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冷道,「抱歉,宴會只有擁有邀請函的人才可以進去,沒有邀請函,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更何況,你們才剛剛被趕出來吧?!」
阮老爺子心急得不行,「那他們就有邀請函?!」
門衛:「是!」
阮老爺子想都沒想的大吼,「那肯定是假的,你剛剛肯定沒有好好檢查!」
門衛頓時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阮老爺子,偏頭看向同樣臉色很差勁的阮天航等人,冷漠臉,「這老頭是不是歲數大了,腦子不太好?你們快把他拉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阮天航立即沒了脾氣,「抱歉,我們馬上走!」
隨後便將阮老爺子半哄半就的拖走了。
重回車上,阮天航立即掏出手機,給阮初撥通了好幾次電話,每一次都沒有接通。
陳清苑也拿出手機打,同樣拒接。
阮老爺子又忍不住爆發,「死丫頭,竟然連自己親生父母的電話都不接,皮癢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拿小皮鞭進去將她抽一頓了!
阮老爺子氣不過,又把氣撒在阮天航夫婦身上,「看你生出的好女兒好兒子,沒一個能讓人省心,這待在家裡那個,也是一個沒用的爛貨!」
兩人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一邊挨罵,一邊生著悶氣,心裡早就阮初罵個底朝天了。
阮明珠坐著也中槍,鼓著腮幫悶悶不樂,她最討厭這個爺爺了,什麼事沒幹,就知道靠自己嗓門大亂逼逼,氣人!
等阮老爺子罵到差不多了,阮天立及時開口,「先回去吧,希望我大哥好不容易接回來的大女兒,能悠著點,可別再惹事了。」
這話一出,好不容易怒氣消散一點的阮老爺子再度重回峰值,「回去什麼回去?現在還有什麼心情回去?!」
「老子就不信了,今天教訓不了那個臭丫頭!」
阮初進去後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他們哪敢隨隨便便回去?!
就算回去了,那也是擔驚受怕一整晚,還不如看到宴會平安無事的結束,他們也好放下坎坷不安的心思!
——^O^——
阮初跟傅冥一同進去宴會大門的時候,賓客都已經來齊了,離壽宴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陸建隴伸長著脖子時不時看向大廳大門,還傳喚秦管家出去探風。
一些客人忍不住議論紛紛,猜測著陸家主究竟是為了哪個大人物成了一尊望門石。
陸鑰等得心窩子都在叫囂著煩,「什麼嘛,距離壽宴開始時間不到五分鐘,爸還在等什麼啊?!一點都不顧及爺爺跟賓客的感受!」
陸母面色從容淡定,「鑰兒,稍安勿躁,你爺爺都未說什麼,你一個晚輩,脾氣要收斂著點。」
陸鑰抿緊唇,神色不耐,偏頭看到歐陽萱的身影隱在角落裡,便提著裙子走過去。
陸母看到陸鑰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微微搖頭,這丫頭性子那麼頑固,也不知道像誰。
「哎,驍哥,眼看時間快到了,怎麼還不開始啊?!」顧培盛一身正式的西裝,身子站得筆挺,肩膀碰了碰同樣穿著嚴謹的陸驍肩膀,問。
陸驍有些嫌棄的甩了甩手臂,吐了句,「等人!」
顧培盛把臉懟近,「等誰?!」
陸驍面無表情的回頭,高挺的鼻尖恰好擦到了顧培盛的鼻樑。
隨後像是觸電了一般,兩人彈似的分開,不約而同的爆出了一句。
「艹!」
「艹!」
很快,秦管家終於把陸建隴翹首以盼的人帶進來了,當眾人的目光望向從門外緩緩走進來的一對男女時,皆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男的絕色矜冷,女的美麗妖嬈,這特麼的是一對從畫裡走出來的神仙眷侶吧?!!
不少的人紛紛露出了驚嘆艷羨的表情。
剛到角落裡跟歐陽萱匯合的陸鑰聽到眾人一陣倒吸的聲音,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過去,心口同時一震,目色恍惚迷離,是他!
但是一看他身邊唯一站著的少女時,眸底湧出了深深的嫉妒,掩都掩不住,那女人不過空有一副好皮囊,何等何能站在那個男人旁邊?!
