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兩王之爭,父子翻臉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皇甫靜雅幽幽的轉醒。
嗯,哼……
皇甫靜雅只是微微動了一下,就感覺,她的全身上下,酸軟無力,下半身,隱有一股劇痛的感覺傳來。
光潔的背脊之下,是一個男人寬闊的胸膛,而她的飽滿之上,還被男人的一隻大手半握著。
「你醒了呀!!!」
王羽睜開了眼睛,看著皇甫靜雅漂亮的睫毛,誰能想到自己的這個老婆,居然還是天生的內媚的體質,而且身體更若芊柳,纖柔而堅韌,這一晚,王羽有點流連忘返,甚至有點不知疲倦。
「起身吧,我們還要去父親和姑母那邊請安!」
似乎,要這麼面對王羽,在皇甫靜雅的心裡,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尤其是,想起以往自己對他的冷淡和厭惡那些諸般感覺,想起兩個人之間,那些各種各樣的國讎家恨,皇甫靜雅實在不知道她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真要是這麼一直躺著,顯然,這更讓她不知所措,一下子從陌生人變成了關係最親密的人,心裡總還有些不適存在。
坐起身的皇甫靜雅,根本就不知道,她那赤果果的身體,迎著清晨的驕陽,到底會組成怎樣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那如玉一般的柔滑的肌膚,似乎泛著光暈一樣,兩隻玉兔,顫巍巍的豐挺翹立。
王氏雖然是豪門,不過,早餐也簡單了一些。當然,只是看起來簡單,實際上的造價,依舊昂貴。
不過,今日,看起來倒是豐盛了一些。
王常坐在上首邊,滿面歡喜。
這幾日,皇甫雨薇難得回府,雖然說只是因為王羽成婚的原因,過幾日怕是還要搬出去。
但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總有一天,他會想辦法徹底讓皇甫雨薇回府。
「當之叔來了呀!」
王當之入府,王羽正好招待著王當之一起用飯。
「好了,當之,坐下來一起吃吧!」
果然,在這些老人的心中,還是王常更有威懾力。
王羽開口之後,王當之依舊本能地朝王常那裡望了一眼。
「父母,當之叔,這幾月,東海、青北、青南、河陽幾道可很是鬧騰!」一邊吃飯的同時,王羽一邊似乎漫不經心地說道。
當時,王羽還在河東的時候,那幾家才剛剛出手,效果也才初步展現了出來。
但這幾個月過去,王羽大婚的這段時間,那邊已經是愈演愈烈了,雖然這一場波折還沒有演化到最轟動的時候,但是,那幾道如今的情況,卻已經讓王羽不寒而慄了。
是的!
不寒而慄!
雖然說如今倒霉的那幾個都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依舊會不寒而慄!
過往,他雖然也曾經想像到這四家在大蒼的經濟體系之中影響力很大,但是,卻依舊沒有一個直觀的感受。
至少,面對四鎮將軍府這四個直接的暴力集團,他對於那四皇商的感觸沒有這麼明顯。
但有過這麼一次之後,大蒼的各方勢力,恐怕都能夠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了。
本來,天師道、威王、鎮西將軍府這三家聯手之後,都已經占據上風,直到打開局面了,可是,因為這個事故爆發,天師道與威王不得不停滯不前。
甚至,這場危機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之後,真正認識到這場危機的危害性之後,軒轅黃終於在前線開始坐不下去了,返回到了後邊穩定局勢。
他日,如若是四大皇商如此針對他,那他又該如何應對呢?
生於憂患,方能死於安樂!
