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獄霸

  耳朵自動過濾獄卒喋喋不休的話語,格瑞爾的注意力放在了沿途的走廊上,透過小小的艦窗,能清晰的看到散落在宇宙虛空中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隕石,環繞著這座太空監獄,以不同的角速度轉動著。

  數百萬乃至千萬公里之廣的隕石帶,就足以阻隔絕大部分的『窺視』,更別提山達爾人還在很多隕石上安裝了很多的探測器和各類武器,把這裡經營的是水泄不通,由此創造了自契爾監獄建立以來,沒有一人成功越獄的記錄。

  除了外圍的隕石帶防禦外,契爾監獄內部也充斥著各種防禦系統,光格瑞爾一路上走來,就經過了十多道安全閘門,走廊狹窄到兩個人都無法並肩齊走的地步,絕對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隨便來個獄卒拿把槍,在打光子彈前,哪怕一千個罪犯往前沖,也別想闖過去。

  只可惜這重重防禦,對格瑞爾而言,根本就是形同虛設,無論是空間門,還是鏡面空間,都能輕鬆離開這個所謂最高防禦的監獄,因此格瑞爾根本不看一路上的鐵門,而是尋找著像控制中心的地方。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看看星爵有沒有被關進來過,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契爾監獄控制中心,查看一下犯人的名單,因此著重關注,發現走在前面的山達爾人是用手臂上的個人電腦打開沿途的大門的,並且個人電腦有幾根線探入血肉之中。

  「這是DNA綁定?」格瑞爾猜測著,想想地球上的高等級金庫,都開始採用血液驗證的DNA鎖,手機都用指紋甚至人臉驗證,那麼科技發達的山達爾星,個人電腦用DNA綁定,貌似挺正常的說。

  格瑞爾正想著呢,突然被重重推了一下,將他的思索打斷,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一片廣闊的天地里,差不多有足球場那麼大,放置著百十來個和地面連為一體的金屬桌椅,一個個穿著囚服的『外星人』正坐著無所事事的閒聊。

  四周是囚室,有大的通鋪也有小的單間,八米高的天花板邊緣一個個臉盆大小的武裝無人機如蝙蝠一樣掛在那裡,最中間是燈塔似的建築,裡面坐著兩個山達爾星人,人工監視這一個監區的動靜。

  格瑞爾全程沒有表達想意思意思的意思,讓押他來的獄卒滿臉不高興,用個人電腦解除了格瑞爾的手銬,粗暴的把犯人推進去,連囚室都不安排,直接關閉了鐵門。

  『哐當!』一聲響,好像按了開始按鈕一樣,剛剛還老實坐在桌子上閒聊的幾個囚犯扭過頭來,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瘦瘦小小的格瑞爾,嘴裡還說著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方言。

  格瑞爾環顧四周,看到了一間地段比較好的單人房,抬腿朝著那個房間走去,完全無視這些打量他的目光,路過一個長的跟掉光毛的沙皮狗似的外星人所坐的桌椅旁時,對方突然伸出腿來。

  格瑞爾毫無察覺的樣子,落下的右腳卻往回收了幾厘米,並且用盡全力往下踩,成功聽到『嗷!』的一聲慘叫,『沙皮狗』抱著腳哀嚎不已,坐在他身旁的兩個同伴『騰!』的一下站起來,揮拳砸了過來。

  「活動一下筋骨也好。」格瑞爾右腳往後撤了一步,身體後傾,輕鬆躲過這兩拳,右手抬起抓住一個人的腕部,用力的往自己這邊一拽,讓右側的這個外星人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這裡傾斜。

  迎接他的是格瑞爾的一記鐵拳,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臉上,伴隨著『砰!』的悶響,這個外星人直接飛了起來,撞在旁邊的桌子上,而他的另一個同伴,則被格瑞爾飛起一腳踹中胸膛,飛躍三四個桌子,才砸在鋼鐵的地板上。

