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宴遲的聲音一緊。
「想知道啊,早上八點來找我,我就告訴你。地點我會發給你,過期不候。」宴司州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宴遲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現在離早上八點不過幾個小時,而宴司州要什麼,他很清楚。
他將要在停止報仇和蔣黎之間做選擇。
……
蔣黎在家裡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聽到門外有動靜。
她睡覺房間的門是關著的,所以聽到大門口動靜起身去查看時,他們就已經進到了屋子裡來。
蔣黎反應過來時,連房門都來不及鎖,就被人一腳踹開了門。
當時她的胳膊直接被拽住,脖子上很快傳來一股刺痛,她就感覺眼前一黑,眼睛閉上,直接倒了下去。
此刻她只感覺寒意正慢慢的侵襲著她的身體,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後脖頸的疼痛依舊在,可見下手的人有多狠。
艱難地睜開眼睛後,陌生的環境讓人下意識產生恐懼,她無意識地顫抖著,睜開的眼睛慌忙地觀察四周。
可入目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她躺在地上,四周更是安靜的異常,這樣的環境下會讓人更加的恐慌。
眼珠子無措地在周圍打轉,蔣黎動了下雙腿雙手,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手腳皆被捆綁住了。
她艱難地動了動身體,卻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她怕綁架她的人就在周圍,她一發出聲音,他們就發現她醒了,就會進來對她不利。
可綁架她的人是誰?
是……宴家的人嗎?
應該是了。
而她跟宴家無冤無仇,他們綁架她,一定跟宴遲有關,那她此刻就更不能發出任何動靜了。
她不想讓宴遲來救她,她已經欠他夠多了,十一年前……不,十一年前救她的人不是他。
蔣黎誤會了十一年,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已經完全是下意識地想到宴遲了。
可即使十一年前救她的人不是他,蔣黎也不希望宴遲替她冒險。
現在正是他跟宴氏斗得最關鍵的時候,他們綁架她,無非就是要用她來逼迫宴遲放過宴氏。
蔣黎不想發出聲音,可剛剛醒來時細微的動靜,還是讓外面的人有所察覺。
「你醒了。」
這聲音並不陌生,是宴司州的聲音。
黑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燈「啪」的一下被打開。
房間裡的燈光亮起,刺眼的白光讓蔣黎無法適應地閉了下眼睛,等她睜開眼睛,快速地看向面前的人。
宴司州,果然是他!
另外,他旁邊還站著一個滿臉陰狠的人,何蘇念。
這次是他們兩個一起動的手,蔣黎用力地掙扎了一下,可手腳都被捆住,她連坐直都不行。
「你們想要幹什麼?放開我!」蔣黎努力地維持住冷靜,可微微發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放了你?」宴司州笑出聲,「好不容易把你綁來,你讓我放了你,你做夢呢?」
「你還要執迷不悟嗎?你這是在犯罪。」
「執迷不悟?可笑。」
宴司州彎下腰,一雙宛如毒蛇的眸子眯起,死死地盯在蔣黎身上。
「宴家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我的,宴遲一個私生子憑什麼越過我去,憑什麼來搶我的東西?
他只要安分守己,他身邊的人一點事都不會有,可他偏偏要跟我作對,我怎麼能放過他?你說是吧。」
蔣黎真是驚訝宴司州的無恥程度。
「真的只要宴遲安分守己,就可以平安無事嗎?
十一年前他才十九歲,他根本沒能力跟你爭,他不夠安分守己嗎?還不是被你送進監獄十年。
他出獄後,單單算是我知道的,在賭場那次,你想要那個賭場老闆置宴遲於死地吧。
所以,是他安分守己,你就不會動他嗎?
不,你不會,因為你無能,無能的你害怕優秀的他,你才會一次次對他動手。
宴遲就算安分守己,你也不會放過他。
宴司州,宴遲入獄十年,出來了,你還是比不過他,你說說你多無能……咳……」
脖子被氣急敗壞的宴司州猛地掐住。
被說到了痛處,宴司州情緒再難穩定,「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掐死我,你敢嗎?你……咳……你還要用我威脅宴遲,你很生氣,但是你現在卻不敢動我……」
脖子上的手不斷收緊,蔣黎感覺到了窒息感,可她的眼睛裡卻沒有畏懼的神色,直直地盯著宴司州,似在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