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嚇人啊,你。'',看過傳單後,菏萊依舊跟在我身邊,時不時左右閃躲著火焰與堆砌的垃圾:''你以前是不良少年嗎?''
''不是,不過我是靠這個吃飯的。'',我舉起攥緊的拳頭,眺望著遠處說道。
她接連不斷的問道:
''靠拳頭吃飯?什麼工作?拳擊手嗎?好酷誒。''
''天真。'',聽著她呆呆的發言,我不由得笑著,隨後輕蔑道:''別問啦...就是些髒活而已,專心趕路吧,這裡很危險的,看起來瘋了的傻子不少呢。''
''好好好,真囉嗦——'',菏萊埋怨道。
周圍的房子慢慢變成了焦炭狀,被熏成黑漆漆的,玻璃碎開,散落一地,裡面的裝潢東倒西歪,吹倒在一邊,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屍體。
這些屍體橫七豎八,表情,樣貌,甚至是性別都分不清了。大多都蜷曲成一團,關節處詭異的收緊,擺出烤鴿子的姿勢,肉體的水分都被蒸發完了,露出發黃的骨架,無比瘮人。
''這......有點過分了吧?'',這副光景著實有些讓人慎得慌,我不忍的閉上眼睛,說。
菏萊更是驚恐到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看這影響程度的變化,這場災難應該是輻射狀擴散的,中心點就在雙子塔。'',我思索片刻後,低聲說道。
菏萊憂心忡忡問道:
''應該吧。但是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又是誰做的呢?理由是什麼?''
''時間應該在早上五點到七,八點之間,除了這個時間段,我都是醒著的,這種誇張的動靜不會注意不到。'',我繼續往前行走,一邊說道:''看你精神的模樣,這段時間也在睡覺吧?''
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雙子塔周圍的一切都返璞歸真了,房子,屍體,垃圾都化為了塵埃,只在地上留下隱隱約約的斑痕,整片的建築物被夷為平地,如同一片荒原,只剩下兩座高塔矗立著,一塵不染,連玻璃都閃閃發光。
''那你清楚是誰幹的嗎?'',菏萊依舊不太放心。
我說道:
''應該是貝利亞特或者她的領導?今天來都來了,正好問她一下為什麼這麼做吧。你就別操心了。''
''我造啦。'',她像個叛逆的小孩,不爽道。
''知道就好,還有啊你,好好說話。''
''嘁。'',菏萊推了我一把。
走入廣播塔的大門後,我在寬敞的大廳里喊道:
''貝利亞特?出來下吧。''
''幹嘛。'' ,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拍,我嚇得一激靈,轉眼便與一雙墨鏡對視上,幾縷劉海斜披著,擋在她的眼前,顯得更加神秘莫測,另外便是,她耳朵上的吊墜......變成青蛙頭了?
''為什麼你總是從身後出現啊?!'',我瞪了她一眼,不爽道:''呃,你的吊墜變成青蛙頭了?那老鼠呢?''
''你管我啊~'',貝利亞特笑著戳了下青蛙的頭蓋骨,伴隨著它叮叮噹噹前後晃動的聲音,她愉悅說道:''對吧,塔塔?''
''塔什麼塔呀你!我在和你說話呢,別鳥你那個蛤蟆腦殼了。'',我喊道。
''不是蛤蟆腦殼,是塔塔!'',貝利亞特也不生氣,不急不慢的說:''老鼠那個臭了,塔塔說它想當青蛙了,我就幫它變咯。''
''......真是個人才,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找你做什麼吧?'',我無奈的結束了話題,嘆氣道。
''當然。'',她點點頭,指著躲在一旁的菏萊問:''那個小姑娘是誰?好眼熟哦。''
''瑞亞的姐姐。'',我說。
貝利亞特不解道:
''瑞亞?誰啊?''
''你......你是傻子嗎?'',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懶得搭理她這些無聊的問題:''說正事吧,這座城市發生什麼了?''
''如你所見。'',她不正經道。
''具體點?這個像衝擊波一樣的東西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啊啊,阿茲拉爾,好煩人......小姑娘,辛苦你離開一下。'',貝利亞特向後甩了甩頭髮,腳踝轉來轉去,對著菏萊揮了揮手。
菏萊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範圍後,她摘下墨鏡,用血紅的瞳孔注視著我,稍稍整理了下黑色的高衣領,開口道——
''這是,世界回歸平靜必須付出的代價,同時......也是災難開始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