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邊上的那隊戰士,看著看著,心裡不禁有了一點想法。
等岑文治好最後一人,掏出濕巾擦手,一扭頭,就見那名隊長瞪著自己。
「哥們,還有什麼指教?」
「你這是下馬威?」
「看出來了?有眼光。」岑文略帶痞氣地笑道。
「……」
這叫人怎麼說,一方先試探,一方回敬下馬威,都是人之常情。
一旁的史俐隊長見雙方好像又有劍拔弩張的氣氛,趕緊上前打岔,向帥副隊長早已在人群中打聽他們的戰鬥過程,對他們受傷的經過聽得目瞪口呆。
「岑老闆,厲害。明年考二級治療師嗎?」
「考啊,希望我能考上。」
「你這麼厲害,一定能考上的。」
「不好說,筆試太難,比考一級難多了。」
「不不不,我們對你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
岑文笑笑沒說話,把擦過手的濕巾扔進空間。
「我們校領導幾時能到?」
「快了快了,應該快到了。」
史俐估計著,岑文從頭到尾的治療過程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校領導的飛行器全速飛行,差不多快到了。
「趁人沒到,我們先對好口供。」
「啊?!」
「走,跟大家商量商量,我們有功勞在手,又是要命的任務,這趟任務學分,讓領導多加多少分比較合適。」
「加分?!」
聽這話史俐不困了,趕緊收攏隊員,拖著俘虜和戰利品回到保存完好的營地開小會。
被扔在原地的各校學生和那隊戰士,看著隆山小隊的背影,心裡只有佩服,一點火氣都發不出來。
今晚的大贏家只有隆山一家,挾功勞在手,跟學校要加分,酸了酸了。
「要加分?很少見的。」
「我同意加分,但是加多少?」
「翻倍?」
「翻倍也沒多少分啊,這個任務,均分到每人頭上,也才二百分,翻倍一人四百分?」
「四百分也少。」岑文反對。
「大佬,你說加多少分?」
「八百一千的都不嫌少。」
「啊?!那肯定加不上。」
「加不上?加不上我就把這兩台機甲拆了賣,光這隱身塗料想來就能賣不少錢。」
「說笑呢?任務戰利品,私人賣不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只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岑文故意停頓了一下,吸引著大家眼巴巴地望著她。
「等會兒校領導來了,不給加分,我就揍他。」
「!!!」
「……你說真的?不開玩笑?」
「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今晚這任務,一個不好就要出人命,別看那幾個傷到頸椎的都治好了,那還是機甲座椅保護了他們,要是衝擊力再大一點,死了或是殘了呢?我在鎮上醫院就接了一個出任務高位截癱的學生,治了半個月,雙手才能捏兩下握力球。」
「……」隊員們高昂的情緒瞬間冷卻下去。
「別給學校找藉口,指派任務都是高風險任務,每個人都有出事的概率,這次特別危險,面對的是兩個使用新型機甲的星盜。校方顯然很清楚這是要命的任務,才給人均二百分,風險和收益不匹配,誰要是不同意,站出來,我先打你個截癱,躺病床上好好反思我為什麼要打你。」
「不至於不至於……」
眾隊員嚇得慌忙搖頭。
「不光星盜,今晚還遇見了高級異植。」
「對,真正的高級異植,我這輩子出息了,年紀輕輕見識了只在書上見過的高級異植。」
「說到異植,那祖宗去哪了?」
「不知道啊,安靜好久了。」
「確切地說,在把星盜扔我們腳下後,那祖宗就不見了。」
「這祖宗把別人弄得很慘,倒是對我們挺好。」
「這話說出去,當心挨打。」
「噗~」
眾人想起先前躺了滿地的倒霉蛋,都是那位異植祖宗桌球桌球把機甲當保齡球打的禍,在強大的異植面前,機甲也扛不住。
「今晚多虧岑老闆。」
「嗯吶,怎麼回報我?」岑文眉毛一揚。
「加分,必須加分。」
眾學生沒有一點異議,全站岑文一邊,再說了,能跟學校要加分的機會多難得啊,這是他們拿命換來的。
「重點是加多少?八百?」
「八百是底線,要討價還價的嘛,再報高一點,兩千?」岑文定個基調。
「砍一半就到底線了。」
「四千?」
「四千行,來回拉扯兩下,說不定能談到一千分呢。」
幾句話的工夫,大家就達成了一致。
「確定報價四千?八百的底線?」岑文沒想到她隨口一說的數字,就被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確定。」
「那我不接受談判途中有人背刺的哈,但凡有人幹了,我也不揍你,就是拉進我的黑名單,以後有事不要找我。」
「不會不會,真要有這種人,我們自己就容不下,踢出隊伍再往死里捶。」
學生們連連搖頭,他們這一隊是兩支長期固定隊伍一起合作,岑文才是臨時加入的外人,現在為了大家利益談判,要是有二五仔,哪支隊伍都不敢留,天知道以前有沒有出賣過自己人的前例,或者以後呢?
「好,我是網校生,我來談。」
其他人面對自己校領導,多少要受點天然壓制,岑文的網校生身份就好使多了,而且她實力更強,價值突出,沒什麼原則性問題的話,萬事好商量。
又過了半小時後,隆山軍校的飛行器終於到了。
來的是一名副校長,帶了幾名負責善後的隨員。
隆山小隊在自己營地聊天,沒想到的是,各校隊伍和那隊戰士都仍在原地休整,沒有人離開。
戰士是肯定要談俘虜和戰利品的分配和歸屬,各校的隊伍那就是要看熱鬧了。
自己忙活一場,多少同學受傷,誰樂意半途走了,怎麼都得把戲看完。
兩台機甲,兩個星盜,其中一個星盜自己爬出駕駛艙成了俘虜,另一名仍被困在艙內昏迷著,不知道他昏著的同學們在艙門外部壓了很多泥土,以防突然開門逃跑。
岑文無視俘虜身上戴的抑制器,用金絲藤將人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