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神秘人

  「跟他廢什麼話,先殺了他,在場所有人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阿史那魯怒喝一聲,提到就劈頭看向裴時宜。

  裴時宜一個前滾,舉劍橫在頭頂,抵擋阿史那魯劈來的刀。

  可突然——

  阿史那魯的刀飛了起來,直直扎進他自己的腳背。

  「啊!!!」阿史那魯尖叫一聲,手鬆開了刀,去捂自己的腳。

  可他的力氣非常大,刀尖穿過腳背直接扎進了石板里。

  他抬腳去抱,卻抱了個空,刀還把自己扳了個趔趄,咚的坐在地上。

  阿史那魯的臉都疼白了。

  冷汗嘩嘩的從額頭冒出來。

  沈易安暗罵一聲:活該!

  她把「阿史那魯提起刀砍向他的腦袋。」改成了「阿史那魯提起刀砍向自己的腳背。」

  這一下,就用了她四個字。

  她顧不得心痛,又趕緊改向下一個可操縱的劇情。

  阿史那魯的神操作把在場的自己人都搞蒙了。

  裴時章怒喊,「你在幹什麼?讓你砍裴時宜,沒讓你砍自己!」

  阿史那魯痛的咬牙切齒,「你不是也自己把自己的胳膊砍斷了嗎,說我作甚?」

  這句話,讓裴時章驟然腦袋裡的神經繃了起來。

  一種危險又不可操縱的危機感襲來。

  對。

  上次也是這樣。

  他明明砍的是那個妓女,卻莫名其妙的砍斷了自己的手臂。

  那個妓女到現在也下落不明。

  難道,真有什麼高人在暗處跟他作對?

  裴時章驟然鋒利著眸子四下打量。

  好似要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透。

  「是誰?誰哪位好漢在幫他們?不管你為什麼幾次暗中出手,只要你棄暗投明,我保證,以前你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以後這大梁的天下,我們三分。」裴時章驟然朝著空氣喊道。

  阿史那魯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他忍著痛道:「現在是你胡言亂語的時候嗎?干正事!」

  沈易安趴在地上裝死,把臉深深的貼著地面。

  【喊吧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老娘跟你不共戴天!】沈易安暗罵。

  而被挾持的周君言,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他心裡一松。

  鎮定道:「看見了嗎,連老天爺也站在正義的這邊,你們此時束手就擒,回頭是岸,本官還能向皇上求情,從輕處罰,若你們執迷不悟,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們。」

  沒得到回應,裴時章本來就心情惶惶,周君言還叨叨叨個不停。

  裴時章直接暴怒,用他還完好的右手啪——的扇了他一個耳光。

  「少廢話,走了這條路,老子就沒想著活,識相的就帶我們進宮,事成之後,定讓你加官進爵,再羅里吧嗦,老子現在就送你去黃泉!」裴時章目露凶光。

  周君言挨了一個巴掌,臉色不變,一臉的大義凜然。

  阿史那魯忍著劇痛把刀從腳背拔出來,又是一痛,連色慘白如紙。

  而和他同時站起來的,還有搖搖晃晃的裴時宜。

  他腹中絞痛,幾乎站立不住。

  該死的裴時章,在昨晚給他的吃食中下了毒。

  若非如此,這幾個臭魚爛蝦,能奈他何?

  沈易安絞盡腦汁的改劇情,可她能做的,遠遠改變不了大局。

  只能在細處,讓兩人受點兒傷。

  這又有什麼用?

  這電光火石的空擋,阿史那魯又和裴時宜過了幾十招。

  裴時宜眼看著,就是強弩之末。

  裴時章得意洋洋的勸降苟相和周君言,「京城的所有高層文武官員,現在都在我們手裡,若在裴時宜死之前,你們還負隅頑抗,那你們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苟相臉色青白交加。

  周君言不為所動。

  這時,屋頂上幾排弓箭手齊齊對準院子裡的人。

  裴時宜的臉色愈發難看。

  裴時章手裡有幾個暗衛他一清二楚。

  而阿史那魯被通緝,更不可能在京城調動這麼多人手。

  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

  沈易安咬著牙,奮力的為他們尋求一線生機。

  冷靜,冷靜,她一定能做到。

  她絞盡腦汁,力求把每一個字都用在刀刃上。

  裴時章見幾人不吱聲,心中發狠。

  不見點兒血,他們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

  「來人,把他們通通都綁起來推到前面,周大人和苟大人遲一刻鐘答應,就砍一個人,砍到他們答應了為止。」裴時章惡意滿滿的道。

  周君言和苟相齊齊變色!

  「有什麼你沖我們來!」兩人怒吼。

  這些人不乏世家子弟,名門望族。

  他們家族龐大。

  哪怕今日的事跟他們毫不相關。

  可。

  日後時過境遷,難保他們的家族不會遷怒他們。

  裴時章這一招狠啊。

  不管他們答不答應,往後的仕途都寸步難行!

  他這是在逼他們站隊!

  黑衣人們得令,把場上清醒的昏迷的人,統統都綁了起來,趕豬似的聚成一堆。

  朝廷命官們還好,哪怕害怕也也咬著牙硬抗。

  而婦孺們就不同了,哭爹喊娘,涕淚橫流。

  裴時章單手拿刀,走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身前,笑著道:「國子監劉大人,苟相您的恩師,先從他開始好了。」

  劉大人呸一聲,怒斥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逆賊,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說著,劉大人主動往裴時章的刀上撞過去。

  苟相悽厲喊道:「老師!」

  裴時章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

  他整個人突然旱地拔蔥似的,驟然退出去幾十米。

  哐啷。

  整個人鑲嵌進了一棵柳樹里。

  劉大人抱著以身殉國的死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沒想到驟然撲了個空。

  沒收住力,直接一頭栽到地上。

  愕然抬頭。

  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玩的什麼新型陰謀?

  把自己塞進樹里。

  幹什麼?求樹神保佑?

  裴時章眼神陰森。

  那個神秘人又動手了。

  該死的,對手頻頻破壞他們的計劃,可恨的是,他連對手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過,幸好今日他有準備。

  裴時章的暗衛都被他放倒了,只要在戌時末前解決他們。

  就不會被人發現。

  他們有充足的時間。

  就在這時,十幾個黑衣人突然衝進來,一言不發就和他們這邊的黑衣人打在一起。

  裴時章大驚。

  他認出了為首的男人。

  是裴時宜的親衛長!

  「放箭!放箭!」他大喊道,也顧不上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