而陸建隴終於等到了翹首以盼的人,熱情的迎了上去,「阮初丫頭,傅家……咳咳咳,傅少,終於等到你們了!」
阮初微微一笑,很得體。
傅冥頷首,面色一如既往地清冷。
落後一步的溫昀跟安亦辰倒沒有那麼受矚目了。
安亦辰看著站在一起非常登對的兩人,臉色有些差勁,想上去分開,卻又沒有足夠的勇氣。
他抬腿,剛準備走上去繼續監視
兩個黏膩在一起連體嬰,便突然被一隻素手扯了過去,迅速帶離。
安亦辰回頭,發現這人是一身裹胸紅裙的溫江盈,倒也任由著她牽走了。
溫昀看到是溫江盈,眸光凝滯了一下,頭稍微偏開,沒有再繼續關注。
溫江盈將安亦辰拉到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後,回眸,皺著眉頭質問,「怎麼回事啊?!阮初怎麼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自然,溫江盈也是認識傅冥的身份的,主要是溫家跟傅家有點親戚上的關係,傅冥的姑姑溫月蘭是溫家人。
今天她來參加陸家壽宴,就是跟溫月蘭來的,她將近三十還單身,雖說是來參加壽宴,實則是來相親,剛剛就被溫月蘭拉著一口氣見了十來號京城還算有頭有臉的人物,直接累到癱倒。
還是她藉口去上廁所,才逃過一劫的!
只是她沒想到,會讓她看到小初初跟傅家家主站在一起的畫面,震驚!!!
天吶,要是被溫月蘭知道了,那小初初指不定會被……
安亦辰也很無奈,「就你看到的那樣。」
憑他的能力,他想阻止也很難阻止啊,硬碰硬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溫江盈情急之下開口,「安亦辰,今天想辦法支開我小嬸子,不要讓她看到小初初跟傅冥待在一起,不然那可是火災現場!!!」
溫月蘭那挑剔的眼色,肯定看不上阮初的!
安亦辰嘴角抽了抽,「怎麼支開?!」
溫昀嘴角微勾,很快就有了主意,「你冒充是我今天相中的男人,然後我把你介紹給我小嬸子,拖久一點,我再暗中跟小初初說,讓她不要踩雷,這樣就可以避免他們碰見了!」
安亦辰:「……」這辦法……不是一般的蠢……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兒?!
很快,安亦辰就被溫江盈拉去一間貴賓室……
傅冥跟陸建隴寒暄幾句,便眼神示意讓溫昀把準備好了壽禮拿出來,交給陸老爺子,「聽聞陸老喜愛收藏古棋盤,便讓人尋了一副,祝陸老萬壽無疆。」
傅冥眸色平淡,不卑不亢,語氣慵懶隨意,仿佛是隨便搜羅出來的小玩意兒。
可陸老爺子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棋盤後,眸子忍不住露出震驚之色,他喜愛收藏古物,自然能看得出這是晚唐時期只有帝王級別才能享受的玉棋盤,可見這禮物的貴重,有市無價!
陸老爺子掩著心底的狂喜,朝傅冥和善的點頭,「傅小子你有心了。」
這傅家小子,年紀不大,一身的氣宇軒昂,鐵血手腕,皮囊下深斂著久浸上位者的氣度,刻入骨子裡的冷血,仿佛與生俱來般,無形之中給人攝人心魄的威壓,連他一個飽經風霜,看透生死的老頭子都不敢輕易小瞧,可見男人的氣勢有多駭人。
相比較傅冥包裝精緻隆重的賀禮,阮初可就簡單多了,只見她笑著提了一個大大的白色塑膠袋走上前,袋子裡裝了一個白色筒子,也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阮初倒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陸爺爺,這我送給你賀壽的禮物,是一副畫哦,希望你喜歡呀!」
宴會眾人看到這一幕,皆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這女孩把陸老的壽宴當過家家呢,竟然隨便拿一副畫來糊弄,真是丟盡了臉面!
