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畢鷲眸中冷光一閃喝道:「來的好,畢某早想會一會大當家的武藝。」
柯豹的長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斬向畢鷲的脖子,畢鷲腳步變換,側身避過,長槍顫動,寒梅乍現,弓步上前,挺槍便刺。
柯豹攻勢大開大合,每招每式都好似猛虎一般,狂野非常,而畢鷲的槍法走的是靈動刁鑽的路子。並不硬碰硬,長槍忽隱忽現,攻時快如電。
兩人斗在了一處,須臾間便鬥了五十餘合,不分勝負。
開始時,趙政還饒有興致,久了就覺得有些無聊。「成都,你觀這二人武藝,誰勝一籌?」
宇文成都恭敬的道:「伯仲之間吧,畢鷲槍法更精妙,柯豹刀法更為實用。」
趙政打了個哈欠,早知道不就讓柯豹上了,換羅成去,以槍對槍早把這畢鷲挑了,話雖如此說,但卻不能那麼做,趙政想要的是完整的青雲寨,除了柯豹這個大當家的出手擊殺叛賊外,趙政的人出手有可能引起青雲寨動盪,到時一個不好,青雲寨群起而攻之,這與趙政來此的目的相悖,所以只能柯豹出手。
要是柯豹不敵,趙政也不會在意此人的性命,沒有價值的廢物,入不得他的麾下,到時大不了麻煩一些,將青雲寨所有的主事人殺絕,拿下青雲寨就是了。只是麻煩了許多。
這時場中又發生了變化。柯豹長刀厚重,久戰體力下滑,又被畢鷲連續幾槍,逼得的連連後退,空門打開,畢鷲瞅准機會,挺槍直刺柯豹的胸口。
柯豹不得已之下,也顧不得顏面,直接就是懶驢打滾,避了開去。
畢鷲怎肯放棄機會,長槍不斷刺出,柯豹眸中亮色一閃,不顧刺來的長槍,長刀橫掃畢鷲的雙腿,因為柯豹很清楚,他頂多被洞穿大腿,運氣好只是受傷,運氣不好殘廢。
而他的一刀,可是能直接斬斷畢鷲的那雙小腿的。
畢鷲眸中閃過慌亂,哪肯跟泥腿子以傷換傷?趕忙避開刀鋒,這也給了柯豹機會,只見他狂吼一聲,騰身而起,雙手持刀便斬。
畢鷲眼見避無可避,舉槍撩天,爆喝一聲:「開」。畢鷲擅長的是變化,力量上差了柯豹一籌,這招的攻擊,比拼的恰好是力量。
「砰」火星四濺,巨大的力量使得畢鷲踉蹌後退,臂膀酸麻。柯豹得理不饒人,旋身再斬,「砰」,使出了全力,連續斬出了七刀,一刀比一刀力大。
畢鷲一次次架開長刀,使得本就不以力氣見長的畢鷲,虎口崩裂,長槍幾次險些被震飛,只是生死危機之下,丟了兵器,和丟了性命一樣。不顧手上鑽心的劇痛,死死握住。
哪怕如此,每一刀斬下,都需後退卸力的畢鷲,終是退無可退,架住第七刀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槍脫手而出。
畢鷲瞳孔微縮,尖聲喝道:「動手,將他們都殺了。」拔出腰間長劍,左右閃避柯豹的攻擊,任誰都看的出,不過垂死掙扎而已。
畢鷲帶來的家族私兵毫不猶豫的衝殺向趙政一行,柯豹自也不是孤家寡人,大喝一聲動手,忠心於他的山匪,紛紛呼喝著加入戰團。
場中頓時亂做一團,廝殺聲陣陣響起。
到底是大族私兵,戰力雖然比不上軍中精銳,也是經過系統的訓練,組成軍陣,絞殺這群山匪,山匪人數雖多,卻處於下風。
趙政輕輕嘆了口氣,「許褚,羅成,動手吧。畢鷲留活口。」
「末將領命」
兩人同時帶兵殺出,宛如虎入羊群一般,左右衝殺,所過之處,屍橫遍野。開始跟隨在趙政身邊的禁衛軍自不必多說,城衛軍經過多番廝殺,也漸漸退去老爺兵的惰性,變得殺人如麻起來。
只是不多時,戰鬥就已經結束。畢鷲兩千私兵,死傷過半,剩餘人皆降。幾名猶豫不決的青雲寨頭目,也被控制了起來。
許褚拖著如同死狗一般的畢鷲,來到趙政面前,將他丟在地上「主公,這狗東西剛剛還想逃。」
「告訴本王,你是何來歷?」
畢鷲眸光微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艱難的道:「在下出身蜀州南郡大族,家中逢變,不得已之下逃到此處。這些柯豹可為畢某作證。」
趙政不屑冷笑道:「你敢愚弄本王?」
「這是何意?在下豈敢期滿?」畢鷲眼角跳了跳道。
「既然不想實話實說,那便是沒有用處,拖下去斬首。」趙政冷冷的道。
許是出了上京城,獲得自由後,趙政自己都覺得自己行事越來越霸道。
畢鷲眼見性命不保,急忙求饒「蜀王殿下且慢,我說,我說。」趙政心中不屑,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之人,還非得想耍弄心機。
揮退禁衛軍,「怎麼?不裝了?知道孤是蜀王。」
此時的畢鷲只想活命,哪敢再說假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乾淨。
此人的確出身蜀州,並不姓畢,而是姓方,是蜀州排行前五的家族方家家主庶出子嗣,兩年前,方家自感在蜀州的勢力,已經無法再擴張了。就打起了遠洲的主意。
方鷲並不甘於只作方家庶子,而是自告奮勇,多方打聽後,將目標鎖定在青雲寨這個地方,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加上青壯幾萬人,只要拿下,頃刻間便是一股難以忽視的力量。
經過幾番謀劃,他總算是加入了青雲寨,在這裡占據高位,拉攏了幾名青雲寨實權寨主,慢慢的將柯豹架空,相信不出一年,他就能一統青雲寨。
但事與願違,前些時日,方家送來了家主手書,以及幾張畫像。其中說起了蜀王趙政,將趙政的過往講述了一遍,同時也說明了方家的態度。
並不希望趙政入蜀,而是命他有機會可以除掉廢帝趙政。
事實上,他剛剛看見趙政時,就已經認了出來,本來就抱有殺意,他又怎麼可能會承認趙政的身份?
聽完方鷲的講述,趙政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你方家為何不想本王入蜀州?」
這話還用問嗎?蜀王那是朝堂親封的蜀州之主,本身就占據大義,蜀州最頂尖的五大家族,甚至是外戚劉家也不想頭上多個王爺壓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