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是男子?!!!!!!!

  大概是臨淵今天安靜的有些不正常,曲淳風似有所覺,頻頻看了他好幾眼,忽略那條基本上每天都會動兩下的藍色魚尾巴,對方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露在外面的皮膚不再是蒼白泛青的,而是漸漸透出了一層淡淡的潮紅。閱讀

  臨淵感覺自己很熱,熱到快熟成烤魚的那種地步,他不自覺離火堆遠了一點,尾巴蹭著濕濕的沙礫,試圖獲得些許冰涼。

  曲淳風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想去看看他的情況,但又怕是臨淵在故意戲耍自己,所以遲遲未動,最後到底放心不下,走到了他身旁:「姑娘?」

  臨淵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瞳孔卻不是墨藍色,而是一抹近乎妖冶的紅,他似乎想說話,但又懨懨的沒力氣,只能無力的動了動尾巴尖,以示回應。

  倒像是真病了。

  曲淳風見狀眉頭微皺,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隨即被臨淵身上的溫度燙得一縮,又捏住了他的手腕把脈,然而鮫人體質與人類不同,看脈象也看不出來什麼。

  曲淳風心頭莫名一緊:「姑娘,你沒事吧?」

  臨淵無力閉著眼,聲音低低啞啞的說了一個字:「熱……」

  他似乎覺得曲淳風的手冰冰涼涼,很是舒服,拉住他的手腕,輕蹭了兩下,並且不自覺往他懷裡擠了擠,身上披著的外衫也滑落了大半。

  曲淳風被他肩頭那一片白皙晃得眼暈,偏頭趕緊替他把衣服拉上,卻又因為擔心他的病情,沒忍住看了過去:「你病了嗎?」

  臨淵搖頭,又點頭,他緊緊抱著曲淳風的腿,身體已經記住了面前這個人類的氣息,聲音像黏絲絲的蜜糖,蠱惑誘人,神情卻焦慮難耐:「我的發情期到了……」

  曲淳風一愣。

  發……發情期?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曲淳風反應過來,耳根轟的一聲熱了,他手忙腳亂把臨淵推開,想離他遠遠的,但觸碰到對方燙得像火爐似的身軀,又覺不好,咬咬牙,乾脆把臨淵抱到了海邊。

  深夜氣候寒涼,時而湧向岸邊的海水則更是帶著刺骨的冷意,曲淳風背對著臨淵,語氣雖平靜,卻是心亂如麻,低聲道:「姑娘……在冷水裡浸浸便好了……」

  不過很可惜,這招只對人有用,對魚沒用。

  臨淵已經壓過三次發情期了,他覺得自己快瘋了,聽見曲淳風這樣說,心裡真是恨死了這個木頭,卻被體內難耐的感覺折磨得生不如死。

  臨淵紅著眼圈攥住曲淳風的衣角,因為力道過大,尖銳的指甲都刺了進去:「幫我……」

  他魚尾在沙地上輕蹭,顯然已經忍到了極致,纖長的睫毛有些微濕,眸中一片水光,呼吸沉重。

  曲淳風心想這種事該如何幫,他在乾坤袋中飛速翻找著藥材,卻是一無所獲,此時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按住臨淵亂動的身軀,讓對方完完全全的浸在海水裡,後背出了一次薄汗:「姑娘,再浸浸便好了……」

  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湧上,打濕了臨淵的魚尾,也打濕了曲淳風的衣服下擺,鮫人的身軀體溫卻不見降下,反而越來越高。

  臨淵覺得曲淳風腦子真是進了水,卻已經沒精力去嘲諷他什麼,只是本能的往他身上貼,在黑暗中胡亂尋覓到他的唇,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鮫人的唇色比世上所有胭脂都要殷紅,柔軟且冰涼,他吻住曲淳風溫熱的唇,然後探入舌尖勾弄攪動,不似從前溫柔纏綿,帶著要將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推都推不開。

  「唔……姑娘……不可……」

  曲淳風已經喘不上氣了,他迫不得已在掌心聚起玄氣,施了一個束縛咒,反身將臨淵壓在了底下,胸膛起伏不定,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只是本能壓制住臨淵的行動。

  「姑娘,再忍忍。」

  臨淵呼吸錯亂,衣衫已經開了,隨意一瞥什麼都能看見,墨藍色的長髮有些凌亂,他柔韌的腰肢輕擺,魚尾大力掙扎著,瞳色猩紅,顯然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鬆開!」

  他聲音沙啞難耐,看起來難受得像是要哭了,魚尾一個勁蹭著曲淳風的腿,帶著些許委屈的鼻音:「你幫幫我……」

  他不想找別的魚。

  曲淳風見他面色痛苦,無意識鬆開了他的手,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混沌狀態,完全不知所措。臨淵直接纏上了他,解開曲淳風的腰帶丟在一旁,在對方脖頸處留下一路紅痕。曲淳風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錯事,卻又無力阻止,他緊緊攥住臨淵的手,清冷的臉上此時滿是掙扎與無措,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姑娘……」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臨淵終於停下了動作,他纖長的睫毛微顫,已經意亂情迷,勉強維持了一絲理智,冰涼的鱗片緊貼著曲淳風的腿,觸感奇異。

  鮫人難受的快要哭了,尾巴用力一甩,似是在賭氣:「你不願意我就去找別的魚了!」

  找別的魚?