一時間,眾人紛紛有些啼笑皆非,但是見陸家主對這女孩子這麼熱情,倒是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陸老爺子倒是沒表露什麼,只是笑著接過,意味深長的睨了阮初一眼,「難為你這丫頭還有心思給我這老頭準備禮物。」
語氣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責怪之意。
阮初笑彎了眼睛,「沒有為難呀,我是最希望陸爺爺能活得長長久久的,天天開心,幸福安康!」
「你這丫頭!」陸老爺子失笑,卻又馬上板起了臉色,「多事!」
阮初吐了吐舌頭,倒是俏皮可愛的很。
陸老爺子搖搖頭,眼底的笑還未散去,他也沒有看那個袋子裡的畫,轉頭剛想拎給傭人……
一直安靜的陸鑰突然跳了出來,「爺爺,難得阮初小姐給你送了一副畫,你不打開看看嗎?」
陸老爺子的動作一頓,緩緩回頭,看向了從人群中走過來的陸鑰,一時沒有開口。
陸鑰徑直走近,目光不經意的撇過一旁的阮初,眸光一冷,「那爺爺不打開的話,我幫爺爺打開吧,萬一裡面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我怕會污了爺爺的眼睛。」
陸老爺子語氣很淡,「只是一副畫而已,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陸鑰微微氣惱,「爺爺,那好歹也看看吧,你不看怎麼知道呢?」
陸老爺子揮揮手,「不必!」
陸鑰不依不饒,跺著腳,「爺爺,既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那怎麼看不得啊?我相信其他人也很感興趣這破袋子裡到裝了什麼畫吧?!」
偏頭,陸鑰把問題丟給了阮初,眯著眼睛為難眼前的少女,「阮初小姐,你說呢?」
陸建隴出聲,語氣落了幾分不悅,「鑰兒,不得無禮!」
陸鑰對阮初的針對,太明顯了!
阮初懶洋洋的睨了陸鑰一眼,倒是笑得隨意,回眸,她軟聲道,「陸爺爺,這禮物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相信你會喜歡的,你不妨打開看看,也好讓我看看你臉上的驚喜呀。」
許是覺得少女說得太搞笑,不少人皆憋不住噗嗤了幾聲,可見他們憋得多可憐。
陸鑰臉上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底氣十足,看吧,原來不止她這樣認為。
既然阮初都這樣說了,陸老爺子再推脫,也推脫不下去,便順了阮初的意。
「也罷,不管你這丫頭送了什麼,心意到就好,我這老頭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倒是沒那麼多講究!」
陸老爺子邊說著,邊從塑膠袋裡拿出捲起來的畫筒,挑開紅繩,將畫卷緩緩展開……
畫卷展開後,陸老爺子本來還雲淡風輕的臉色微滯。
「爺爺,到底是什麼啊?」
看到陸老爺子剛剛還淡定的表情忽然一變,陸鑰顯得好奇,便提著裙子走上去瞧了一眼,看到畫的內容後,她忽然噗嗤一聲,「哎呦,我還以為是什麼珍貴的畫呢,原來只是小孩子塗鴉啊!」
很明顯,陸鑰的反應完全吊足了眾人的好奇心,紛紛猜測那副畫如何悽慘,竟引得陸家千金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
陸建隴湊過去,餘光撇了一眼,頓時咳了幾聲,主要是那副畫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根本辨不清畫的是什麼,他猜測可能是阮初丫頭在2塊錢的街邊攤看到的,隨意買了一副,不過,咳咳咳,可真夠隨意的。
陸鑰趁機道,「爺爺,我說的沒錯吧?這畫就是拿來污人眼球的,一毛用都沒有,爺爺這麼重要的壽宴,她卻那副小學生的畫來敷衍你,根本就是不把我們陸家人放在眼裡!」
這帽子扣得實在是大了。
傅冥眸底的陰霾一閃而過,周身氣息凌冽,似覆了一層冰冷的白雪。
男人不用說話,那清冷的眉眼不過銳利的一掃,輕而易舉的攝人心魂。
陸建隴頓時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入腦門,急忙瞪了一眼不嫌事大的陸鑰,「鑰兒,再亂說話,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陸鑰被男人冰冷的視線盯得心尖發顫,垂下頭,揪緊裙擺,死死咬住唇,硬生生將脫口而出的不甘心咽回了肚子裡。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姓阮的女人除了長得好看一點,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一無是處,那人怎麼可以那麼維護她?他眼瞎了嗎?!
宴會大廳的人幾乎沒有人認出傅冥的身份,只是看到陸家主對男人態度恭敬,不由得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溫昀察覺到眾人的視線有些放肆,目光一掃而過,看似沒什麼情緒的眼神卻讓眾人心頭一震,不敢再試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