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權杖上的法環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記住本站域名】
王也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此刻這個男人肩扛著神聖的權杖,那模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尊佛陀,因為這實在是……太過不羈灑脫了一些!
「小子,看來你領悟得還不夠透徹啊!這世間之事不可能都如我們所願,這種道理哪怕是孩童都能明白。」扛著權杖的男人淡淡的說著,「但那又如何?難道我們就該因此否定自己的內心,隨波逐流於命運麼?
錯!
擁有『覺悟』之人,只要踐行這份『覺悟』,便能隨心所欲!自己方為自身之主,何必去因為世俗的干擾成天」
「哪有你說得這麼簡單?你剛才不都說了麼……我沒有那樣的將『覺悟』化為現實的力量。」王也捏著拳頭,面目憤怒之色。這種簡單的道理誰不明白?但就和他此刻的處境一樣,即便明白了又能如何?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麼?」男人撓著頭微微撇嘴。
「額?」
王也聞言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
「廢話。當然是我會幫你!」
男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臉色,看向王也的眼神滿是鄙夷,「真是的,虧是我看中的人呢,別讓我感覺自己看走眼了啊!」
說著,他將手中的權杖輕輕搭在王也肩膀上。
「小子,一直以來,被命運所束縛,很困擾吧?」
「廢話……」
「無能為力的感覺,很鬱悶吧?」
「廢話……」
「那你做好真正的『覺悟』了麼?」
「覺悟麼?」
王也抬起頭看向富士山頂端淤積的烏雲,又看了看身後離開這裡的道路。
他心中升起某種預感。
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是繼續苟延殘喘狼狽逃竄,還是抱著『覺悟』殊死一搏?
「這不廢麼?我現在,哪裡還有退路?」
想到這裡,王也噗嗤一笑。
「我的肉身可都是被人給扛走了啊!」
「這不就對了嗎?」
眼前的佛陀嘿嘿笑著。
「有時候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不是麼?」
「該不會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嗯哼?你說什麼?」佛陀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的確是這樣……沒有了退路,那麼便只能抱著『覺悟』前進了。」
王也微微搖頭,懶得再去糾結,「我大概明白了。」
「那麼……便跟我走吧。」
佛陀的臉上浮現出放肆的笑容,「我會帶你去領悟真正的『自由』,擺脫命運的束縛!希望到時候我再問你同樣問題的時候,你的回答是——『我,悟了』!」
一蓮托生。
仿佛一陣風吹過。
王也與佛陀的魂魄隨風而去,化作光點逐漸融為一體朝著酒德麻衣背上背著的肉身聚攏。
「!!」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酒德麻衣微微一愣。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的重量已經變輕了。
她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活動著身體和剛才感覺判若兩人的王也。
「你……什麼情況?」
「啊?」
王也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向酒德麻衣,「我也不知道啊……不過……」
說著,他繼續活動著這前所未有輕盈的身體。
現在……他感覺自己似乎什麼都能做到。
「試試看吧。」
說著,王也抬起頭看向富士山的方向,這一刻,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原來如此……這便是即將發生的『未來』麼?」
片刻後,王也若有所思的喃喃著。
「你在念念叨叨什麼?」一旁的酒德麻衣一陣疑惑。
「沒什麼……」
王也微微搖頭,「不過美女,不用綁我過去了,我自己會走。」
說著,他朝著富士山的方向邁步。
剛才真的沒什麼。
他只是……看見了未來罷了。
並不是像平時那樣通過望氣去掐算,而是單純的用『眼睛』看。
「走吧,小子。」
腦海中響起這樣的聲音。
「好……不過……你究竟誰何方神聖啊?」
王也走出幾步與酒德麻衣拉開一段距離後在原地一邊做著蹲起,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問道。
「我啊?曾經的名字我已經捨棄了,後來我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釋迦摩尼。」
「額!」
隨著腦海中聲音的響起,王也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他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發力。
轟——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王也腳下剛才所踏的地面龜裂開來,而他的身形已然消失無蹤。
「這……」
酒德麻衣凌亂地愣在原地。
這還是剛才那個只能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的小子麼?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鬼!?」
「這個嘛……」
蘇恩曦摘下耳機揉了揉被聲音震得有些頭疼的腦袋,看向身邊。
「老闆啊,你可算來了。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蓮托生。」
男孩呵呵笑著解釋道,「這是剛才你們目不所能及之處,某位神明顯現世間的一縷神魄施展的『法術』。簡單的來解釋……大概就是這個叫做『王也』的小子現在被強化了。」
「啊這……」
蘇恩曦聞言嘴角不斷抽搐。
不要把這麼令人震撼的事情說得如此簡單好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露出驚訝的表情了!
