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留有一盞暖燈,女孩縮在床角處,臉色有些蒼白,祁硯崢走過去,喊了幾聲池哩像有了反應,臉蛋在枕頭上蹭了幾下又偏頭睡去。
只是眉頭依舊擰著,祁硯崢替她撫平,手背貼在她額頭處確認她沒有發燒後,心微微放鬆。
拿毛巾把她掛在臉上的清淚擦乾淨,他不明白她做了什麼噩夢,難過成這樣。
祁硯崢將她半環著,見她又在擰眉,手掌在她背上輕拍,柔緩的動作讓她得到安撫,睡顏變得恬靜。
他在房間待了很久才出來,手裡捏著為她擦眼淚的濕紙。
翌日,池哩是被痛醒的,昨晚睡前就有預感,這會看見床單上鮮艷的紅還是有點懵,由於是客房衣櫃裡沒有衣服,她昨晚換下的衣服也不知哪去了,池哩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披肩。
她繞在腰間,打開門路過祁硯崢房間時偷瞄了眼,有些猶豫要不要找他幫忙,想了想還是作罷。
坐電梯來到樓下,池哩站在客廳,昨晚沒有仔細看,這套別墅里的每個裝飾都透著貴氣。
冷調歐式風,水晶吊頂柔光層疊交染著閃動銀光,這裡的每件家具幾乎都是絕版的珍藏品,色澤精美獨具特色。
這個點還在凌晨五點,天色還未徹底亮起來,奚園燈壁輝煌,獨處靜謐地帶,龐大莊嚴散發著光芒。
就像是獨處一方,藏在霧森中的宮殿。
池哩肚子又一陣痛意席捲,她擰眉,也許是心裡的聲音被聽見,她看見遠處撐傘走來的陳姨,外面還在下著雨,顯得霧氣朦朧的,她出聲喊了幾聲。
「她有那麼好看?」
聲音從身後傳來,池哩嚇了一跳,捂住胸口的位置,扭身看見男人略帶沉重的臉色,他穿著絲質睡衣,v字領口上是嶙峋喉結,吐出來的聲音低啞透著股森然。
池哩猛的喘氣,下意識捂住屁股,小腹被嚇的更疼,感覺流的更多了。
祁硯崢是跟在她後面下來的,見她臉色難看的樣子想問問,誰想她直接呆在門口盯著不遠處的陳姨看,那表情含情脈脈的。
他斂神,見她此刻白著的臉,心底那些不滿壓了壓,女孩一直捂著屁股,那張素白的小臉瞧著可憐,祁硯崢放柔聲音,「屁股受傷了?」
「!」
池哩一愣,這樣說好像也對。
祁硯崢已經先一步去看她的屁股,下一秒,臉色僵住,把女孩打橫抱起,徑直上樓,打開她的房間,瞥見那抹紅,池哩耳根冒著紅,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低著腦袋瓮聲說:「我..弄髒了..」
祁硯崢沒說什麼,抱著人直接走到自己房間,將人在衣帽間放下,裡面清一色都是男人的衣服,「家裡沒多餘女裝,先穿我的。」
池哩被放下,臉有些血色,看著像是羞的,低著頭的緣故,瞥見他袖子沾上了紅印,她低睫,有些惴惴不安,「哥哥會嫌棄我嗎?」
貓叫的嗓音啞啞的,小爪子拽著他的衣角,水潤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他。
祁硯崢捏住她的下巴,挑指剝開她咬唇的牙齒,俯身印上一吻,嗓音沉磁含笑,「哥哥都是你的人了,怎麼會嫌棄哩哩。」
池哩神色有些呆滯,耳垂漸漸染上嬌艷的紅,被暈染開的地方就像顆水滴,她承認自己有一瞬心跳變快,心尖像是被羽毛越過,酥癢的。
祁硯崢見小姑娘垂著腦袋,一臉嬌羞,他黝黑瞳孔變的炙熱,摸了摸她的發梢,「在這等會。」
池哩點頭,站在原地看著人走遠,抿直唇,揉了下快燙熟的耳尖,感嘆句,這男人怎麼比她還會撩。
樓下,陳姨正在廚房準備要做早餐的食材,身邊跟著個另外一個女傭,看見祁硯崢下來,她走上去,「祁爺,剛才池小姐是有事找我嗎?」
她來時好像看見池哩在朝她揮手,等她走到別墅里,池哩已經被他抱走了。
祁硯崢停了幾秒,而後低聲說:「沒事。」
他拐彎走向車庫,黑色邁巴赫急速行駛出金絲欄門,陳姨身邊的女傭看著車身,嘀咕句,「祁爺睡衣都沒換,這麼急去幹什麼?」
「祁爺的事少打聽。」陳姨笑笑。
她估摸著應該和池小姐有關,否則一向冷靜沉著的祁硯崢怎會顧不上著裝就出門去。
陳姨做早餐時都是笑著的,那模樣是打心底的愉悅,小英好奇問道:「陳姨,你家媳婦給你生了大胖小子,高興成這樣?」
陳姨搖頭,「我家兒媳還沒那麼快生,我開心的是祁爺總算沒那麼孤單了。」
外界都說他冷血殘暴,是從地獄端走出來的人,可在這偌大的祁家,裡面每個人虛偽,表面假惺惺背地裡到處使絆子。
祁硯崢十八歲就經過老爺子的考驗當上祁家家主,狼山去過,部隊練過,受過的傷只多不少,有野心也要有抱負,想坐穩高位,捨棄的不止是人格,還要換一身血肉。
他憑藉一身戾性走到現在,無人敢惹,算是睥睨天下的主。
情感這塊是他缺少的,或者說,也會是他的軟肋。
沒過多久,祁硯崢重新回到奚園,撐著黑傘身影修長,半張臉被打上陰影,薄唇殷紅。
伴著霧氣在周身籠罩著,他手指勾著黑色袋子,小英看這情況像是懂了什麼,看來池小姐在祁爺心裡的地位可不一般啊。
樓上,池哩在他房間踱步也不敢亂坐,萬一弄髒了可別被祁硯崢給丟出去了。
房門沒關,她聽見細微的動靜走向門口,扒著門框探出顆小腦袋,對上男人冷淡黑眸。
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頭,他好像愣了秒,步子邁快些,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怎麼不換衣服。」
池哩扁嘴,「怕又弄髒衣服。」
這話聽著挺懂事的,池哩玩著手指,祁硯崢掐下她的腰,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去換。」
女孩接過乖乖走去浴室,祁硯崢聽見鎖門聲,輕嗤。
祁硯崢在商場給她買了件女裝,等人從浴室里走出來,他正撥弄著打火機,卻沒點上煙。
看見她的那瞬,他喉結泛起乾澀,眼眸也蒙上晦色,池哩的衣服尺碼是他估摸出來的,沒想到還是小了。
瞥過胸前那點波濤,喉結往下滾,他移開眼收起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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