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她,坐在另一邊紅椅上,在她不解的目光下重新握住她的手。
「什麼照片?」
池哩心跳在此刻放快,預有所感般,之前結婚時她特意留了個心眼。
哄著祁硯崢說婚禮結束再去領證,所以,他們現在只是辦了婚禮卻又無法律上的牽扯的關係。
祁硯崢現在是想,和她領證?
下一秒,祁硯崢的聲音響起,「結婚證上的。」
池哩驚顎,握緊的手指鬆開,眸底划過一絲茫然,而後被困惑占據。
她在婚禮結束後逃婚,還說了一番刺心的話,讓他失了面子還把一顆真心給踩碎,那樣狠狠傷害他,祁硯崢怎麼可能還會想和她結婚?
這年頭,被囚禁的金絲雀也得有個身份?
「你要和我領證?」
祁硯崢轉頭看著她,弧度好看的薄唇輕扯,一字一句,「我們已經領證了。」
「?」
池哩皺眉,他們什麼時候領證了?莫非是祁硯崢趁她睡覺給她迷的昏昏沉沉領到民政局了?
禽獸!
不經她人意願強迫領證,蹲大牢!
祁硯崢一看她就知道在胡思亂想,將她腦袋扳正,一同對著鏡頭。
「咔嚓」
在池哩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攝影師迅速抓拍,他洗出照片遞給祁硯崢。
照片上,背景是喜慶的紅色,穿著板正白襯衫的倆人直視鏡頭。
俊男美女,本就是極為養眼的畫面,略顯詭異的事那兩道被紗布遮住的傷口,落在頸動脈,像專屬彼此的烙印。
他緊張看著一言不發的祁硯崢,「祁爺,要重拍嗎?」
祁硯崢抬眼,淡聲說:「不用。」
再拍她就不老實了。
一眨眼的功夫,照片就拍完了,池哩站起來想瞅一眼,就見他把照片放進了口袋。
傭人已經把餐桌的狼藉給收拾好,祁硯崢的情緒很淡漠,卻在看向她時眸底是一灘死水。
那種眼神讓她一秒就避開,站在原地也不敢動,仿佛在接受凌遲。
發泄過後的冷靜才是最難熬的,她知道剛才很衝動,可是真的壓抑太久了,外面隨處可見的光明,她站在這,只要走一會就能拉開那扇門去接受光亮。
可那是扇牢門,困住她翅膀的牢門。
而祁硯崢就是掌箍她的那隻手,把她逃離的想法扼殺掉。
池哩自認為是個接受環境很強的人,她可以做到在豪門享受生活,也可以在現實世界裡接受清貧的日子。
可唯獨受不了,被關在一座美麗的小島上,被人當不能自理的小孩一樣照顧,被當金絲雀圈養,被鎖鏈烤住。
甚至活動範圍只有床。
這種壓抑的生活簡直要把她給逼瘋了,她是人,就算犯法了她可以去坐牢,而不是被當寵物囚禁在這,受他欺辱。
不就是玩弄他的感情嗎?
她也不想啊。
池哩感覺自己墜入了深淵,好像永遠也踏不出去了。
止住的淚水似乎又要決堤,女孩的雙瞳布著赤裸的絕望。
祁硯崢掃視她臉上的各種情緒,眸底晦暗陰沉,她就這麼不願意留下!
他忍著情緒等池哩吃飯,祁硯崢指腹不斷摩挲大拇指的板指,像在極力壓抑即將失控的暴虐。
很安靜,坐在對面桌椅上看著池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陰惻惻的可怕,她渾身戰慄,像有幾條小蛇在身上爬。
察覺出這份危險的池哩慌的不行,頭也不敢抬,只能低頭默默吃米飯。
動作放的很慢,一小碗白米飯讓她磨了半小時。
祁硯崢也不急,指尖輕敲桌面,不輕不重的擊打聲卻使心房跟著驟縮。
池哩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手指,是好看的,卻很恐怖。
這節奏像是把她的命門捏在手上,只等著時機狠狠捏斷。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男人突然起身,她猛的挺直腰板,隨著他的靠近遮住了她眼裡的光。
主臥。
池哩被丟在那張床上,牆壁上儼然浮出冰冷清晰的鏡面,屋內視線很暗。
「啪」
他把床頭櫃的兩盞暖燈打開,靠著絲縷光線她看清男人鋒利的下頜微動,接著,她手裡被扔來一個紅本。
池哩打開看,眸底震驚。
這是張結婚證,她和祁硯崢的,上面的照片上剛才那張。
登記時間是11月16日,她離開的那天。
女孩處於驚愕中,猝然,下巴被男人掐住抬高,她被迫對上男人凜冽的黑眸,「你是我的新娘,能逃到哪去。」
在她逃婚那天,不需要本人在場,具有法律認證的結婚證就到了祁硯崢手上。
系統默默咂舌,「真刑啊。」
池哩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紅腫的眼尾被他摩挲,而後指腹流連在女孩顫抖的脖頸。
大掌輕輕握住,只要他狠下心,這只不聽話的小雀,就會喪命。
就在池哩以為他真要做些什麼,已經認命的閉上了眼,見她這般,祁硯崢眸底涌動的暴虐徹底釋放,扯住她的後脖把人提到眼前。
他雙眸血紅,目眥欲裂,嘶吼著,「你就這麼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池哩睜開眼,不同於他,她很平靜的說:「不願意。」
這種時候說這話無疑是在找死,可池哩顫抖的眼睫暴露出她的緊張。
就在他即將發怒時,她小心翼翼的指了下腳踝上的鎖鏈,「你如果不鎖住我的話,我可以願意。」
她眨下眼睛,乖乖軟軟的話讓男人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掐了把她的臉頰,「想都別想。」
聞言,池哩失落的低下頭。
一副惆悵的模樣,眉尖擰住,紅嫩的唇瓣抿直。
祁硯崢視線留至她脖頸的傷口處,眼眸愈發沉戾,手臂上腫脹的青筋高高鼓起,他的指腹在微微泛紅的傷口處頓住。
他都不捨得傷,她倒是狠心。
忽而,男人勾唇冷笑聲,坐在床上把住她的小腿,溫熱的手血色盡褪,冰冷的觸感讓她心尖一顫,抬頭看去。
「哩哩」
「我有沒有說過不乖的懲罰。」
池哩捏住那邊結婚證的手都在抖,盯著男人笑容妖冶的臉龐,昏暗的燈光下,他眼角挑動的那顆黑痣顯得格外詭異,她喉間乾澀一片。
想抽回腿卻被大掌掌控著。
不乖…鎖金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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