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肖自在

  「如你所見,這女孩的確讓我很好奇,不過現在的她對我並不具備任何威脅,甚至連殺意都沒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著,鬼佬摸了摸自己被打中的地方。

  這裡是譚中穴,被擊中的異人會暫時被封住『炁』,一般來說是制服人的時候才會攻擊的穴位,也就是說這個姑娘對自己是真的一點殺意都沒有。

  很聰明的姑娘。

  她的目的應該只是儘快脫身離開,因為知道跟自己真正以命相搏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所以才選擇了攻擊容易讓自己放鬆警惕的穴位,目的不是殺死,而是讓自己無法繼續干擾她離開。

  可惜這招對他沒用。

  「總之,她對我既沒有敵意也沒有威脅,我已經沒法把她當做敵人了。」

  說著,鬼佬收回手中的匕首,「懂了麼?無論從任何角度看,我都沒有再對這個女孩出手的理由了……」

  「等等,你們軍人不是還講服從麼?雖說沒有人拿他當回事兒,不過好歹是那個掌門交代的任務啊!你難道不應該服從命令完成任務嗎?」

  「首先,這裡不是部隊……其次,我這不是還沒決定要加入你們嗎?」

  鬼佬微眯著眼睛笑了笑,「這次會答應你們來龍虎山也算是我與你們相互了解的一個機會吧,畢竟你對我講的故事不論是『甲申之亂』還是『龍王復甦』確實都很迷人……如果你們真的是在尋求『真相』疑惑『真理』的話我確實有意加入……」

  說著攤開雙手表示很無奈,「現在看下來,你們的行動毫不考慮後果而且大多數人都是出於一己私慾罷了,所以還是算了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夏!你讓我又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啊這……」

  老夏看著鬼佬準備撒手不乾的樣子一臉無語,「我就知道你個鬼佬果然靠不住!」

  「呵呵,隨你怎麼說吧……」

  鬼佬微微聳肩。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又傳來了動靜。

  是原本應該已經失去意識昏過去的馮寶寶奇蹟般的爬起來了,而且看那依舊想要離開這裡的『倔強』表情似乎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姑娘……是蟑螂嗎?」

  就連鬼佬都不得不感慨這個姑娘的頑強程度,他很確定自己剛才的力度一點也不輕,一般人早昏過去了,更不可能像這姑娘一樣不但沒暈過去還能立刻爬起來活蹦亂跳的。

  「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兒了。」

  鬼佬看著朝著遠處竄去的馮寶寶,扭頭望向一旁的老夏,「你們要抓的蟑螂女孩要跑了,夏,不準備動手嗎?」

  「你這傢伙還真是說不管就不管啊……」

  老夏見鬼佬如此乾脆的撇清關係一臉的無奈,「一點也不知道體恤我這個老胳膊老腿兒的老人家……」

  看著馮寶寶像是猴子一樣在樹林中穿梭漸行漸遠,最後老夏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算啦……我這老骨頭怎麼跑得過這樣的丫頭呢?追不上。」

  「哼哼,就這樣放走她真的好嗎?」鬼佬輕笑著,「其實你也沒把那掌門的命令當回事兒吧?」

  「不都說了嗎……沒人把他當回事兒。」

  老夏無奈的笑了笑。

  看著老夏臉上的笑容,鬼佬有些疑惑,「你好像挺開心的啊,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你從看到這女孩的那時起就好像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沒有……」

  老夏微微搖頭,「我只是感覺這丫頭總讓我覺得有些熟悉……想起了一位故人罷了……」

  「一把年紀就被觸景生情了,喏!」

  鬼佬將別在腰間的酒壺扔給眼前的老人,然後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打賭算我輸了,喝點酒緩解緩解情緒吧。」

  「呵呵……」

  老夏接住拋來的酒壺,輕輕笑了笑,「看樣子你果然不適合加入我們啊……」

  ······

  「呼……好險,差點就沒命了。」

  山下,離開龍虎山的公路前,苑陶長舒了一口氣抱怨著。

  他看著在這裡等著接應的車輛,上前問道,「怎麼樣了?情況如何?」

  「損失慘重吶……這次上山的人十之八九都折在上面了,公司一點都沒有留情呢,根本不考慮逮捕,直接下了殺令。」

  坐在車頂的青年淡淡的回答著,「不過還好,死的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要多少有多少……」

  「不說這個了,老苑頭。那邊又如何?」

  另一個靠在車上跺著腳的少年打斷了車頂的青年說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通天籙到手了嗎?」

  「沒有……」

  苑陶一提起這個就氣得牙痒痒,「奶奶的,眼看都要成功了,沒想到老天師會來得那麼及時!」

  「哈哈,那還真是倒霉啊……也不知道老夏那邊怎麼樣了……」

  少年尷尬的轉移話題,但苑陶似乎沒準備繞開。

  「我說……」

  他突兀的靠近攬著少年的肩膀,臉上的神色陰沉可怕,「這次折損這麼多人卻竹籃打水……那忽悠我們來這裡的人是不是得以死謝罪啊?」

  「哎喲喂,老苑頭你怎麼這麼凶啊!」

  少年有些汗顏的掙脫對方的束縛,朝著一旁的全性四張狂之一的高寧問道,「老苑頭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麼大火氣?高寧!是不是你又在使壞了?」

  「我哪有……」高寧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表示自己很無辜,「苑施主這次差一點就能殺死陸瑾了,應該是很不甘心吧?」

  「哼!」

  苑陶聽了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是啊,就差那麼一點!錯過了這次……下次也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了!唉!」

  ······

  滴答——

  殷紅的鮮血緩緩滴落。

  許久的沉默後,沉溺在無邊憤怒當中的陸瑾緩緩恢復意識。

  而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瞬間像是被一盆冷水潑醒,頓時變得驚恐交加。

  他的手,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插進了老天師胸膛!

