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怕的駝子

  第26章 可怕的駝子

  瑪德,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菜花嘟噥了一句,跟著我在黑色的蔓布後面貓著身子蹲了下來。Google搜索

  「可不是,敢吃這碗飯的,一個月得一兩萬的工資。」我壓低聲音說。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守著這麼多具屍體,我心裡有些發毛,尤其是這鳥地方,空氣像是被烘乾了一般吸進肺里火燒火燎。

  剛摸出火機,想要點根煙緩解這股難受勁,外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傢伙咬著水煙壺,提著酒瓶走了進來。

  我和菜花精神頭立馬就來了,躲在蔓布後面,仔細一瞅,那老頭子淨了手,點了一把線香,上了三杯酒,走到其中一具屍體面前朗聲唱了起來:「一敬夜遊神,莫把路來擋,二敬野路鬼,莫把新魂欺,三敬眾陰差,莫要引錯路,上路嘍,上路嘍……」

  老頭子唱的跟哭似的,聽的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菜花,這唱的啥呢?

  菜花說,送魂的玩意吧,各地送魂方法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啥咒語。

  老頭子唱了一陣,猛地打開了火化爐,一股熱浪沖面而來,火辣辣的難受。

  老頭子卻像沒事人兒似的,喝了一口酒,雙手摟著屍體,跟提著木偶一般,扔進了火化爐。

  「這老傢伙力氣還真大。」我暗罵了一句,要知道屍體遠遠比人的體重要沉,就算是我和菜花這樣的青壯,想要這般輕鬆摟起一個死人,怕也是難。

  老頭把前面幾具屍體燒了,搖頭走到周娜娜的屍體邊嘆息道:「哎,多好的娃兒啊,就這麼去了,你的娘老子得多傷心咧。」

  灑了酒,念了咒,眼看老頭就要把娜娜的屍體往火化爐里送,菜花再也忍不住剛要衝出去。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悽厲的嬰兒慘叫,一個駝背的矮子沖了進來,驚慌失措叫道:「劉師公,他又鬧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老頭子一摸鬍鬚罵了一句:「這混球,我去看看。」

  駝子說:「劉師公,你去吧,我幫你燒就是。」

  劉師公說:「那你燒乾淨點,骨灰千萬要按編號放進罈子,不然晚上又得來鬧騰我。」

  駝子發出一聲鴨公嗓笑聲,劉師公你放心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廖駝子啊。

  劉師公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待劉師公前腳一走,駝子立馬關上了大門,眼神透亮了起來,散發著貪婪的目光,搓著手慢慢的往周娜娜靠了過去。

  「秦哥,這孫子有點不太對勁。」

  我趕緊按住他:「別衝動,我看那老頭似乎有點道行,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咱們就麻煩了,先靜觀其變。」

  火葬場本來就邪門的很,一個奇怪的老頭和猥瑣的駝子,到底誰是雨靴男呢?

  駝子掀開了蓋在娜娜身上的白布,娜娜完美的身軀展現在他的面前。

  「呼呼!」駝子喘息著湊了上去。

  他的動作越來越不可描述,菜花指著他腿上的鞋,咬牙切齒說:「秦哥,他就是雨靴男。」

  沒錯這駝子腿上確實穿著雨靴,上面沾滿了泥土,可是從他身上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可怕的氣息。

  他的氣場遠遠不如那天晚上的雨靴人,我已經沒時間思考了,菜花就像箭一樣沖了出去,揪住駝子的頭髮,照著面門就是一拳,碎了他的鼻樑,再一個膝頂,駝子氣都沒吭一聲就暈了過去。

  菜花正在氣頭上,揪起駝子就要往火化爐里扔。

  我一把拉住他:「你瘋了,燒了他咱們怎麼洗脫罪名?你想害死我嗎?」

  菜花紅著眼說,那咋辦?

  我說你背上周娜娜,我背上駝子,咱們下山,找郭大炮去。

  菜花想了想說有道理,那我就饒了這鳥一條命,到時候把娜娜的魂魄拿回來再說。

  趁著老頭還沒回來,我們倆一人背著一個撒開腳丫子就往山下跑,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多了,天黑糊糊的,還在毛毛雨。

  可能是因為緊張、害怕,我總感覺火葬場這邊雨跟冰粒子似的落在臉上,一摸油乎乎的,賊磣!

  下山就一條道,還是條大道,跑了一陣,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菜花,停停!我說。

  菜花停下來,顛了顛娜娜的屁股問:「賤人,你又咋了?」

  我說,你沒發現不對勁麼?咱們走了這麼久,還沒下山。

  菜花仔細看了一下,拍腦袋驚訝的叫了起來:「嗨,還真邪門了,按照咱們這速度,這時候是該衝下山了。」

  夜太黑了,除了能看到這條大路的顏色,四周一片蒼蒼莽莽,黑如松墨,火葬場這邊本來就冷清,連個燈火都沒有,根本沒法尋找參照物。

  可能是這一路跑的太急了,我感覺腦子裡就像是一團漿糊似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方向感越來越差。

  我說,菜花,不會是鬼打牆吧。

  菜花說,有可能,火葬場孤魂野鬼多的很,咱們很可能是被野鬼迷了。

  我說這下麻煩了,咱們兩個大活人,還背著屍體,這麼熬下去肯定進不了城。

  菜花想了想又說,秦哥,你把左手的紗布解了,把手舉起來。

  我解掉紗布,把那漆黑如墨,冰寒的左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菜花說,你吼一嗓子。

  我說,說啥。

  你就說:「馬勒戈壁的,都給老子滾開。」

  我舉起手,吐了口痰清了清嗓子,大吼:「馬了個巴子,都他娘的給我滾開。」

  喊了一嗓子,四周還是昏沉沉,漆黑一片。

  菜花說:「完了,咱們是進了陰陣,憑你這隻手,大橋鬼差都然你三分,這一嗓子鬼得閃開,看來咱們不是鬼打牆了。」

  我說,啥叫陰陣。

  菜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皺眉說:「我也不知道,老頭子只教了我陰山咒,陣法我懶得學,太複雜了。」

  我罵:你就是個屁,現在咋整。

  天上的毛毛雨下的越來越急,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讓人頭暈目眩,而且那股子寒意直往骨子裡鑽,身子就像掉進冰窟窿里了,全身從頭涼到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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