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北斗有生
我一抹臉上油膩的雨水,感覺怪的很,頭腦暈,身子沉,有些扛不住了,說話也顫抖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我的話音剛落,菜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娜娜的屍體滾到了一邊。
原來菜花早跟我一樣,有些撐不住了,全靠著帶周娜娜下山的信念支撐著。
我一看,糟糕了,菜花若是倒了,我肯定得完蛋。
我甩了他一巴掌,這孫子睜開眼,張了張嘴喉嚨里咕嚕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有些急了,菜花你可千萬別睡,要出人命的。
雨越下越綿,我的耳根子被凍的一陣陣刺痛,眼前越來越模糊,眼看就要暈倒了。
這時候,我那很少有感覺,冰寒如雪的黑色左手突然傳來一股暖流,就像是在我靈魂深處來了一下重擊,我感覺自己又清醒了一些。
撿起菜花扔在地上的菸頭,呼啦啦吸了兩口,我想到了狗屎球,從口袋裡摸出,塞在了菜花的嘴裡。
菜花慢慢嚼著黑狗屎球,眼睛又瞪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找周娜娜的屍體。
我說,別找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走出這陰陣。
菜花說,若是有隻大公雞就好了,我點個卯,准能走出去。
我有些急了:這個點我到哪裡給你找公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菜花撓了撓頭說:「你給郭大炮打個電話吧,讓他來接咱們。」
我一拍額頭,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咋沒想到。
拿出手機一撥,手機嘟嘟的叫兩聲就自動掛了,再拿菜花的號碼一打,還是莫名其妙的自動掐斷,撥了幾次我就放棄了。
我說完了,電話也打不出去,邪門了。
在說話的時候,我感覺頭越來越沉,心裡悶的難受,呼吸困難,還想吐。
「秦哥你沒事吧,要不來顆黑狗屎丸子。」
我連忙搖手說:「算了吧,吃下去我估計直接就吐了,我還是憋著吧。」
菜花說:「這雨真怪,黏糊糊的,把我身上的護身靈氣都撲滅了,看來咱們這次遇到厲害角色了。」
什麼護法靈氣,我問。
「秦哥,護身靈氣是拜了祖師爺,每個弟子都會有的,不然干我們這行的沒法跟鬼怪打交道。」
在說話的時候,菜花用手指沾了點臉上的雨水放在嘴裡嘗了嘗。
哇!什麼味道。菜花扣著嗓子眼,痛苦的乾嘔起來。
我皺眉也嘗了嘗,砸吧了一下嘴唇,我突然想起來了,跟桃紅好的時候,似乎也聞到過這種氣味,當時差點沒把我給熏死。
我想起來了,是老鼠油。
老鼠油!
菜花滿臉駭然,「秦哥,這下我們完了,我們被人陰的夠慘,今天若是走不出這陰陣,小命都得搭在這。」
我想起了那天在小茅屋裡,滿地的死老鼠,頭皮一陣發麻。
「完了,這貨根本就不是雨靴男。」菜花踢了駝子一腳,駝子翻了個身,四肢佝僂著,我一探居然死了。
「完了,菜花,咱們又搭上了一條命,駝子死了。」
菜花說:「你別瞎叫嚷,這老鼠油陰煞無比,他的三把陽火全滅,就連魂魄都殘了,早就掛了。」
「我說老鼠油怎麼這麼濃重的煞氣?」我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菜花說老鼠位於十二生肖之首,喜接地氣,跟貓一樣在玄學上司命鬼科,通靈、通陰。
不過老鼠因為多群聚在地穴,接屍氣、陰氣更盛,煞氣濃烈,怨毒無比,雨靴男把老鼠活生生剝皮榨油,老鼠死前怨念會更重,煞氣更烈,煉製出來的老鼠油煞氣、怨氣毒辣無比。
就算是茅山掌教、佛門高僧、九輪藏大法師被這種怨毒的東西淋上,也會損道行、陽壽。
這年頭不怕道深的,就怕煞大的,
我一看駝子臉色烏青,哪裡有半點雨靴男的殺氣,分明就是一孬種。
「他不是雨靴男,學人家穿什麼靴子,背了這死鬼一路,真晦氣。」我吐了口油乎乎的唾沫,心情糟糕透了。
老鼠油淋的我全身都像泡在油缸里,難受的很,只能無奈的催促菜花快點想辦法。
對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真的是一點轍也拿不出來,一切都只能看他的了。
菜花坐在地上,香菸一根接著一根,想了半天問,「秦哥,北方在哪?」
我指給了他看,菜花站了起來,拿出一張黃符,嘿嘿乾笑了兩聲:「北方有北斗帝君與關公坐鎮,這下咱們有救了。」
我問,你想到破陰陣的法門了?
菜花說沒有,不過有你小子在,咱們死不了,只要是人設的陣,必然留有生門,否則布陣的人會把自己困死。
「你把這符拿著,咱們就眯著眼睛往北方走,記住千萬不要回頭。」
我伸出左手剛要接符,菜花說,你左手那麼邪,符到你手裡就破了。
「你這什麼符,哪這麼多名堂。」我用右手拿住符,菜花背著周娜娜,一二三,閉眼走起。
「記住了,秦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頭,不要說話,跟著北斗帝君符的感應走。」
我閉上眼睛,菜花已經甩開步子往前走了。
我問菜花,這死駝子咋辦?
菜花說你喜歡就背著吧。
我罵了他一句,邁開了腳步,緊緊跟在菜花身後,這孫子雖然是個半吊子,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跟著他還是有底些。
剛開始,我還能聽到菜花的腳步聲,到了後來,我耳旁就只剩下老鼠油雨的沙沙聲和陰風的呼嘯聲。
越走我越心慌,我想大多數朋友都經歷過,哪怕伸手不見五指,視力派不上用場,閉著眼睛和睜開眼睛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
閉上眼睛,心裡會發慌的厲害,身體機能會處在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這種情況下,聽力和感官能力會增強,同時帶給內心的那種恐懼張力也會無限擴大。
憑著感覺,我腳下悉悉索索的,我知道自己偏離了公路,正往山凹里走。
越走,我心神越凌亂。
我的雙眼開始不斷出現血紅色,老鼠油雨還在不停的下,我凍得有些邁不開腳步了,神智也有些糊塗了起來,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還閉著眼睛,又覺得自己在像做夢,在一個沒有光亮的地方拖著疲憊的身軀不停走著。
迷迷糊糊,我突然聽到了有人喊我,「秦醫生,秦醫生……」
(本章完)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