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呼嚕哥低著頭，畏縮著，眼睛快速的上瞟一眼、兩眼、三眼瞅著那麼美的一張臉怎麼可能是鬼呢。
「看清楚了嗎？是鬼嗎？」清歡冷笑著說。
呼嚕哥心裡也在犯嘀咕，是鬼嗎？不是吧，可若不是鬼，她不是死了嗎？這……呼嚕哥呼嚕弟兩人當了半輩子鬼，這下到分辨不出真假鬼了。
「您……您不是鬼，是……神仙」呼嚕哥顫抖的說。
清歡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又是諂媚又是驚恐的呼嚕哥和那個已經嚇傻了的呼嚕弟。
冷冷的說：「要是有哪個富商也進來了，我怎麼才能見到他們？」
「這……富商是不會入到這條暗道的，要想見他們，需要經過我剛才說的，送到漱衣齋再到禮欲閣，最後通過重生門進入另一個暗道，在那裡就能見到那些富商了。」呼嚕哥戰戰兢兢的說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清歡的臉。
「這幾個地方，又是外面是哪幾個階梯的門？」
「這些地方都是依次串過去的，我這裡是起點，從我這裡的後門出去依次往前就是了。」
清歡隨意地拍了拍手掌，倏爾歪頭一笑嚇唬道：「我去會會你說的這些地方，別出去亂叫，否則現在是假鬼，一會說不定可就成了真鬼。」「不叫，不叫」呼嚕哥點頭如搗蒜的說道。
清歡雙手環抱出了後門，嘴角揚起一絲快意的弧度。
清歡走後，呼嚕哥許久才抬起頭來，輕聲喚道：「呼嚕弟，呼嚕弟」見沒有反應。
他一步步爬到呼嚕弟跟前，呼嚕弟還在那裡瑟瑟發抖，嘴裡兀自喊著「鬼啊，捉鬼啊」就到此刻，呼嚕哥也沒想明白，清歡是真鬼啊還是假鬼，但此刻，他也不敢出去，不敢伸張。
清歡出了門果真看到斜對面一個大石門寫著漱衣齋，清歡一推門，嘎吱門就開了。清歡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遠處一個老婆子喊道：「又來一個小鬼，乾婆子，捆婆子燒水洗漱伺候著。」
「是嘞」應聲兩個婆子走過來，見清歡站的筆直，衣妝整齊，面若桃花，兀自鎮定。倒有些奇怪。
乾婆子道：「這是從閻羅殿出來的小鬼嗎？」
坤婆子嬉笑道：「說說，你是怎麼讓兩閻羅放過你的，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說著拿手使勁擰了一把清歡的肚子，清歡蹭的一下火直衝頭頂，就想兩個巴掌扇飛這個肥婆子。可想想先暫且壓制住了，她還得好好看看，這個漱衣齋的把戲呢。
坤婆子繼續嬉笑道：「嘿，這是個啞巴，不出聲。」
她們推搡著清歡走到一個大水池跟前，那是個十餘米長接近正方形的水池，裡面撒滿了花瓣。
坤婆子趁清歡不注意，想一腳把清歡踹下池子去，清歡早就看透了這個肥婆子的心思，看腳來時輕輕讓了過去，坤婆子一個踉蹌自己先摔到池子裡去了。
乾婆子明明看坤婆子一腳踹上了清歡咋就自己掉下去了。於是乾婆子一把推過去，清歡扯著乾婆子一起入了池子。
撲通，撲通三人一起落水，乾婆子和坤婆子立即捂住口鼻，防止氤氳的水汽入到肺腑。
清歡察覺不對，立即飛身出水。
遠處婆子看著三人相繼入水，邊走過來邊喊：「兩個婆子，是日子久沒洗澡，急嗎？不知道這水裡」話沒說完，看到清歡自個坐在池子邊，兩個婆子捂住口鼻泡在池子裡，苦於捂住口鼻無法言說。
她剛想開口喊來著，清歡一腳飛踹，她就已經平平的飛身躺在池子裡了，看是個婆子，身子可是矯健的很，一個翻身立刻站起來，又是立刻捂住口鼻。清歡看著她們，她們瞪著清歡，誰也沒有開口。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又陸陸續續過來，都是些中年婆子們，她們一個個被清歡飛踹入池子，立刻捂住口鼻。
池子裡落下去十餘個婆子們，一個個臉憋的通紅，就是不敢出聲。
清歡看的出奇嬉笑道：「喂，你們叫啊，這麼憋著不難受嗎，憋死了可不能怨我哦」
