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您回來了?」余山滿臉喜色的站起身來,恭敬的道。
柯豹並不敢隨意回話,而是看向趙政道:「王爺,您看?」
「你自行解決寨中的事情就好,無需問我,只是有一點,本王無需不聽話的屬下。」
「王爺儘管放心。」
雖然好奇大當家的為何會對這名貴公子卑躬屈膝,但此時並不是詢問的時候。
柯豹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森冷的看向畢鷲道:「老三,你是要反我不成?」畢鷲掃視一眼趙政一行,目光隱晦的在趙政身上停留一瞬。
不屑一笑道:「柯豹,你還當自己是之前的大當家的?你損失萬餘手下,畢某如今才是青雲寨最大的勢力,難道你還敢跟我爭上一爭?」
趙政有種感覺,這畢鷲雖然一直在跟柯豹針鋒相對,注意力卻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趙政心中微動,嘴角揚起,難道還有意外收穫不成?
「那你可以試試,看看本寨主能不能鎮壓了你。」如換成之前,以他現在的處境,說不得就得將青雲寨拱手相讓了,畢竟這姓畢的手裡可是有兩千精銳士卒,那些人根本不聽他的。另外也有些人寨中老人被畢鷲拉攏。
「是嗎?那畢某真的要試試你這泥腿子的手段了。」畢鷲心中自有傲氣,也是這個時代的通病,大家族出身的人,對底層平民,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來人」
話音剛落,無數士卒從身後轉出,他們皆是身著甲冑,神情冷峻,讓人不敢小視。數目不下千人。這批人便是畢鷲帶入寨中的畢家私兵,也是柯豹最忌憚的存在。
只是此時的柯豹的心中有底,有趙政在他身後,他可不在意這些私兵。
柯豹轉身下拜道:「王爺,您看?」
趙政淡然一笑,揮了揮手道:「來人」
跟隨趙政一同進寨的禁衛軍,城衛軍士卒,陳列在趙政身後,得虧此處寬敞,否則幾千人匯集,還真放不下這些人。
畢鷲面色大變,瞳孔微縮「柯豹,你竟然敢勾結外人?」
「什麼外人,柯某看來你才是外人,這位是柯某的主人,蜀王殿下。」
現場頓時譁然,他們這些人,大多只是平民出身,又何曾見過王爺尊顏,一時震驚無比。
「柯豹,你還說不是勾結外人,蜀王是廢帝趙政,是皇室之人,我等乃是山匪,不為朝堂所容,難道你是想要將我等獻於朝堂不成?」
畢鷲疾言厲色的道,說出話盡顯調撥之意。
在聽聞這畢鷲一言叫破他的身份後,趙政眸光閃動,心思百轉,看來這畢鷲並不簡單,應該能牽扯出一些別的事情來。趙政並未輕舉妄動,選擇靜觀其變。
過了剛剛的震驚,余山磕磕巴巴的道:「大當家的,此人真是蜀王?你要將我等獻給朝堂?」
「住嘴,余山,不可對王爺不敬,還不趕緊來拜見王爺。」柯豹喝止了余山接下來的話語,出言打斷道。
余山一直以柯豹馬首是瞻,但此時的情況卻讓他產生了猶豫。實在是趙政的身份太過于敏感了。
柯豹知道要想在王爺手下搏個前程,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急忙道:「諸位無需擔心,蜀王殿下禮賢下士,大度容人,定不會計較我等出身,柯某已經被封為六品青雲校尉,爾等若不想做一輩子山匪流民,現在就來拜見蜀王殿下,立功授勳,到時封妻蔭子,豈不美哉,何苦窩在山中,如過街老鼠一般。」
柯豹不愧是做過大當家的人物,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更是搬出自己剛獲得的官職,現身說法,使得本就有些動搖的諸人,堅定了幾分。
畢鷲見剛剛的那番說辭,被柯豹三言兩語的化解,心中頓時大急,急忙道:「諸位不要聽柯豹在此胡言,我畢家就是朝堂舊臣,自懂朝堂規矩,他們最擅長便是秋後算帳。」
「是啊,要是降了蜀王,過後清算,我等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不錯,還是再看看吧,性命是大。」
不等柯豹出言,畢鷲繼續道:「再說,你柯豹說此人是蜀王,就是蜀王?我等又怎知不是謊報身份?」
「對,如何證明你是蜀王。」
「不錯,蜀王可有印信?」
亂七八糟的質問聲響起,惹的趙政心煩不已。
「統統給本王閉嘴。」趙政爆喝道,一身錦衣華服的映襯下,顯得尊貴無比的少年,緩步上前,身後兩員戰將緊緊護衛側,正是宇文成都,許褚兩人。
趙政此時的威嚴日盛,光憑那股氣勢,就壓下了場中的議論聲,掏了掏耳朵「讓本王自證身份?你們也配,要不是看在爾等對本王還有些用處的份上,本王會來這窮鄉僻壤,和你等苦哈哈搭話?」
趙政是刻意為之,他雖然有印信在身,但那畢鷲不似普通人,大不了說是偽造的,之所以如此說話,趙政也有自己的用意。
從古至今的思想,已經讓這些底層人習慣了所謂的上下尊卑有別,他們中見過最大的朝官,也許只是莊子中的里長而已,那些只能算吏,根本算不得官的人,都看不起他們,要是趙政刻意的禮賢下士,鬧不好適得其反。
果然,趙政話音剛落,場中的質疑聲就少了很多,在他們的想像中,王爺就是該如此。
「現在,還有哪個懷疑本王的身份,說。」
畢鷲眼見事情不好,想不到這個廢帝竟然來到了青雲寨,這是他所料不及的,只是就此讓畢家失去謀劃已久的青雲寨勢力,他當然不肯,張口道:「諸位不要被此人唬住,畢某見過蜀王,不是此人。」
畢鷲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趙政神情冷了下來「不知死活,柯豹,給本王殺了他,其餘人等,誰敢妄動,同罪論處。」
柯豹恭敬的道:「末將領命。」
倒拖長刀,疾步沖向畢鷲。
畢鷲心思轉動,要是能將柯豹殺了,到時,青雲寨無首,以他的威望,自然能夠壓下所有質疑的聲音,成為的新的寨主,再集合全寨之力,圍殺趙政一行,將趙政的首級獻給上京大人物。
那時不光拿下青雲寨的目的能達到,甚至能在朝中獲得更多的好處。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畢鷲就已經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