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用心,本宮明白了,可是本宮只是一婦人,稷兒還小,本宮想不了那麼長遠,本宮還是想和稷兒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說完,準備轉身離開,沒想到嬴駟已經吩咐隨從團團圍住我和張儀,嬴駟在不遠處看著我,我只能對著嬴駟說道,
「秦王,你我緣分已盡,何必鬧的如此不開心,本宮已經承諾過你,本宮回了楚國,也不會破壞秦楚兩國邦交,還望秦王行個方便,讓我帶著稷兒離開!」我說著,嬴駟走了過來,
「非走不可?」嬴駟問我,我點了點頭。
終於嬴駟看著我冷笑了一下,
「八子,你和稷兒回去,不然……」嬴駟說著,我看著船艙位置,沒想到嬴駟趁我不備,已經打敗了黃歇等人,稷兒和魏冉向壽,還有苜蓿,慕荷都被用刀架在脖子上。
「姐姐,不用管我!」魏冉說道。
「公主,不要管奴婢!」苜蓿和慕荷很害怕,但是還是堅強說道。
「我如果偏不回去?」我說著,握緊拳頭,冷冷看著嬴駟。
「你是秦國的八子,寡人自然要帶你回去!」嬴駟說著,嘆息了一下。
「大王,您讓臣妾和您回去,稷兒怎麼辦?」我問嬴駟。
「稷兒是秦國的公子,寡人自由安排!」嬴駟說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王如何安排,臣妾說了,王后不容臣妾母子,難道非要有一天稷兒身處險境,大王才要追悔莫及?」我繼續問嬴駟。
「夠了!寡人說了,王后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她一個王后,何苦為難稷兒?」嬴駟突然生氣了。
「自然是因為大王,大王覺得稷兒才能比太子殿下強,多次讓稷兒身處危險之中,大王如果給不了稷兒安枕無憂的未來,就不要太寵愛稷兒!臣妾只想給稷兒更好的!」我說著,嬴駟冷冷看著我,但是我一點也不害怕,今日不把話說開,他日說不定又鬧出什麼大事出來。
「大王,禮法不可逾越,可是禮法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稷兒的出身已經決定了,他將來要看別人臉色生活,所以如果別人能容忍他,甚至寵信他,臣妾無話可說,但是如果別人不容忍他,甚至針對他,他該如何自處?」我反問嬴駟。
嬴駟不以為然,甚至冷笑看著我,覺得我有什麼陰謀詭計似的。我突然笑了,
「臣妾何必和大王說那麼多,大王生來尊貴,怎麼會體諒別人的苦楚,臣妾今日把話說清楚,誰敢欺負我的稷兒,我就要他的命,不管他是誰!」我說著,趁張儀沒反應過來,拔出張儀隨身佩劍,抵在嬴駟脖子處。
「你不敢,八子!」嬴駟笑著對我說道。
「大王儘管可以試試!」我也笑了,一下子鋒利的劍身劃破嬴駟的脖子,嬴駟立即變了臉色,黃歇也開始帶人反擊。
「你想做什麼?」嬴駟問我。
「要麼臣妾帶稷兒回楚國,忘了在秦國的一切,要麼大王承諾臣妾,不管以後如何,都會好好保護稷兒!」我說著,嬴駟看著我,一言不發。
「如果寡人都不答應,你該如何?」嬴駟再一次問我。
「臣妾說了,誰都不可以傷害稷兒,誰要是傷害稷兒,臣妾要做什麼,臣妾也不知道!」我說著,嬴駟看著我,突然哈哈大笑,
「寡人果然沒看錯你,」嬴駟說著,看向我和張儀,趁我不備,輕鬆搶走我手上的劍,
「你和張儀的說話,寡人都聽到了,天狗食日,霸星降世,人算,天算,禮法,天道,有意思,有意思!」嬴駟說著,繼續笑了起來,
「寡人南征北戰數十年,為了秦國,殫精竭慮,每時每刻,絲毫不敢放鬆自己,甚至為了秦國,寡人都下令,處死夫子,寡人為了秦國,有什麼不敢的!」嬴駟說著,看向我,張儀滿意看著嬴駟。
「禮法不可逾越!」嬴駟說完,冷哼一聲,
「雖然如今我秦國和他國平起平坐,可是寡人明白,他們打心眼裡瞧不起秦國,覺得秦國就是給周天子養馬的,怎麼能和他們天生的貴族一樣,所以寡人和秦國比起門第,更重才能!稷兒要是真有治國之能,寡人為何不能將秦王之位傳給稷兒?」嬴駟說著,低下身,眼睛直直看著我。
我被嬴駟的言語驚呆了,我以為作為一個公主,面對禮儀規矩,我已經夠放肆的,沒想到嬴駟比我還瘋狂,所思所想竟然凌駕禮法之上。
「你就是個瘋子!」我假裝淡定說道,更加決定帶領稷兒遠離他父王這個瘋子。
「哈哈哈!!!」嬴駟繼續大笑,
「八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能站在寡人這個位置的,從來都不是尋常人,而是敢想敢做,敢拼敢闖的瘋子!」嬴駟說著,讓人放下刀。
「八子,寡人其實並不害怕你回不回楚國,更不會在意你是否會在楚王面前,替秦國美言幾句,秦國虎狼之師,讓列國聞風喪膽,如今即將五國伐秦,從來沒有那個國家打過這樣的仗,贏了,秦國以後凌駕於其他諸侯國之上,輸了,打不了被滅國,你為何不坐下來好好看看,門第,才能,禮和法那個更勝一籌?」嬴駟說著,笑著看向我。
我承認我被嬴駟說的有點心動,我雖是女子,但是才能不輸男兒,稷兒雖然是庶子,才能不輸太子,魏冉和向壽出身寒微,可是作戰勇猛,絲毫不輸貴族出身的勇士。
「臣妾和大王回去!」我說著,堅定看著嬴駟,我覺得我今天重新認識了嬴駟,十多年了,我總是帶著父王和王兄的影子看著嬴駟,覺得他很完美,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在他完美的外表下,也有一顆受傷但是堅定守護秦國的心,這是很多大王所不具有的,尤其是我王兄,自從父王去世,王兄掌控楚國以後,連年征戰,雖然打勝仗,可是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我也曾經勸解過王兄,我希望他除了一顆勇猛之心,看中目標,堅定不移往前沖以外,我更希望王兄能多見見天地眾生,了解百姓之苦。
可惜王兄雖然聽進去了,但是不以為意,他看重屈原,認可屈原改革,但是並沒有特別堅定站在屈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