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黃歇著急叫我。
我停下來看著黃歇,
「多謝你一路相隨保護,可是本宮畢竟已經和親秦國,黃大人,麻煩回去告訴王兄和你的夫子,八子心中永遠有楚國!」我說著,對著黃歇行禮。
黃歇只能嘆息一聲,看著我說道,
「公主為了楚秦交好,甘願犧牲自己,微臣佩服,還望公主安好!」黃歇說著,我點了點頭,最後帶著稷兒還有苜蓿,慕荷魏冉,向壽,跟著嬴駟走了。
楚王宮,羋熊急的走來走去,母后突然病危,心心念念就是妹妹,聽說秦王后根本不容妹妹,自己只好讓黃歇偷偷潛入秦國,帶妹妹回宮。
「玲兒還沒回來嗎?」先王后說著,忍不住咳嗽起來。
「母后放心,孩兒已經讓人接妹妹回宮了!」羋熊抓住先王后的手說道。
「本宮相信玲兒會回來的!」先王后說著,突然猛烈咳嗽起來,然後沒忍住,狠狠咳出一口血,羋熊趕緊用錦帕接住。
「快去傳太醫!」羋熊著急對宮人說道。
「不用了,油盡燈枯之相,我心裡明白,何必勞煩太醫!」王后虛弱說道。
「大王,母后要走了,以後楚國就剩你一個人擔著了,母后去了那邊,會告訴你父王,你做的很好,楚國在你手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你父王聽了,應該會驕傲,很開心!」王后說著,又咳嗽起來。
「母后少說幾句,太醫馬上來了!」羋熊握緊先王后的手,緊貼著先王后說道。
「不說,恐怕來不及了,母后自小看著你長大,你脾氣秉性,母后比誰都了解,你向來視你父王為榜樣,那那都要約他,甚至女人也是,可是母后告訴你一句,鄭袖不是向夫人,向夫人活著的時候,雖然得你父王專寵,可是她比誰都有規矩,都知進退,更不會鬧著你父王,插手前朝之事!如今你又要改革,這王后和貴族一起,鄭袖,上官家族,甚至還有那個靳尚,皇兒,」王后說著,忍不住擔憂看著羋熊,
「母后擔心你,擔心楚國,楚國如此爭執不斷,要是那一天楚國大禍臨頭,你該怎麼辦?」王后說著,忍不住落下眼淚。
「母后不要擔心,孩兒會一切安排好,所有都在孩兒掌控之中!」羋熊說完,看著先王后。
先王后不說話,朝堂之事,自己一個深宮婦人,其實並不是特別懂,可是後宮中,自從大王寵愛向夫人,自己也和向夫人爭鬥不斷,等到向夫人沒了,自己才發現,自己的爭鬥其實都是一場笑話,向夫人看似贏了,實則輸了,自己看似輸了,其實真的輸了,爭鬥到最後,兩敗俱傷,只會便宜到他人。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實在是可笑!
王后想到這裡,苦澀一笑,突然黃歇走了進來,對著羋熊和先王后行禮,
「玲兒回來了?」羋熊高興問黃歇,妹妹離開楚國已經十多年了,自己都快忘了妹妹長什麼樣子了。
「回大王,微臣帶著公主一路南下,可是正要上船,秦王趕了過來,帶走了公主!」黃歇愧疚說道。
「什麼?!」羋熊驚叫出聲,秦王居然親自帶人捉妹妹回去。
「大王,公主說了,為了楚秦交好,自己願意回去,還望大王不要忘了自己!」黃歇說完,小心看著羋熊。
羋熊生氣看著黃歇,突然先王后劇烈咳嗽不止,剛好太醫趕了過來,羋熊趕緊讓太醫為先王后診治,
「回大王,臣等已經盡力,先王后迴光返照了!」太醫說著,害怕跪了下來。
羋熊不敢置信後退一步,
「熊兒!」先王后叫羋熊。
「母后!」羋熊趕緊走了進去,輕輕呼喊先王后。
「玲兒是不是回不來了?」先王后笑著問羋熊。
「母后放心,兒臣一定帶妹妹回來!」羋熊鄭重說道。
「回不來,就回不來,女人就像地里的蒲公英一般,風吹到哪裡,就落到哪裡,半天不由人,只要你妹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先王后說著,羋熊痛苦看著先王后。
「熊兒,母后要走了,你父王來接母后了,往後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守護好楚國!」先王后說著,笑著閉上眼睛。
「母后,母后,母后!!!!!!」羋熊確定先王后去世,崩潰大吼。
很快楚王宮一片縞素,大家都穿著素衣,頭上帶著素花,跪在先王后棺材前,羋熊痛苦燒著紙錢,王后南氏陪同在側,鄭袖看著羋熊,心裡做著算計,突然羋熊開口,
「鄭袖,你退下!母后不喜歡你!」羋熊說完,鄭袖嚇得變了臉色。
「大王,大王,大王,不要!!!」鄭袖哭喊說道,如果自己今天被趕了出去,往後就算自己再折騰,也難登大雅之堂。
「帶鄭夫人下去!」羋熊說著,宮人不聽鄭袖哭喊,帶著鄭袖走了下去。
南後小心翼翼看著羋熊,想知道羋熊究竟要做什麼,
「這些年辛苦王后了!」羋熊抓住南後的手說道。
「臣妾是大王的王后,理應為大王分憂,不辛苦!」南後說著,疏離扯出自己的手。
「寡人知道你對寡人有怨言,可是寡人也是迫不得已!」羋熊說著,南後不想聽,
「大王,先王后屍骨未寒,大王還是多替先王后想想!」南後說著,羋熊不說話了。
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王后越來越疏遠自己,遙想當年,南後剛進東宮,活的那樣的恣意妄為,真性情,喜怒哀樂總是掛在臉上,可以和自己吵自己鬧,後來南後變了,不停給自己找女人,就算自己專寵鄭袖,甚至讓鄭袖插手朝堂之事,南後都不生氣,甚至還寬慰自己,只不過朝堂之上,楚國貴族越來越和自己不一條心,防著自己了。
終於先王后安葬好以後,羋熊想繼續接近南後,南後直接找理由打發了,
「王后,你何必如此?」青蒿姑姑嘆息說道。
「姑姑,你的苦心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大王已經讓鄭袖插手朝堂,我必須早做打算,幸虧當年母后設計讓鄭袖再也不能生育子嗣,不然橫兒往後該怎麼辦?」南後說著,心裡忍不住一片哀愁,大王和楚國貴族衝突越來越多,自己根本不在乎貴族在想什麼,可是橫兒是太子,要是他做不了楚王,自己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
「王后不必擔心,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屈氏大族和黃歇等人護著,就算鄭袖迷惑大王,翻了天,也翻不出什麼花樣!」青蒿姑姑冷冷說道。
「希望如此!」南後說著,忍不住牽住青蒿姑姑的手。
「母后走了,往後這深宮,就剩你我還有橫兒了!」南後感慨說道。
「奴婢會一直陪著王后!」青蒿姑姑說著,忍不住落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