終於，最先掉下去的坤婆子憋不住了，使勁撲騰水。清歡雖然看著雖好笑，但是也不知道這水裡究竟有什麼秘密，於是也用一隻手將口鼻捂住，飛身將坤婆子給拽了上來。
「說，這水裡有什麼東西，你們一個個的捂住口鼻」坤婆子扭頭看著清歡，一臉驚詫的說，「你是誰」
「管我誰呢，我問你話呢，再不說，我可要把你踹下去了。」
「說，我說，水裡加了軟筋散和天香粉」
「那是幹什麼的？」
「人一旦吸入，就會四肢無力，昏昏沉沉。此刻撈上來，如果不管就會完全失去記憶，而我們會在此刻，給這裡來的姑娘重新灌輸記憶，讓她們天生就以為自己是奴僕，誓死都聽從於萃英坊。」
真是好毒的手段，清歡目光沉沉的看著池子裡這些婆子突然問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可還記得自己以前的事？」
這些婆子開始回憶，可是怎麼想都是只道自己是漱衣齋的掌事，其他一切都不記得。這些婆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長久的記憶馴化已經讓她們不能完全獨立思考了。
還在池子邊的坤婆子，也在思考，她是誰呢，她是坤婆子啊，她的父母是誰呢，她好像沒有親人，她就是萃英坊的人。她越想越難受，可是怎麼都走不出這個彎。
清歡看她那麼痛苦，乾脆一腳飛踹又給踢入池子裡了。這次她沒有防備氤氳的水汽迅速竄入了口鼻。泡在池子裡的婆子們也支撐不住紛紛放開開手，大口的呼吸，氤氳的水汽迅速竄入了她們的口鼻中。
清歡看她們一個個，蔫巴了下去。如果不撈上來，可能會溺死在池子中。雖然這些婆子們很可惡，可是她們其實也是受害者，只是不知不覺中被迫成了害人的工具。死了她們還會有更多像她們一樣地害人工具，失憶於她們也是好事，清歡又將她們一個一個拽出池子。
哎呦，這一個個死沉死沉的，清歡飛踹下去的時候，毫不費勁，這摻了水再扒拉上來，可就真是沉的要命。
清歡坐在池子邊緩口氣，斜刺里看到前面右前方有扇小門裡有人似乎在看著自己，她朝著那扇門走過去。
小門裡面一個腦袋疊著一個腦袋，層層疊羅漢似的。
清歡輕輕走過去，猛地拉開門，「哎呦」一群姑娘從門裡面摔出來。清歡一雙大眼對著好多雙眼睛，大家似乎都挺茫然的。
「你們是？」清歡歪著腦袋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萃英坊的人，你是誰？」姑娘們異口同聲說道
難道這是已經失去記憶的姑娘們？坤婆子過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池子邊坐著十多個中年婆子，迷迷瞪瞪，昏昏沉沉，嘴裡喃喃道：「坤婆子是誰啊，我又是誰啊？」
哎喲，完了。現在這個地方唯一，有點記憶的就是自己了，剛才大意了，怎麼沒留一個腦子清楚點的呢。看那些姑娘八成是剛醒，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清歡走到池子邊，繞著這幾個婦女打量了一圈，眼眸里飄過一絲笑意說道，指著乾婆子說「你叫趙大娘」又指著坤婆子說；「你叫錢二娘，依次過去，你是孫三娘、李四娘……」那些婆子們念叨著我是趙大娘，我是錢二娘。
清歡對著她們說：「睜大你們的眼睛看過去，那些是你們的女兒，她們被惡人綁到了這裡已經忘記了你們，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們的女兒，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這些婆子們嘴裡念叨著：「保護女兒，保護女兒……」
清歡看著那些茫然的姑娘，又看看這些個迷瞪的婆子，心裡有種快感。這些姑娘已經失去記憶了，先有這些婆子照看著。等摸清楚了這萃英坊的底細，再給他一鍋端嘍，這些姑娘婆子就徹底得救了。
清歡咧嘴笑著和婆子們擺了擺手，轉過又和姑娘們擺了擺手，向著漱衣齋的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