王羽在談及到四大皇商的問題之後,雖然只是以隨便聊聊的口吻而說出的,不過,皇甫靜雅已經主動找了一個理由自己退了下去,甚至,還找了理由將皇甫雨薇也一起帶了出去。
這一點,倒是甚合王羽心意。
「小子,你不會是又想要對這四家有什麼想法吧?」
「別忘了,東方和北冥如今可就和你站在了同一戰線!」
「你要是對這四家有什麼想法?」
「不僅自損一臂,更不要說,之後的反撲!」
聽到了王羽一開口就提到了四皇商之後,王常原本還有些愜意的神色,一下子就收了起來,整個人更是一個激靈,直接就是攔住了正要開口的王當之並轉身對王羽說道。
「父親多慮了!」
「北冥伯父與東方伯父都是長者,這兩家更加是與孩兒交好,安肯有如此相法!」王羽頭都不抬地道。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想法,但是,這個時候都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這個動作太大!
外部的環境,不允許他們做這麼大的動作!
而且,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
相比激烈的手段帶來的反撲,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王羽迫不及待的讓管仲謀劃著名改革,這本來就有一大部分原因。
改革的第一項,或者說是最重要的一項,從來都是經濟上的改革,而如果要對這一方面進行改革,或多或少都會切到這四大皇商的肉的。
那個時候,也是真正一點點出手的時候。
他不允許,在大蒼的經濟體系中,有四個這麼龐大的怪物,四個直接可以威脅到大蒼經濟體系的怪物。
大蒼沒有下手,是因為當初穩定的政治體系,這一發而動全身,沒有機會下手。
但是,當年的那個穩定的政治體系,從王羽和趙匡胤出現之後,這個政治體系之中最堅固的那一部分已經崩潰了,雖然說這個崩潰的原因也離不開當時大蒼的外部環境。
但也只有趁著這個機會,才能夠將大蒼這個畸形的政治體系將他徹底粉碎。
王羽這麼說,王常可沒有絲毫的放心!
這種屁話,他要是會信的話,他還能夠活到今天嗎?
他這個好大兒,是真的能折騰,關鍵是他還管不了這種折騰!
「當之叔,您是軍中的第一大將!」
「咱們王家的三十萬鎮東兵馬,您是最了熟於心的!」
「只不過,近些年,咱們王家的三十萬鎮東兵馬老兵員流失半數以上,如今,戰力下降嚴重,不知當之叔可有什麼指教?」王羽不在乎王常信不信他說的話,而是繼續對著王當之說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王當之顯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坐擁十萬鎮東兵馬常年鎮守天狼關的他,對於鎮東軍的了解,幾乎不在王常之下。王羽要是問這個的話,那他絕對是專業對口,當即就站起身來,準備要滔滔不絕了。
「什麼咱們王家的三十萬鎮東兵馬?鎮東兵馬,乃國之重器,是大蒼的兵馬,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家一姓之兵馬!就算是鎮東軍真的屬於某一個人,也只會是大蒼的皇帝陛下!」
可憐的王當之,剛才就被王常突然開口講話堵了回去,這一次又被王常突然開口講話堵了回去。
由不得王常不開口,王羽這小子是給王當之下套呢!
咱們王家的三十萬鎮東兵馬,這幾個字,可是被王羽專門提到了兩次!
如果王羽只是一個簡單的鎮東將軍的話,就像是曾經的王常那樣,私底下說到這種字眼,那也就算了!
可是,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
王羽不僅只是鎮東將軍,更加是一個有志於天下之人。
從他那位先帝小夥伴的身上告訴他,像他們這樣的人,自己的兵馬卻屬於別人,他們會放心嗎?
就算是這個別人,是自己的家人,他們又怎麼會真的放心?
