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月又看向薄瑾御,「阿瑾,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需要我幫忙嗎?」
薄瑾御黑眸盯著關欣月那張偽裝的天衣無縫的臉,眸子眯了眯,冷漠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關欣月抿唇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伯母今天也被嚇得不輕,我明天去陪陪伯母。」
「嗯。」
薄瑾御顯然沒有想要跟她多聊的意思,扭頭就走。
沈寧苒的目光冷冷的在關欣月的臉上掃過。
關欣月微微皺眉,眼中卻含著挑釁的笑意,「沈小姐保重啊。」
沈寧苒捏緊手心,唇瓣顫了顫,「你以為找不到證據,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沈寧苒知道這事是關欣月乾的,即使最後找不到證據,她也不會放過她。
她孩子受了多少苦,她必定讓關欣月千倍萬倍地還回來。
關欣月依舊是那一副無辜的樣子,「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念在你孩子出了事情,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如果繼續污衊我,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沈寧苒什麼都沒說,留給她一個冰冷的目光,直接離開。
關欣月面上裝得天衣無縫,但心底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冷顫了。
沈寧苒那目光太恐怖,太瘋狂。
那樣的眼神,讓關欣月都害怕她會直接拿刀捅死她。
關欣月捏緊手裡的包包,盯著沈寧苒遠去的背影,深吸了兩口氣。
她還是失算了。
她原本以為孩子會直接死掉,沒想到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她原本以為沈寧苒會懷疑薄瑾御,將一切歸咎到薄瑾御身上,然後兩個人決裂。
她沒想到,沈寧苒還是直接懷疑到了她身上。
關欣月咬緊後槽牙。
關鍵是還多了那麼多事,在搶救室前,薄瑾御親口說要重新做DNA。
薄瑾御言出必行。
等孩子好了,他們騰出空來,做DNA勢在必行。
真是麻煩。
絕對不能讓薄瑾御知道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
不然她就完了。
怎麼樣才能讓他們不去查DNA這件事?
關欣月眸子眯起,眼裡閃過一計。
是了,若是孩子沒救回來呢?
孩子沒救回來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關注親不親生這件事。
關欣月勾唇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快意。
……
被捕的這幾個殺手,原本要尋死,薄瑾御下令不准讓他們死,他們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銀白色金屬裝修的房間裡,放置著幾個鐵籠,被抓的幾人皆被囚禁在牢籠里。
剛走進這裡,沈寧苒又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她的目光緊緊的鎖在籠子裡的幾個男人身上。
這幾個人就是當時搶走煜宸的人,雖然當時他們帶著面罩,但沈寧苒還是通過他們的身形,一眼認出了他們。
一想到煜宸就是被他們弄成那個樣子,沈寧苒眼底的恨意就不可抑制的湧出,理智幾乎要被恨意替代。
雖然恨,但是她知道他們背後指使他們這麼做的人,更可恨。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嘴硬,他們什麼都不願意說,薄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用了不少刑,流了一地的血窪。
薄瑾御靜靜地掃了他們一眼,薄唇溢出冰冷的聲音,「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籠子裡幾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一抹冷獰的笑意,「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薄瑾御冷眼看著他們,面無表情地坐下,指尖夾著一支煙,「說說看是誰。」
「我們是不會出賣我們的僱主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們一副死也不怕的樣子。
薄瑾御抬了下手。
周臣立刻會意,很快門外幾個薄家的保鏢拿著不同的酷刑工具進來。
有的時候,死並不可怕,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幾人看到那些鋒利的刑具,也忍不住心生怯意,這些東西用在身上,保管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周臣開口提醒道:「勸你們還是儘快的招了,不然受了罪後,還是得招。」
幾人咬緊牙,依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來啊,老子幹這行這麼多年,什麼傷沒受過,老子不怕你,你們休想從老子嘴裡得到任何東西。」
薄瑾御的嘴角划過一抹鋒利的冷笑,揮了揮手。
很快房間裡響起刺耳的嚎叫聲。
薄瑾御回頭瞥了眼站在後面,看著這一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的女人,她冷冷站在那,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換了其他女人,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不說嚇哭,也是看不下去吧。
但她仿佛已經習以為常。
薄瑾御的眸子眯了眯,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因為太恨,還是見慣了。
畢竟她在夜辭那個瘋子身邊待了五年。
足足鞭打了十幾分鐘,那幾個男人奄奄一息,被人一桶水潑清醒。
痛苦的呻吟聲在他們嘴裡溢出來,汗水跟血水混合到一起,一滴滴落在地上。
薄瑾御冷眼看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說還是不說?」
「你們……殺了我們吧,殺了我們!」
偌大的空間裡迴蕩著一波接一波的嘶吼。
薄瑾御緩緩站起身,走到幾個男人身旁,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冷冷勾唇,「放心,我這裡有最好的醫療團隊,保准能讓你們每天都有嶄新的精神,面對酷刑。」
「你……」
幾個殺手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分明就是魔鬼。
這樣的折磨已經夠嗆了,還要每天折磨他們,扛不住的,真的比死難受千倍萬倍。
「我說……我……我說……」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
周臣上前把他拽了上來,「說,說了就解脫了。」
男人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身體的疼痛,摧毀了意志,「是……是一個叫……叫,叫薄瑾御的人,叫我們這麼做的……」
薄瑾御臉上的神色更為冷厲了一些,恐怖如斯。
沈寧苒原本就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轉移到薄瑾御身上。
周臣心中一凜,上前一腳踹在男人的腿窩上,「還不講實話。」
這些人知不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就是他們口中說的薄瑾御。
男人吃痛,大喘息了一聲,費力道,「就是……實話,我們上級給我們的任務信息里,顯示……顯示的僱主,就是……就是薄瑾御……」
薄瑾御沉冷的目光靜靜的盯著他,兀自冷笑了一聲,問了這麼久,到最後問出來的結果,倒是把自己弄成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