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當年那個傻子嘴裡的玩具只怕就是這對玉獅子了。
而白素心把那玉獅子看得尤為重要,知道東西不見時,難過了好幾天。
夏建剛心裡駭然,端茶時手腕不自覺的抖著。
滾燙的茶水灑在了手背上都不知道。
紅了一片。
他眼角的餘光也在打量著黃國月,心想:
那會黃國月還沒有和他好,她又是怎麼從白素心手上把玉獅子拿走的?
時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也沒有聽她提及和白素心之間的關係好到互相贈送禮物的地步。
只有一個可能——偷!
睡在身邊的妻子竟然是一個慣常偷竊的小人。
想到這,夏建剛的心裡和吃了蒼蠅一樣膈應。
卻又礙於面子,不敢發問。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白明其是何等的人精啊,看了看那夫妻兩人的反應,再想想外孫女這一臉懵懂的樣子。
大多也是明白了。
罷了,不見了就不見了吧。
等他有空了,親自給晚晚再做一對就是了。
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黃國月又開始扮起賢妻娘母的角色來。
熱情的笑道:「白伯父,您這大早上過來辛苦了,應該還沒有吃早膳吧。」
「我現在就去廚房吩咐一下。」
說著,她逃似的起身走向了廚房。
夏妤晚剛想說不用,可那人已經走遠了。
不由秀眉一蹙。
她這是在討好外公麼?
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那些值錢的古董什麼的總算是全部裝載完畢了。
白明其眼看著那些寶貝被汽車拉住,面上尷尬的笑著。
心裡卻是在埋怨著夏妤晚太小家子氣了,她姓夏,不姓白。
這些東西放在夏家也不會丟,真不明白她為什麼就這麼不懂事,錙銖必較!
汽車離開了。
夏妤晚本來是想和外公一起走的。
可夏建剛盛情晚留之下,外公就答應了留下來吃飯,她也只好暫時留下來和這群人一起吃早膳。
華麗的餐廳也是歐式的復古裝飾,連餐盤都精緻到昂貴不已。
巨大的圓桌旁,首位上坐著白明其,左手邊是夏建剛,而右手邊則是夏妤晚。
黃國月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夏建剛的身旁去。
夏秋雪在夏妤晚的斜對面,正用一雙飽含厭惡的眼睛盯著她看。
不過,後者不甚在意。
還衝她露出了一記甜美異常的笑容來。
氣得後者暗自跺腳。
有白老爺子來給她撐腰,難怪這小狐狸精今天這麼紅光滿面。
看了就令人討厭!
她那個短命鬼的媽媽都入土十幾年了,夏家和白家沒有一點利益關係。
公司現在的法人代表也是父親。
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討好白老爺子,還有母親黃國月。
一反常態的請兩人留下來一起用早膳,害得她沒有一點胃口。
就在她不解的時候,黃國月舉起了手裡的紅茶,敬了白老爺一杯。
「白伯父,這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謝這麼多年來對妤晚的照顧,白妹妹死得早,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嘖嘖,聽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自己多好呢。
夏妤晚剛咬了一口小籠包,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暗自罵了一句:虛偽!
白明其面不改色的站了起來,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黃國月。
笑意不達眼底的道:「晚晚是我的親外孫女,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說起來,應該是我老頭子感謝你才對!」
「不敢。」
白老爺子淺淺地呷了一口紅茶,放在了桌面上。
隨後黃國月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夏秋雪,趁著老爺子和丈夫說話的空隙。
湊首到她耳邊,小聲的道:「你也起來敬老爺子一杯。」
後者有些不樂意的撅了撅紅唇。
輕聲道:「為什麼啊?我有自己的外公的不是嗎?」
呵。
小女孩子就是不成熟,黃國月也沒有怪罪她,反而輕聲解釋道:
「你懂什麼?白家雖然不從商了,可白老爺子在藝術界卻是頂級大師,要是他收你做弟子,你還愁進不了名校嗎?」
是的,白老爺子在繪畫方面也極有地位,他雖然畫的是國畫,可也認識不少國外的畫家。
其中不乏那些名校的教授和大師等。
要是夏秋雪能記在他名下,那身份自然是水漲船高了。
聞言,夏秋雪心動了。
她苦練畫技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出名,成為一名畫家。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同學中混得一般般,甚至算是末尾的。
被許多富家千金嘲笑。
正如母親所說,要是自己能夠得到這老頭的推薦,那是不是能走個後門,直接入皇家藝術學院?
簡單的思忖後,夏秋雪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站了起來。
一臉乖巧的對著白明其鞠躬,笑道:「外公,我也敬您一杯茶吧。祝外公身體安康。」
初見夏秋雪,白明其就知道她是黃國月的女兒了。
畢竟母女兩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不同的時,黃國月老練些。
這小女娃娃還嫩著呢,心思藏不住,都放在了臉上。
想要巴結他?
為什麼?
他這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還有什麼值得她們惦記的。
可晚晚畢竟是夏家的女兒,白明其也不能挑明了直說,耐著性子的回應了她。
「好,乖。」
喝了茶,坐下。
再無下文。
那一句讚美在夏秋雪聽來也是極為敷衍。
心裡一陣不舒服。
這老頭可真是給臉不要臉啊,真把自己當什麼貴客了不成?
夏冬宇是個網癮少年,昨晚通宵打王者去了,今天早上七點就被媽咪從被子裡拉了出來。
這會坐在餐桌旁,也是個抽了大煙的菸鬼一樣,無精打采的。
白老爺子只是看了一眼,暗自搖頭。
比較了一番,心裡更是自豪了些,還是他的晚晚更優秀。
壓過了這小三的一雙兒女一大截。
想來心心九泉之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飯吃到一半,黃國月忍不住了,主動的提起了白老爺子的畫作。
「白伯父,我聽聞您新作的《避暑圖》又獲得了國家級金獎,真是恭喜啊。」
白明其聽著,淡淡的說都是虛名。
夏妤晚好暇以整的看著這女人。
單手撐腮。
她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