  找別的魚做什麼?

  一起度過發情期嗎?

  共結魚水之歡,做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曲淳風腦海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大堆問題,說來奇怪,他明明一直希望面前這條鮫人能去尋覓另一個伴侶,此時聽到這句話,本該高興才是,心裡卻有些沒由來的不舒服,甚至不自覺攥住了臨淵的手,像是怕對方跑了般。

  曲淳風怔怔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動,明明沒做什麼,卻硬生生看出了左右為難四個字,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撕扯成了兩半,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往哪邊走都不對,動輒便會粉身碎骨。

  他不動,臨淵就只能自己動,魚尾倏的纏緊了曲淳風的身軀,二人不由得同時悶哼出聲。

  鮫人的身形柔軟。

  鮫人的腰肢柔韌。

  鮫人的喘息魅惑……

  總之他們從頭到尾巴,無一處不好,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舒服,「尤物」二字仿佛天生就是為他們所創造的。

  臨淵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感到了些許疼痛,但不多時又緩緩舒展了開來,曲淳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腦中虛無且混沌,只能依靠著本能,任由那種陌生的感覺驅使自己。

  鮫人墨藍色的長髮在他指尖纏繞,帶著絲綢般的柔順,久久盤踞著不肯離去,臨淵一開始還在引導著曲淳風,但到後面就全無招架之力了,沙啞惑人的聲音支離破碎,不成腔也不成調。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道枷鎖,裡面關押著各自的心魔,倘若一旦開閘,便會如洪水猛獸般傾瀉而出,再難收籠。

  曲淳風睨著身下鮫人顛倒眾生的容貌,只覺得自己每多看一眼,心中便鬆開了一道枷鎖,丟棄了一樣東西,什麼禮儀君子,什麼不近女色,什麼忠於君上,什麼長生不老,都一個字一個字的忘了。

  海水一波一波的沖刷上來,卻無法澆熄他們灼熱的體溫,曲淳風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扣住臨淵的後腦,望著對方臉上似痛苦似歡愉的表情,忽然有些恨這個妖孽,一再令自己破了戒。

  他俯身低頭,狠狠咬住了臨淵的唇,那麼涼,那麼精緻,那麼殷紅,讓人捨不得去留下任何傷痕,原本十分的狠意,最後淡得也只剩一分了。

  吃素吃慣了的和尚,驟然開葷,比誰都猛。

  臨淵覺得魚尾下方有些絲絲疼痛,用手摸索著觸碰了一下,這才發現掉了幾片魚鱗,心疼的快哭了,他摟著曲淳風的脖頸,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斷斷續續道:「用……用腿好不好……」

  腿?

  什麼腿?

  曲淳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就察覺有異,只見臨淵微微抽離身軀,墨藍色的魚尾閃過一抹淺色的光芒,竟是化做了兩條修長的、屬於人類的腿。

  臨淵重新纏住了曲淳風的身軀,然後親了親男人性感的喉結,紅潤的舌尖吻住他的耳垂,輕輕舔咬,在他耳畔低語輕哄:「下次再給你用尾巴……」

  全然未發現曲淳風的身形已經僵成了石頭。

  曲淳風不知道女子有沒有胸,但下面不一樣還是知道的,他緩緩低頭,忽略了臨淵那兩條毫無瑕疵的腿,目光落在對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器官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曲淳風聲音驚詫:「你是男子?!」

  臨淵解了饞,便不如剛開始那麼難受迫切,也有心思逗弄面前這個愣木頭了,指尖繞起一縷髮絲,在曲淳風下巴處輕輕滑過,淡淡垂眸,眼尾上挑,淚痣妖嬈:「算是吧。」

  他是雄性,在人類世界也算是男子。

  曲淳風臉色又青又白,花了片刻才終於把這條消息消化完畢,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你騙我?!」

  臨淵:「我沒說我是女子,是你一直叫我姑娘的。」

  好的,又是曲淳風的錯。

  曲淳風當即就想抽離身軀,卻被臨淵纏住不得動彈,他面色難看的低斥道:「你既是男子,又怎能與我……與我……」

  後面幾個字,他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臨淵被他凶了,有些委屈,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當我的伴侶。」

  他沒有人類那麼多複雜的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單純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臨淵不明白曲淳風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顧慮,先是嫌棄自己是個鮫人,又嫌棄自己是名男子,偏偏這兩樣他都沒辦法改。

  曲淳風被他緊緊抱住,莫名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恍惚間只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肩頭滑落,下意識看向臨淵,卻見一滴淚水從他眼眶啪嗒掉了下來,伸手接住,在掌心緩緩凝成了一顆藍色琉璃質地的鮫珠。

  他哭了……

  系統就不太明白曲淳風為什麼如此糾結性別,他連魚都日了,日個男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