  捂著腳哀嚎的沙皮狗,剛喊第三聲,他的兩個同伴就起飛了,第四聲還在喉嚨里,格瑞爾一記肘擊,砸在他的臉上,直接砸昏過去,圓潤的滑到地上,趴在地上不動了。

  還不到三秒鐘,三個身材比格瑞爾壯碩的多的多的大漢就躺在地上,剛剛還『嗡!嗡!』作響的休息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的外星人都看向了格瑞爾的方向。

  就連『燈塔』上監視的兩個山達爾人都探頭探腦的看向這裡,但卻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去管的意思,只要不搞出人命,隨便打,也算給無聊的契爾增添一份樂趣。

  格瑞爾拎起扔在地上的鋪蓋,吹著口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自一個個身材壯碩、面相兇惡而都醜陋的外星人中間穿過,朝著自己選中的單人間走去,說是單人間,其實就是個四平方米的箱子,不過是在能開合的蓋子上,按了玻璃窗罷了。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單人箱也是稀缺資源,自然早就住了人的,但格瑞爾毫不講理的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扔出去,把自己的鋪蓋鋪在唯一的金屬『床』上,合上艙蓋,翻身躺了上去,準備小憩一會。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休息了,先打了一場激烈的冠軍之戰,緊接著就是驚險刺激的飛船追擊戰,而後上演逃離薩卡星,還和收藏家、新星軍團打了一架,身心都疲憊不堪,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區的犯人們的視線跟著格瑞爾的走動而移動著,眼睜睜的看著新人走進單人間、然後扔東西、關門睡覺,這才收回視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目光集中到幾個明顯是老大級別的人身上。

  常年機器轟鳴的虛無之地,被海一樣多的藏品給埋沒在裡面的收藏家正戴著眼睛式放大鏡聚精會神的觀看手裡的東西,紅女僕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低著頭恭敬的說道:「主人,山達爾星傳來消息,那個人被新星軍團逮捕,關進契爾監獄了。」

  「嗯?被新星軍團抓住了?」收藏家抬起頭來,看著紅女僕,紅女僕忙不迭的點頭,收藏家的臉『唰!』的一下拉下來,頓時明白自己可能是被耍了。就對方展現出來的超級速度,就不是新星軍團所能抓住的,顯然這種速度應該無法長時間維持。

  這樣的話,對方說的用無限寶石換未知的藏品,恐怕只是為了逃脫罷了,不然的話,對於想偷自己藏品的傢伙,收藏家從來都是殺一儆百,絕不會讓飛船落地後才爆炸。

  無限寶石不可能拿到手,還被洗刷了一通,這讓收藏家如何不惱怒,他的憤怒讓紅女僕頭都快低到地上了,生怕被主人注意到,然後找藉口懲罰一番。

  鋼鐵鑄就的契爾監獄不透一點光芒,內部的白天和黑夜全是用燈光的明滅模擬,『入夜』後,絕大部分的燈都關閉,只留下照明用的燈,勉強照亮這片偌大的監區。

  所有的犯人都回到各自的囚室休息了,四下一片寂靜,就連中心『燈塔』上的山達爾人都翹班去找地方睡覺了,將監視囚室的任務交給了智能程序,契爾監獄遠離山達爾星腹地,絕對的山高黃帝遠,傻子才會萬年如一日的堅守工作崗位不動搖。

  睡了大半天的格瑞爾卻突然睜開眼睛來,不經意的翻了個身,眯著眼看向了外面,沒有一個人在,寂靜的可怕,和白天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右手抬起,魔力涌動,指尖泛起瑩瑩光澤,而後品紅色的Neo decade驅動器出現在格瑞爾的手中。

  「讓我看看契爾到底有多難逃離。」格瑞爾低聲說著,將decade驅動器扣在腰間,銀白色的金屬腰帶延伸出來,牢牢的束縛住decade驅動器,騎士卡盒憑空出現在左側的腰帶上。

  格瑞爾伸手從騎士卡盒裡抽出一張卡來,插入要腰間的驅動器中,中心的紅寶石亮起,道道條紋組成龍騎的符號:

