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覺深從未感覺像現在這麼煩躁過。
在他心裡善良柔弱的妹妹竟然藏了一副惡毒、欺騙的嘴臉;仔細回想她從前在自己面前流的淚水,說的話,更是讓他渾身一陣發寒。
「覺深哥哥,晚晚妹妹十一點了還沒回來,我剛才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去了酒吧,有說有笑的。會不會……會不會是被騙了?」
「晚晚妹妹書包真輕,一點也不重,讓我來背吧。覺深哥哥你上班辛苦,怎麼能幫她背包。」
「好疼……我不知道晚晚妹妹為什麼要拿了我的藥。可能,可能她好奇以為裡面是鈣片所以倒了。」
「覺深哥哥,你喜歡他嗎?我好像看到晚晚妹妹收了另外一個人的情書,你千萬別傷心啊,我會心疼你的。」
「這是我親手做的鋼筆,祝覺深哥哥生日快樂。對了,我剛才在來的路上還看到了晚晚妹妹,她怎麼還沒到嗎?」
……
下意識的,傅覺深從褲袋中掏出了一支香菸,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塞到唇中。
右手摸出了一隻造型復古而漂亮的打火機。
「啪。」
藍色的火焰燃氣,明明滅滅的火光印在他俊美而不失剛毅的面容上,照亮了那雙眸也渲上了一層詭異的藍色。
意識飄散,恍惚回到了他和夏妤晚新婚時。
他丟下了她去歐洲陪蘇語馨看病,回來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要不是回家拿衣服時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實。
一開門。
屋子裡很暗,那紅色的小圓點像是一隻眼睛一樣,在暗色中漂浮著。
「誰?」
緊接著,一雙白嫩無骨的小手纏上了他的腰肢,少女香混著菸酒的氣息覆到了他的唇上。
帶著哭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夏妤晚,他的新婚小妻子穿著一聲白色蕾絲的性感睡衣,渾身酒氣的倒在她的懷中。
「你為什麼要回來?讓我死心,徹底不回來該多好!」
「滾開!」
他牴觸她的吻,苦澀的煙味還是順著兩人的唇瓣鑽到了他的肺里。
很嗆也很辣。
卻隱隱有些上癮。
夏妤晚一頭倒在了大床上,像個風姿一樣順勢滾在了被子中,哈哈的大笑著。
一邊哭一邊卻是笑了起來,她說,「我不用你解釋,只要人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傅覺深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裡的啤酒瓶和菸頭,第一次想要掐死一個女人。
揪著她的胳膊將人丟到了門外去,一把搶過了她嘴裡的煙,丟到了地上,黑色蹭亮的皮鞋踩上去,將煙熄滅。
目光寒冷得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一般,嚇壞了一旁的保姆和傭人。
「誰准她進我房間的?」
「少……少爺,這位是您的夫人,老爺子說讓少奶奶住……」
話還沒說完,夏妤晚從地上爬了起來,緋紅的小臉蹭到了他的胳膊上,「我們是夫妻,住一起不對嗎?」
「夫妻?憑你也配?夏妤晚,你也不照照鏡子,想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傅覺深的妻子。識相的自己做個花瓶,乖一點,三年後我們離婚!」
他至今還記得夏妤晚當時的反應,她靠在了傭人的身上,看似醉了,可那雙眼睛卻是明亮的看著他。
委屈而充滿了絕望,倔強的點了點頭,「給我三年,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三十年,三百年我也不會!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可她第二天就借著那是醉話不算數,繼續來纏著他。
女士香菸甜甜的,帶著一絲清爽的橘子氣息,她總喜歡抽菸後再來吻他。
一開始時傅覺深很是牴觸,漸漸地,也愛上了這煙味。
他也抽。
不過只是在和她激情之後和心情煩躁時才會下意識的點燃。
升騰的青色煙霧將男人的面孔映得模糊不清,高大的身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影子被拉得細長。
背影蕭索。
傅甜甜剛好從夏妤晚的房間裡出來,轉眼看到走廊上那抹影子嚇得她連忙退到了拐角後。
一名保姆端著兩碗湯從她的面前經過,她鬼鬼祟祟的將湯端到了一旁,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拿出了一顆藥。
丟到碗裡。
做完這一切,那名保姆才心虛的端著藥走向了——夏妤晚的房間!
傅甜甜定睛一看,走廊上的人影也不知道何時離開了,那支沒有抽完的菸蒂還在燃燒著,被他按在了垃圾桶的蓋子上。
輕煙裊裊。
那名保姆為是要對夏妤晚下藥?
她好奇的又返回了房間,屋子裡還坐著爺爺和管家兩人,大哥好似剛進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氣氛詭異。
傅爺爺招了招手讓保姆將湯端上來,笑容滿面的道:「晚晚不是最愛喝雞湯的嗎?來,喝一碗再回去也不遲這是我吩咐廚房特意熬的。」
下藥的人竟然是爺爺!
為什麼?
傅甜甜被這個真相給震驚到了,爺爺不是最喜歡夏妤晚這個賤人嗎?為什麼還要在她的湯里下藥。
在夏妤晚準備拿起湯的時候,大哥突然走了上去,搶走了她手裡的碗。
「我餵你。」
似乎早就預料到會這樣發展,含笑不語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
夏妤晚冷冷地別開了頭,伸手拿起了另外一碗湯,「傅總喜歡喝那就那吧,我自己有手,不勞你費心!」
說完,拿起湯也不管燙不燙,像是喝酒那般仰頭灌了下去。
一口。
便喝了大半碗。
傅覺深好心被拒,手裡的湯碗都快要被他捏碎了,眼底含著無奈,將手裡的碗放回了盤中。
傅爺爺見狀,白了他一眼,「你都碰過了,誰還喝?別浪費,覺深你也喝了吧。」
爺爺什麼時候關心過他的飲食問題了?
他凝視了過去,爺爺心虛的將頭轉開不語,笑呵呵的摸了摸夏妤晚的長髮,「晚晚丫頭,還要喝嗎?」
「不用了,謝謝爺爺。」
「行,那你先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回家的事情我明早給你安排。」
「可是……」
剛才不是說好了腳傷處理了就讓她離開嗎?
她已經打電話給了江少言,讓他來接自己。
「晚晚你腳不方便,還回什麼啊。多住一晚,就當是陪爺爺好吧。」
傅爺爺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一邊拽過了傅覺深,耳提面命的呵斥道:「不准你欺負晚晚,聽見了嗎?」
傅覺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誰會欺負一個瘸子?
爺爺真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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