她剛才聽見了什麼?
有『神明』顯現世間!並且還給王也那小子加了個buff?
「是哪位神祇?」
蘇恩曦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麼?一蓮托生。」男孩淡淡的回應一句便轉身準備離開,「心裡知道就好啦,別追究太深,對你們沒好處。」
「哦……」
當蘇恩曦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的男孩已經消失無蹤。
看來老闆只是來看好戲的。
不過此刻她對自己這位神秘的老闆還有孫浩然那個男人更加感興趣了。
這兩貨究竟是什麼存在?竟然能與真正的『佛』有所瓜葛?
沒錯,僅從男孩給的提示『一蓮托生』這四個字,她便完全能確定剛才那位自己和酒德麻衣完全沒有察覺到但的確現世並且降下神跡的神祇的隱約身份了。
因為這個詞彙並非成語,而是一句佛語。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但剛才現世的存在,很可能是一尊喊得上名號的『大佛』。
也就是說這位『大佛』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能夠本體降臨,而是選擇了用依憑的方式來幫助眾生化解這場災難,至於為什麼選擇了王也這小子……蘇恩曦沒能想明白,不過大概是因為這小子剛好也是出過家的人,比較有『善緣』吧?
「哎~算了,總之任務完成,收工吧,長腿。」
「嘟嘟嘟——」
說完這句話之後,為了防止酒德麻衣追問,蘇恩曦直接切斷了聯絡。
「我……我特麼就是個不明所以的工具人?」
酒德麻衣依舊看著眼前崩裂的地面,凌亂在破碎不堪的公路中央。
從任務開始到任務結束,感情就她一個人一頭霧水?
············
呼——
天空中,王也挪移著身姿腳踏著虛空隨風而行,每一步踏出總像是踩在天地間某處節點一般將『距離』拉進。
他正在趁著趕路的時候適應著因為『釋迦摩尼』的暫時附身而獲得的能力,這是這位『覺者』在曾經還身為『行者』之時巡遊各地普度眾生而練就的步伐,每一步都能踏出千里,就像是所謂的『縮地成寸』。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步伐似乎並沒有名字,畢竟誰會特意為自己每天走路的姿勢命名呢?這對這位佛陀來說就只是普通的走路而已。
但對他來說,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受益匪淺。
此刻他正嘗試著將這種步伐融入『風后奇門』中,試想一下,如果他每一步踏出不說千里能有個百米之餘,那通過這樣的步伐定下中宮施展風后奇門,該有多可怕?