  「Form Ride Ryuki Survive!」

  機械合成音在狹小的單人箱裡格外響亮,格瑞爾瞬間變身成假面騎士龍騎,揮手間,空氣泛起漣漪,而格瑞爾也站起身來,伸手打開箱蓋,邁步從單人箱裡走出來,鏡面空間的契爾更加的寂靜,除了『噠!噠!』的腳步聲,再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格瑞爾右手拎著龍劍刃,隨便找了一扇鐵門,揮刀就砍,三兩下就把鐵門劈開來,順著走廊大搖大擺的往前走著,遇門砍門、見窗砸窗,簡直是在COS無敵破壞王,瘋狂的搞破壞。

  一路走,一路砸,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應該是獄卒居住的房屋,因為屋子裡擺放了很多電器,怎麼看都不像是犯人應有的待遇,格瑞爾藉助反光物看了看外面,床上躺著的山達爾人睡得正想。

  在走出鏡面空間前,抬起左臂,腕部當即展開了水系魔法陣,而後施展了從洛基那學到了的隱身魔法,也是葛瑞瑞學到的唯二的魔法之一,才施施然的從鏡面空間走出來,開始胡亂翻這個房間的東西,想找找有沒有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幾分鐘後,格瑞爾將找到的一些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小玩意,用匿物咒語藏起來,而後重新進入鏡面空間,繼續他的尋寶之旅,一連走出好幾百米遠,翻了十來個房間,才回到自己的單人箱裡。

  然後拿出這些找到的小玩意,挨個擺弄,感覺有用的就留下,沒用的直接丟進鏡面空間銷毀,一點證據都不留下,讓格瑞爾擺弄了好幾天,才勉強搞懂它們的功能和用法。

  有的是能根據現場遺留的東西,進行場景回溯,大概是用來判斷犯人亂戰時,參與者都有誰;有的跟手電筒似的,發出照亮幾百平方米範圍的強光,大概能客串一下探照燈和閃光彈;有的是能定向發出極強的噪音,跟震爆彈似的

  都是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制服對方,沒有找到殺傷性武器,大概是管控起來了,以免亂用,可能需要警報聲響起,才會有獄卒拿出來使用,這也讓格瑞爾熄了繼續翻找獄卒房間的心,轉而開始探查像是數據中心,或者控制中心的房間。

  格瑞爾就這麼晝伏夜出,白天不參與囚犯們的歡鬧,只是在單人箱裡翻看從一個犯人那裡『借』來的平板,上面有很多常識,詳細介紹著山達爾星極其周圍的勢力情況,以及山達爾星的科技、軍事實力等方面的知識。

  這個用來聽音樂的平板對格瑞爾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就像民國穿越到現代,看什麼都新奇,什麼都不會用,而這上面的東西,恰好能彌補格瑞爾的常識,不至於說哪怕拿到高科技手機,也不知道需要拉出來裡面薄的跟紙一樣的屏幕,才能用來查資料。

  沉迷於學習的格瑞爾,都忘了自己來這是幹嘛的了,如饑似渴的翻閱著這款不知道落後多少代的平板上的知識,每天晚上再出去逛圈,看到那些陌生的擺設,也總算是知道幹啥用的了,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看啥都新奇。

  按照平板上的歷史資料,山達爾文明曾經也是以戰爭起家,從邁出母星開始,殖民附近的星系,等到擴張到一定程度後,遇到了同樣侵略成性的克里星,兩大文明為了爭奪資源和地盤,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不知道打了多少年、死了多少人、毀掉了多少星球。

  按理說這絕對是死敵到必須倒下一個才行,可突然有一天,兩大文明齊刷刷的罷手,而後以現有的邊界為準,簽訂了和平協議,於是一直到今天,山達爾星和克里星都沒有再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就好像兩隻老虎突然改吃素了一樣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們醜話說在前面,這傢伙是我們的戰利品,誰想打他的注意,就要把我們搞定,或者我們把你們搞定」

  半躺在床上的格瑞爾不由得扭過頭去,看向了聲音外面,透過玻璃,看到之前挑釁格瑞爾的沙皮狗,被一個樹人拎起來,正痛苦的喊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