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剛回到房間不過幾分鐘,祁硯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想到一早上那個旖旎的畫面,將手機丟在一邊,等快掛斷才接起。
「到家了?」
她離開小英就打了電話過去,算著小姑娘開車到家裡的距離,這會應該剛好到了。
「嗯。」
池哩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對面也知道她累著了,昨晚消耗這麼久,早上小手又累了會,她又很嬌氣,怎麼受得了。
祁硯崢改變要下午帶她看婚紗的行程,低聲道:「累就多睡會。」
當然了,池哩癟嘴,她可想倒頭就睡,結果他電話就打了過來,要不是為了那點好感值,這種惹人睡眠的壞蛋是要遭受她的毒罵的。
她應了聲,對面又接著說:「還疼嗎?」
這話一出,池哩腦海立刻翻湧著不能言說的畫面,臉頃刻間就成淡粉,結結巴巴的說:「不和你說話了,我要睡覺了。」
話題扯到這上面,池哩生怕他又來什麼騷話,到時候還讓不讓人睡了。
到了傍晚,下了雨的緣故,空氣更冷。
池哩套了件毛衣,看著窗邊飄揚的細雨,突然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魚塘。
雨蓬下,男人還穿著板正的黑色西服,修長的手指握住魚竿,背脊挺拔,即使坐在很普通的凳子上也不失貴氣。
雨水細緲,霧氣中他的輪廓含糊不清卻依舊能窺出是一張帶著鋒芒,讓人無法抗拒的容顏。
周邊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他握住魚竿的手指修長纖細,另一隻又捏著燃了半根的煙,這幅具有衝擊力的畫面讓池哩愣了幾秒。
祁硯崢怎麼來了?
她扭頭看了下鐘錶,時間也不晚了,怪不得到了吃飯的點也沒人來喊她,原來是更重量級的人來了。
池哩打開房門下了樓,就看見廚房裡著急忙慌準備菜餚,方慧安更是焦躁不安的在廚房看著。
畢竟未來女婿第一次上門,這次的飯可得好好準備。
見到池哩下來,她拉過她,「祁爺平時喜歡吃什麼菜啊?」
「嗯?」
這話還真把池哩給問住了,確實她也不太清楚這男人有什麼特別愛吃的,祁硯崢對吃的這方面也不算挑,基本能吃的就吃,奚園也沒有東西是做的不好吃的。
還沒等她說話,門口出現池州的聲音,他對著祁硯崢笑談,看起來對他滿意的不得了,祁硯崢手裡拿著兩條魚竿,一進門就將目光鎖在了池哩身上。
傭人上前接過魚竿。
祁硯崢邁步走到她面前,黝黑的眼眸仿佛只裝的下一個她,看見女孩臉上被壓出一條紅印,應該是側身睡抱著那隻帶有拉鏈的小熊,硌著了。
他眼底一暗,一隻熊都能被她抱在懷裡睡...
炙熱的目光落在那道紅印上,男人的目光不算和善,帶著絲絲冷意。
那隻熊,該扔了。
方慧安也沒想到這倆人這麼快就回來了,往廚房看了眼,對著男人說話的語氣不自覺有些恭敬和緊張,「祁爺,菜馬上好,你先坐會。」
祁硯崢這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在,她是哩哩的母親,祁硯崢收起眸底的冷郁,平淡看過去,「不用這麼客氣,叫硯崢就行。」
祁硯崢在港城權勢大,馳騁商場,手底下財力雄厚,更別說還有僱傭兵,早就是讓人只敢敬仰的存在,方慧安冷吸了口氣,話再嘴邊打轉怎麼也叫不出。
好在祁硯崢拉過池哩的手就往沙發走,男人剛硬女孩嬌美,背影就很是登對,看起來祁硯崢對她家哩哩也不錯,方慧安嘆口氣,眼瞳里卻暈著很深的擔憂。
哩哩喜歡的人也愛惜她是再好不過的,只是這祁硯崢,連說一句話都降著壓迫,陰狠已經是刻在骨子裡的。
要是哪天哩哩惹他不開心了,該怎麼辦?
現在還快嫁人了..
當母親的最想不得這些,哩哩從小被慣壞了,在外面無惡不作,都是家裡在擦尾巴。
半年前好不容易變乖巧,一口一個媽媽能把心給融化,現在還沒享受夠就要被拐跑了。
身旁的池州見她在那邊紅了眼眶,自然也是猜出她在想什麼,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哩哩早晚要成家的,這孩子結婚後肯定也會常回來看你的。」
方慧安抽下鼻子,楷掉眼尾的的淚珠,「你就哄我吧。」
女孩子嫁出去了哪有那麼容易回家。
沙發上,池哩和祁硯崢之間肩膀貼著,她按著遙控器換頻道。
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池哩看清後眼眸瞪大,下意識就要換下一個頻道。
哪料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圈住她的手,將頻道按了回去。
畫面背景是一家孤兒院,正在舉辦一場活動,面容美艷的女孩微微一笑,在拉大的高清鏡頭下,白皙透粉的臉蛋愈發蠱人。
她正沉浸在和小孩玩鬧的氛圍里,屏幕里,她嬌俏的逗小孩,與藍天相襯的微笑純澈耀眼。
夕陽的光照在身上,她美的像幅畫卷,哄著沒拿到玩具的小孩,乖乖和他們講道理,給他們送禮物,有的時候善意是從眼睛裡看的見的。
祁硯崢看著她之前的樣子有些入迷,嘴角的弧度不再冷漠,直到畫面出現一個小男孩親了她的臉頰,他指尖頓住,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猝然胸腔涌著躁動,眸底沉如深墨,周身氣壓變的冷戾,一點柔都找不見。
池哩靠在沙發背,被祁硯崢猛的圈進懷裡,沉炙的目光盯著她臉頰,就著被小男孩吻過的地方狠狠親了口,臉頰都要蹭紅了。
不明白他突然發什麼瘋,池哩有些惱,在奚園就算了,現在可是在池家,要是被父母看見得多尷尬啊。
她噘嘴,抹掉臉上的濕潤,起身要退開他懷裡,環住她肩膀的那隻手反而箍的更緊,池哩瞥他一眼,「你鬆手啊。」
「幾小時不見,不給抱了?」
祁硯崢凝視著她,濃眉的眉峰微微蹙起,在白熾燈的光線下,他眼底那顆黑痣攏上薄冷,語氣低沉,夾帶著絲縷危險。
池哩抿唇笑笑,乖巧的彎著眼睛看他,唇瓣微微嘟起,嗲怪著,「硯崢哥哥這是說的哪裡話,剛才做夢我都夢見你了。」
「哩哩都離不開哥哥呢。」
這張小嘴哄人的話是張口就來,祁硯崢卻很受用。
他也離不開哩哩,真想裝進籠子藏好,乖乖的,只看他,只想他。
男人盯著女孩嬌媚的笑眼,瀲灩的眸子仿佛繞著鉤子般,勾引著視線,他喉結一滾,俯身貼在她耳畔,嗓音啞下來,「夢見什麼了?」
「接吻,還是..」
男人喑啞的語調顯得曖昧多情,他停頓幾秒,緩緩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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