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乖一點

  池哩忍不住蜷縮著腿,可在她往上爬快抵在床頭時,祁硯崢猛的將她往下拉,單手將她抱起來。

  突來的懸空讓她有些暈,為了維持平衡只好環住他的脖頸,「你要帶我去哪?」

  明亮的長廊是彎曲線的,一眼望去看不好到盡頭,只能見到深處沒有光亮的漆黑。

  祁硯崢抱著她,冷厲的下頜緊繃,沒理會她的話。

  池哩落在他脖子上的手握緊,穿過一陣盞盞明亮的壁燈,他停在一張漆黑的古檀色大門,上面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睚眥。

  怒目而視,紅色的眼珠似要裂開。

  池哩盯著門看,只覺得裡面會有不好的東西等著她,她握住男人想推門的手,低柔哀求道:「硯崢哥哥,我們回去好不好?」

  聽到小姑娘軟綿綿的叫這句熟悉的稱呼,祁硯崢指尖一頓,掀眸看她幾秒,毫無波瀾。

  他圈住她的手一起搭在門把上,門打開,池哩扭頭看去,眼眸陡然放大。

  這一刻,她的雙腿開始發軟。

  他們一走近,被聚光燈籠罩的紅布緩緩被抬高,那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碩大卻只餘留一張床。

  籠身布著鮮艷的玫瑰花,垂掛的黑色霧紗帶著隱秘的美感,輕輕搖曳,難掩詭暗。

  這個較為昏暗的房間,畫風詭異,無處不透著陰森。

  池哩背脊發顫,臉上血色全無,感受到他抱著她一步步往那個金籠走去,她害怕,「不不…不要過去」

  甚至嗓音已經帶著細軟的哭腔,她哀求著男人,哪有剛才的半分傲氣。

  女孩頂著讓人心憐的眼眸望向他,眼眶紅潤,只有乞求。

  可全然無用,他不會再被她給騙住。

  他徑直的將她給抱進那個金籠子裡,拷住了她的雙腿,從後環抱住她,嗓音低啞,「這個籠子沒有尖銳東西,你傷害不了自己,也離不開。」

  他感受到女孩下頜滑下的淚珠,輕輕捻破,手撫摸她的臉頰,「哩哩,你乖一點。」

  男人伏在她的肩頭,貪戀她身上的氣味,忽而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吮吸,占有。

  ……

  迷糊間池哩嗓子哭啞,無望的看著頭頂的燈光,眼睫垂下,就看見正前方掛著一張巨大的婚紗照。

  女孩依偎在男人懷裡,笑容莞爾,緊擁住他的男人則是側頭看她,滿目陰鷙。

  記得那時就因為她對攝影師笑的太開心這個男人就醋了,當晚,落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恨不得將她揉碎。

  時過境遷,她扭頭看著勢要將她給撕裂的男人,瞳仁里的光被他覆下的陰影遮成晦暗。

  女孩身上那件被扯的破碎的裙子懸落在腿邊,後腰覆上的大掌溫熱,讓背脊發軟,整個人似漂浮在無邊暗海。

  她閉上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落在盈亮纖瘦的下巴。

  窗戶並沒關緊,外面下著暴雨,依稀可聽見雨滴濺落的聲音。

  徹底分開後,池哩臉頰陷入棉被裡,眼神迷離,酡紅的臉色帶著魅惑,紅腫的唇瓣輕吐氣息。

  祁硯崢剝開貼在她額角的濕發,親啄她的眼皮。

  她身上冒著薄汗,脖頸的紗布看起來有些潮,他盯著那處看了幾秒,起身。

  金籠並沒被合緊,在床上躺著的美人累到筋疲力盡,沒半分能逃離的餘地。

  只是用渴望的目光盯著那處縫隙,伸手,直到看見男人周而復返的身影,無力垂落。

  他提著藥箱走近,關上了籠門。

  徹底決絕掉她的念頭。

  男人半跪在床邊,輕揉將她脖子上的紗布撕開,換了藥。

  全程都是他在動,他被刺的傷口已經滲出血,紗布被撕扯開,池哩盯著他比自己不知道深多少倍的傷口,移開了眼。

  瘋子!

  祁硯崢沒放過她,將她拉起靠在自己胸膛上,把粘上藥水的棉簽塞進她手裡,摸了摸她的發尾,「幫我塗藥。」

  池哩就算有心也無力,經歷剛才那遭,手現在還是軟的,勉強握住棉簽,卻抬在半空就跌落。

  他低嗤,髮絲從指縫溜走,圈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傷口上塗抹。

  一分鐘能完成的事他硬是要花十分鐘來。

  池哩被他磨的不行,給他貼好紗布又被他抱進浴室。

  鏡子裡,她身上沒一塊好的地方,而罪魁禍首,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她翻個白眼,變態!

  浴缸里的水被放到鎖骨以下的地方,只要她不亂動就不會溢到傷口上。

  任由男人給她洗好澡,浴缸的水褪去換成了清水,曼妙的身軀在水中宛如帶血的彼岸花,巨毒又實在美麗。

  祁硯崢喉結滑動,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滑到小腹,輕輕的撫摸,他眸底晦暗。

  啞聲貼在他耳邊,盯著她緊闔的眼,「哩哩」

  池哩很累,聽見他在喊她指尖動了動,卻沒睜眼。

  「你乖一點。」

  「才不會受罪。」

  池哩鼻尖酸澀,忍住想哭的衝動。

  要怎樣,他才肯放過她。

  浴缸里的水花濺落在地板。

  祁硯崢把人抱了出來,給她細緻的擦乾淨身體,抹上藥膏。

  淡淡的香味也不算難聞,只是有些遮蓋掉她本有的香味。

  池哩全程都表現的很安靜,不是不想鬧,是沒有力氣。

  她在心底凌遲了祁硯崢千百次,可在他面前,她只能是被禁錮在他手中雀。

  「祁硯崢」

  她的聲音沙啞脆弱,很細。

  他低頭凝視她,等了幾秒才見她開口。

  「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男人忍著胸腔的暴躁,呼吸顯得有些沉,她又想著離開!

  「怎麼?離了我你是打算和誰雙宿雙飛?」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偏執,緩緩勾唇,語氣卻是意外的溫柔,「哩哩,告訴我,你喜歡誰,我去殺了他好不好?」

  整日心思都在外面,這半年她莫不是在哪裡藏了個男人,聯想到這種可能他眼底的怒光灼熱,充斥猩紅的火。

  池哩側頭就脫離開他的手指,有些無奈他的說瘋就瘋。

  見她不說話,祁硯崢以為自己猜對了,滿腦子都是池哩心裡有人,在外面藏了野男人,她不要他。

  她拋棄他就是要和別人跑了!

  猛的,他將她的手按在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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