一個皇帝,他們的心態,都是只能是他的,而不是他們的。
王當之剛才要是敢應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個時候的王常,不僅僅只是一個激靈這麼簡單的,更加是心頭已經七上八下了,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狡詐如狐的王常,卻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小子現在怕不是想要對四皇商動手,而是想對他自己家動手。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王常這個時候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來,他現在已經很難真正奈何得了王羽了。
涉及這種根本性的問題,王羽可不會再讓步了,哪怕是面對他的父親。
二來,他發現,這小子似乎從返回燕北的時候起,就開始布局了。
鎮東軍的文官之首趙安陵,以及武官之首的王當之,一口氣被提拔到了左右丞相的位置,那個時候的王羽就知道不是件好事情,果然,就知道這兩個相位不是白拿的。
這TM的什麼的相位,這分明是兩劑毒藥。
「小子,你當之叔可是看著你長大的!」王常神色已經多少有些惱怒了。
這個時候,王當之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大家族出身的他,雖然有一定的政治性,但到底還是以軍事為主,在政治敏感性上,他比之王常還差的遠。
「有些事,勢在必行!」
「無人可攔!」王羽放下了手中的兩隻玉筷,毫不示弱地對視著王常道。
有王常在一邊,想給王當之挖坑是難了,那就乾脆直接開門見山了。
王常這一關,早晚是要面對的。
早與晚的問題而已。
要不然的話,王羽也不至於在這會兒談論這個問題了,而是私底下和王當之談論這個問題了。
往常,他們父子兩人就算是各懷心思,但到底還是有著表面上的和氣。
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有了火藥的味道。
哪怕是當年東夷大戰之後,王羽帶著兵馬返回鎮東城接掌大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發展到這種程度。
「如果要是我攔呢?」王常一點一點的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羽道。
他大概知道王羽想要幹什麼了!
從王羽的角度來看,幹這種事情,自然是應有之義。
但王常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對待問題的看法也就不同。
符合王羽利益的事情,不代表就要符合他們老王家這麼一大家子的利益了。
「孩兒說過了,無人可攔!」王羽依舊是坐在那裡,但卻抬頭仰視,聲音之中,多有冰冷之意。
有些事,可以妥協。
有些事,卻不能妥協!
攔了,他就敢殺人。
不好殺的人,他也會讓他以一個合適的理由去養老。
他當年破門而出,直到現在,也是一場場腥風血雨之中殺過來的,一場場仗打下來的。
王當之看著都幾乎要動手的這兩人,攔這個也不是,攔那個也不是,急得他就像是一個傻子那樣,無辜地站在那裡。
他並沒有像王常那樣,已經猜出王羽想要幹什麼大動作了。但是,到了現在,他也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陣不好。
「好!好的很!」
「老夫還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兒子!」
王常眸子裡的感情逐漸隱去,他甚至都懷疑,這個兒子究竟是他的兒子,還是先帝的兒子?
這個行事風格和性格,如同讓他看到了當年的先帝!
一樣的六親不認,一樣的未達目標,什麼都可以犧牲。
夏妃作為他最寵愛的一個妃子,他都能夠坐視夏妃被別人逼死!
甚至,之前就連夏妃身後的家族,在被別人滅亡的時候,他眼睛都沒有眨過,夏妃在風雨之中跪了一夜,他都沒有任何的動容,沒有幫忙保下哪怕一個人!
夏家僅活下來的那幾個人,要麼是人家的本事,要麼就是自己的運氣,先帝不占一絲一毫的因素。
先帝,這一個當年共同進退的小夥伴,也是王常這一生之中最忌憚的那個人。
若非如此,他又豈會自從那之後再不出燕北?
他還是一個人!作為人,就有軟肋!
可先帝,他也是一個人,但是,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他卻可以不當人。
「家族之中,也會有無數的人攔你!」
「難不成?」
「你還要把他們全殺了嗎?」
王常神色中的憤怒,已經越發明顯。只不過,依舊被他在壓著。
「這個問題,孩兒已經回答到第三次!」
「無!」
「人!」
「可!」
「攔!」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一字一頓,神色之中,儘是決絕。
他好不容易才營造出這麼一副局面,才終於營造出了這麼一個機會,才終於能夠做這件事情。
沒有下定決心做這些就算了,既然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了,開弓哪有回頭箭的道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人可以阻攔他做這一件事情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