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孚又可以學新東西了……
然而出乎梁中直的預料,他並未有很高興的表現,反而是有些牴觸。
這就讓梁中直很驚奇了,這和尋常人的表現不一樣啊。
於是問:「君信,你不想學新的法術?」
趙以孚說:「先生,並非弟子不願學,只是如今弟子要以動功修行,要繼續精練『靈虛指勁』,還有『潑墨術』尚未精熟,更有有畫道技藝需要琢磨精進,最後還得讀書繼續考功名……」
言下之意,他現在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做其他事情啊。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說自己還有時間擼貓,有時間喝酒發呆,還有時間去大街上擺攤賺錢這種事……
梁中直教的一直都是勤勉的天才,哪裡懂得這等渣渣的小九九?
聽趙以孚一說居然覺得似乎有理?於是頗為欣慰地讚揚道:「你能知道自己的能力所限倒也是件好事,既然如此……我倒是正好想起了一篇功法正適合你此時的情況。」
趙以孚一陣喪氣,還得學啊。
不過他很快提起精神來,好不容易算是入門了,這時候正是要勇猛精進的,可不能讓老師看出他其實有些想躺。
於是他說:「願聽先生教導。」
梁中直的陰神定了定道:「具體內容是什麼我暫時不知,你先等等,我去一趟石窟取來經卷記下來再教給你。」
說著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趙以孚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是真的累,又餓又累,這時候只想要找忠僕搞吃的去。
然而他的懶腰伸到一半就一下卡住,因為梁中直的陰神已經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麼快的嗎?
梁中直的陰神在他面前淡淡地說:「好了,現在你跟我背誦口訣,我再給你演示動作……只是這一晚,你可要記住了。」
趙以孚有些著急地問:「先生,這究竟是什麼妙法?」
梁中直這才說:「這是一篇介乎於武道與道法之間的神通,喚作『壬水八式』,其中妙用你在修行時自然會明了。」
趙以孚連忙用心銘記。
隨後他就聽到一篇經文從自己的精神層面響起,他連忙用心謹記,同時一個個動作姿態也都在精神層面浮現。
總共只有八個動作,但是這八個動作都有配套的真氣運轉形式……不只是體內的,還有體外的!
趙以孚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這的確不是一門尋常功法。
而其中的口訣也十分簡單,這赫然是一門控水並且利用控水來極大增強招式威力的輔助法門。
同時,它也可以說是一門控水的秘法,而這種將法術與武道結合在一起的形式也是讓趙以孚大開眼界。
他感興趣了,也就認真了起來。
而他發現在成就小周天以後自己這腦力似乎也得到了開發,反正記憶力是好了許多。
或許也是這種傳功的方式比較好吧,反正只是一刻鐘的時間趙以孚就將這『壬水八式』的所有關竅都給記住了。
梁中直見狀滿意地點頭,隨後道:「若是沒有時間也不必急著練習,你接下來只需要穩紮穩打,修至大周天圓滿我便會親自引你回歸山門。」
趙以孚臉上喜悅,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般正式的許諾。
他說:「是的先生,我會努力的。」
「對了,既然弟子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回歸山門修行,這功名是否就不重要了……」
嗯,渣渣就是渣渣,他又想要偷懶了。
功名不重要了的話他就不用去卷科舉了啊。
梁中直則是無奈地搖頭道:「你想什麼呢,科舉依然重要。」
「我丹青門本就是入世修行的門派,門中有我這般閒雲野鶴,也有入朝為官的大能……甚至入朝為官,對于丹青門修者來說本就是一種重要的修行手段。」
「至少你也有個舉人出身才好。」
趙以孚聽著只能乖乖點頭……怎麼辦,繼續考試唄。
不過聽起來梁中直對他的要求也只是能中舉?
那就行了,他考個舉人就好了,絕對不去嘗試會試了,反正他不可能中進士的。
梁中直恐怕絕對沒想到,自己此時非常看好的一名弟子已經在心裏面琢磨什麼時候可以躺下了……
趙以孚倒不是說不想走這條路,只是他總覺得自己不能被這條路給牽扯了全部注意力。
沒過多久,梁中直就撤了。
趙以孚肚子已經呱呱直叫,他忙不迭地去找忠僕要吃的。
當吃完東西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於是鶴爪擒拿功、靈虛指勁開始練習,潑墨術也繼續琢磨,老的技能都鞏固了一遍之後他才開始研究新得的壬水八式。
壬水八式說穿了就是八個動作,這也稱為身式,本身並沒有多少意義。
可如果配合特定的真氣運行線路,那麼就有神奇的效果。
內外兩種真氣運行線路,內為氣式外為法式。
如此身、氣、法合一,才能構成完整的壬水八式。
而在運轉這八式的時候,趙以孚分明發現這是幫他感悟水行進而再掌控水行的過程。
他也因此算是第一次接觸到了一種五行屬性的修行。
這對於他來說似乎又是一種全新方向的學習,他挺高興的是沒錯,可梁中直不是說這與他如今的修行也息息相關會有幫助嗎?
他愣了一下,隨之再次嘗試潑墨術……
而這一次潑墨術的效果令他感到驚嘆,因為他原本只是能夠略微改變一下墨點的軌跡,可是現在他已經能夠對灑出去的墨點進行大範圍的變軌操控!
壬水八式增強控水,竟然也能輔助推進潑墨術的修行。
這可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趙以孚驚嘆了一會兒,隨後卻又苦笑,覺得自己只是沒見識而已。
他笑著又練了一陣,隨之準備收拾東西出攤了。
擺攤還是要擺攤的,畢竟他全靠這個賺錢養家了。
「少爺你不再休息一下了?」忠僕有些擔心。
趙以孚卻說:「放心吧,我好得很。」
可剛準備出門,卻發現依依已經睡眼惺忪地等在門口了。
它好像特別了解趙以孚的性子,知道他一好了就會在家裡呆不住……
看著那小貓咪睡眼惺忪耷拉著腦袋的樣子趙以孚心都要化了。
他上前將小貓咪抱了起來,拿大掌托著就藏在衣袖裡,就這麼單手托著貓咪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