那時候或許就真是腳踏星斗,領域之內無敵天下了。
可惜哪有這麼容易。
此刻的他連熟練的運用釋迦摩尼暫時賜予的能力都還做不到,腳踏虛空前行的步伐看上去就像是孩童學步一般狼狽。
踏。
終於,在踏出最後一步之後,王也落到了地面,再次回到了富士山上蛇岐八家的人施工的場所前。
可惜的是他在空中的目標太小,再加上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通往地下的洞口處,沒有人察覺到他是怎麼回來的。
「額……王也先生,您不是已經駕車離開了麼?」守在公司運過來的貨櫃旁邊的蛇岐八家人員疑惑的問著。
雖然這根棍子根本沒有人能拿動,不需要派人專程把手,但蛇岐八家似乎還是象徵性的派了寥寥幾個普通成員看守。
此刻他們看見原本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的王也突然間回來,紛紛面面相覷。
「那個……我還是覺得我該把任務做完了再走。」
王也尷尬的撓著頭一邊解釋著,一邊朝著幾人守護的石墩上安靜的放著的『混元無極棍』的方向過來,「不把這玩意兒親手交到任務目標手上,可不算是完成任務啊……回去不好交差。」
「啊?」
蛇岐八家的幾人聞言臉上更加疑惑了。
不是都說了現在那個叫孫浩然的公司的人已經跟著少主下去探索遺蹟了麼?這麼重的玩意兒根本沒法運下去吧?這小子回來是專門為了刁難他們的?
沒錯,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王也話中的『親手』兩個字,畢竟誰會認為這根棍子是人能搬動的?
而王也並沒有在意他們疑惑的目光,只是平靜的來到『混元無極棍』面前,喃喃自語的問著:「你確定我現在真的拿得動?」
「放心好啦,雖然不能拿起來隨心隨遇的運用,但也不至於完全拿不動,一噸重的棍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定海神針』,雖然我只是一縷神魄,但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釋迦摩尼淡然聲音響起。
雖然語氣淡然,但其實他心裡也挺想抱怨的。
按照他的意思,原本他自己親自上陣鎮壓零福就完事兒了。
但是經過『三藏』那傢伙的提醒,他還是決定不和那隻暴躁的『猴子』搶獵物。畢竟這裡可不是什麼西遊記,那隻猴子發起狂來除了東方幾位甚至連當年的諸神之戰都沒有出手的大能之外,還真沒幾個人按得住。
於是為了穩妥起見,他只分出了一絲神魄,還借著身為現在那隻猴子朋友的這個名叫『王也』的小子的身份給對方幫助。
這樣不僅能結下一樁善緣,零福的問題應該也能徹底解決,兩全其美嘛~
「好啦,看著棍子走就完事兒,哪有那麼多廢話。」
「你這傢伙……真的是釋迦摩尼麼?」
王也聽著對方不耐煩的催促一陣汗顏。
這傢伙可是傳說中的『佛祖』級別的存在,能不能有點涵養?
「有誰規定過佛祖就一定得好脾氣的?」釋迦摩尼理所當然的回應著王也的心聲,「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都說了『我就是道,我就是理』,當你手握道理的時候,用得著對誰嬉皮笑臉麼?」
「也是……」
王也無語的點頭。
他居然忘了這傢伙能讀心了,真是失策。
很快,稍微做了一下準備動作之後,王也在蛇岐八家守在旁邊的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緩緩握住眼前的『混元無極棍』並且將其扛在肩頭上。
大家長讓他們守在這根棍子這裡,他們當然也好奇的上手想要試試看公司運來的這所謂的『武器』究竟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但剛上手他們就被這恐怖的重量勸退了。
原本他們還不信這玩意兒能有一噸多重,但奈何他們合力也沒能撼動這根棍子分毫讓他們不得不信。
然而現在……剛才這個原本只是來送貨送完就走的公司實習員工回來之後竟然給扛起來了!?
這尼瑪真的是人?你們公司全是怪物是吧?
好吧,其實王也表示這東西真不是人能抗動的。
別問,問就是他現在也不算人。
啊呸,怎麼能罵自家呢?
哎……總之大概他就是想表達這麼個意思。
很重。
即便是此刻有著釋迦摩尼一縷神魄的力量加持的他,依舊感覺到這根棍子那恐怖的重量,如果要比喻的話,沒有這力量的加持大概就是成年人想要扛起一頭大象,而即便有了這力量的加持,他也像肩上扛著一頭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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