不是,更不能去勸文老退一步海闊天空。
司徒晴朗退後了兩步,悄悄地來到了文雁雁的身旁,聲音柔和的在她頭頂響起,含著幾分歉意。
「文小姐,抱歉了。師傅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他老人家就是這脾氣,喜歡和文老抬槓。」
文雁雁臉色煞白,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
這徒孫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是把她當成傻子戲耍嗎?
杏眸冷凝,嬌俏艷麗的瞪了一眼司徒晴朗,沒好氣的對他呵斥道:「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說完,驕傲圖通白孔雀一般,昂首挺胸,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霸氣走過。
司徒晴朗卻並未生氣,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勾起唇瓣,還算英俊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方景陽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他緊隨在杏臨堂的醫生隊伍中如常,從司徒晴朗面前經過時。
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男人。
這就是印月堂未來的掌門人嗎?
他一定會打敗他!
不知道為什麼,司徒晴朗直覺感受到了一絲敵意,他沉思而來許久,終於找到了這敵意的來源。
視線看去,正巧對上了方景陽眼裡熊熊燃燒的鬥志和冰冷的憤怒。
這人是誰?
怎麼從沒有聽說過杏臨堂新招了什麼人。
四堂之中,凌風堂也來了。
雖然這些年白家人四分五裂,辭根散做九秋篷,可只要凌風堂這塊招牌一日還掛著,那他們便會一直堅持下去。
其實這這一場亞博納醫學大賽,說白了就是司徒晴朗和文雁雁兩個人的比賽。
畢竟外國團隊對於中醫理論這一套肯定是不敵本國人的,而放眼國內的年輕人里,也就只有這兩人能夠拿得出手。
至於青雀堂,上一次遭受到重創之後,這個門派已經名存實亡了。
是以這一次也沒有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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