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殿中越來越亂,趙政又是一臉戲謔的看著他,趙權頓時面上一黑,大聲喝道:「肅靜。」果然這聲肅靜,壓下了殿中眾臣的議論聲。
目的達到,又親身感受到了自己的威望,趙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但這絲笑容,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勢,讓素來養尊處優的他,疼的呲牙咧嘴。
「趙權,你敢在大朝會中喧譁,還想被掌嘴?」虎視殿中眾臣的趙政,好似根本未曾聽到趙權要廢帝的說法,面上不喜不悲。
聽到掌嘴二字,趙權的臉色越加難看,本就疼痛的傷勢更疼了幾分。
趙政的這句話,氣勢驚人,底氣十足,竟給殿上眾臣一種陌生的感覺,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眾生皆為臣子的霸道之氣。
尤其是配上,一左一右站在御階旁邊,護衛趙政的兩名神將,更顯威勢。許褚和羅成自從進入大殿後,生怕群臣中有人傷到趙政,便一直護衛在御階旁邊。
見剛剛扇他耳刮子的許褚望了過來,趙權面色微變,氣勢更是弱了幾分。
「皇上,大宗正雖然不該大聲喧譁,但只是一時激憤,何必那麼較真?」太尉孫淼淡漠的聲音響起,自有一股氣勢。
「不錯,皇上動輒就要對我等老臣掌嘴,將置我等於何地?」太師錢宣接話道。
兩位權傾朝野的權臣同時發話,讓眾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一道聲音響起,都是對趙政的不滿。趙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就是要鬧,不鬧的厲害了,不鬧到他們失了面子,如何獲得情緒值。
「好,既然太師和太尉都發話了,朕就給你們個面子,不計較大宗正殿上失儀之罪,但有一點朕要問問殿上諸公。」趙政聲音雖然還稍顯稚嫩,卻少了往日的怯懦,語氣鏗鏘。
「大夏建國五百餘載,祖制中明文記載,帝及冠,需交權,否則天下共擊之。朕說的是也不是?」這些話都是記載在史書中的,殿中除了那些武將外,皆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看過史書。
禮部員外郎莊琦玉開口道:「不錯,祖制中確有記載。」
此人的幫腔,使得趙政十分滿意,也省的他自說自話。「好,既然祖制有此章程,那麼朕就問一問,太師錢宣,太尉孫淼,太傅張煜,大宗正趙權幾位百官之首,朕要親政,你們允是不允?」
殿中陷入一片寂靜中,身為百官之首的幾人,更是面色十分難看,小皇帝瘋了不成,這種事,就算是逼著自己等人答應又如何,他們不配合,親政之說,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而已。
但當著近千朝官的面,將此事說出,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人,他們把持朝政,不讓皇帝親政嗎?除了太尉孫淼以外,他們都是讀書人,很注重名聲,把持朝政這種事,可以做,大家心照不宣,但不能公之於眾。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更是讓四位權臣,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大夏曆588年四月初八,帝政問太師錢宣,太傅張煜,太尉孫淼,大宗正趙權,可否還政,四人默然不語。」
這人正是史官馬華,歷代史官皆是出身馬家,所以馬家的家訓便是不結黨,不干政,只記史,所以馬家在朝堂是很特殊的一群人。雖然沒什麼權勢,但也沒人願意招惹他們。
「對,給朕記清楚了,讓後人也知道本朝這些重臣的嘴臉。」趙政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恭喜宿主,獲得錢宣仇恨點9點。
恭喜宿主,獲得張煜仇恨點9點。
一時間,又是一波仇恨值湧入系統中,趙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今天這一鬧不虧,大賺了一波,他並不在意諸公怎麼看他,不管他如何英明神武,甚至有能力帶領大夏再現輝煌,這些人都不會真心為他效力,就算他們想忠君,他們身後的利益團體也不會允許。
「馬華,你給老夫閉嘴,休要在史書中胡言。」太傅張煜最是注重名聲,本身也是名滿天下的大儒,自然不願在史書中留下污名。
「我馬家世代記史,從未有過錯漏,只依事實記錄,敢問張太傅,張大人,我馬華所記之事,可有不實之處,如有,請太傅點出,我馬華頃刻便撞死在殿前。」
張煜被馬華問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心機最為深沉的太師錢宣卻在此時突然說話了「老臣等絕無把持朝政之意,自然允許皇上親政。」
「對,沒有。絕對沒有。你馬家可不能瞎寫。」
「我作證,我禮部,絕無此意。」
幫腔的都是各部尚書,他們權勢雖然稍弱於四大權臣,卻也是一股很強的勢力,更是跟四大權臣有很深的利益糾葛。火燒到他們身上,這些人自然不能坐視。
「既然如此,臣戶部員外郎莊琦玉請皇上親政。」莊琦玉站出來大聲道。接著那些未曾結黨,對皇權仍舊忠誠的人,頓時一個個站了出來。
「臣光祿大夫陳青請皇上親政。」
二十幾人跪在地上奏事,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從他們的官職上就能看得出來,都是一些各部的閒散官職,沒有實權。
相較於殿中近千官員來說,他們不值一提,但卻給了趙政很大的信心,還是有對大夏忠誠的臣子的。
就在此時,三千禁衛軍在鄭青的帶領下,來到了殿外,將整個未央宮圍了起來。
趙權見此,終於鬆了口氣,語氣也恢復了往日的威嚴。「慢著!」
莊琦玉厲聲道:「大宗正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要兵變?」趙權嘴角抽了抽「莊琦玉你看好了,這些都是禁衛軍,是天子親軍,他們只是維持朝會的安全罷了。」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看了一眼許褚,眸中殺機毫不掩飾。
「陛下,太后,老臣有事要奏。」
趙權說的不錯,三千禁衛軍是天子親軍,他們就算圍了未央宮,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一時無言以對。
趙政雙眸閃動著精光「大宗正有何話說,朕聽著呢。」
這次該沒人阻止自己說話了吧,接下來才是一齣好戲,想到此處,趙權頓覺心中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