  「啊啊啊!!」

  陸瑾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似的慌亂的抽手後退,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我……我殺了老天師!?」

  「我……」

  「啊——我殺了老天師啊!!怎麼辦怎麼辦!!」

  「咳咳。」

  就在陸瑾淚流滿面的後悔之時,一道輕咳聲像是有些不願打擾他一樣有些尷尬的插進來。

  「我說……老陸啊,你也忒不要臉了吧?」

  張之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口,好吧,確實挺嚇人的,不過也不至於會死人吧?區區致命傷而已,這老陸居然覺得能殺死自己?

  (人:我們哪能跟您比……)

  「殺我?就憑被那禿驢迷了心智的你?」

  「沒死你特麼倒是早開腔啊!嚇死我了啊!」

  見張之維胸前一片血紅臉上卻一臉淡然的模樣,陸瑾意識到這貨或許真的沒事兒。

  「我這不是被你給嚇懵了嗎?」

  老天師齜牙笑著,「嘖嘖,一百多歲的人了,哭得跟個孩子一樣,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中這麼重要啊?」

  「少囉嗦!你還是去死算了!」

  陸瑾氣急敗壞。

  「呵呵……」

  張之維淡淡的笑了笑,輕撫著胸口的傷感慨著,「說起來你還真是下手一點都不帶留手的啊?一邊叫醒你一邊遍布金光咒護體實在太費勁兒了,等會兒我應該還有一場架要打呢,所以只能省點力氣索性內縮金光,只護住內臟和主要的血管,反正你心智已失,拳路很容易捕捉到……」

  說著他臉上浮現出調侃的笑容,「雖說我是故意的,不過到底是被你弄折了幾根肋骨,夠你以後吹一陣的了!」

  「你這老怪物……」

  陸瑾看著眼前的張之維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不得不再次感嘆對方的怪物程度。

  感情你特麼為了省事兒就直接放棄防禦了是吧?

  等等!話說這貨接下來是要準備去和誰打架來著!?居然會為了節省體力在面對我的時候選擇這樣的方式解決就為了節省體力?可惡!為什麼感覺越說自己越沒有排面了呢?

  那幾根排骨瞬間就不香了。

  ······

  如果在大多數人身上都存在的狀態就被稱之為正常,必須和常人保持一致,才叫做正常人……那麼我可能就是不正常吧?

  男人翻看著手機,微亮的屏幕照亮了那張淡漠的臉,一雙猩紅的瞳孔看上去格外滲人。

  他對照著手機中照片,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對了,順帶一提,現在周圍有很多屍體,都是他殺的。

  「啊!大哥!我錯了!」

  女人驚恐的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男人,在她眼中,這個男人是魔鬼。

  她不斷的往後倒退,最後跌倒在一棵樹前,退無可退。

  「我……我投降!我其實在山上什麼都沒幹啊!求求你放……放過我!我只是跟著來起鬨的而已!」

  「……」

  看吧,我果然不是很正常。

  男人看著眼前不斷求饒的女人若有所思。

  面對這個女人的求饒,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和大多數人不同……對生命這玩意兒的態度吧……我好像沒那麼敬畏。

  對待生命的這種特殊態度讓我本該在世上難以立足……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劉漫,已經確認曾經聲明自己為全性成員……」

  男人的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語氣平靜無比,「並且有過多次破壞活動以及致人死亡的記錄……」

  說著,男人臉上表情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那是不屑。

  「你明明跟我一樣,為什麼,又會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感到害怕呢?」

  男人一邊問著一邊思考著。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這種跟自己類似對他人和自己的生命都不夠珍惜的傢伙,但這些傢伙好像很沒有自知之明。

  如果把生命視作遊戲的話,那麼遊戲還是要有公平的規則才好玩……

  想到這裡,男人緩緩伸出手捏住對方的脖頸,臉上無喜無悲。

  咔——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他仿佛能夠清楚的看見生命正在緩緩的從手中的這個女人身上流逝,隨後一絲清涼的快意讓他感到了片刻的寬慰,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玩弄生命的感覺可真好,不過請一定要注意哦,在玩弄別人生命的同時,自己也應當做好變成玩物的準備。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玩物……那麼應該是件值得慶幸的開心事情吧?

  肖自在如是想到。

  「好像解決完了,老竇。」

  確認了一邊周圍已經沒有活著的敵人之後,肖自在淡淡的撇過頭朝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領導匯報導,「看著他們的樣子還真是感慨啊……要不是遇見了你,也許我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吧?」

  「呵呵……」

  竇樂拿下嘴上的菸頭,輕輕笑了笑,「你要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那可就難辦了……」

  「這不是沒成嗎?」

  肖自在臉上依舊沒有多大的表情。

  「嗯,你就保持這樣的狀態,挺好。」

  竇樂抽著煙臉色同樣很平靜,兩人像是在聊家常一樣磕叨著,唯一與平常人家不同的或許就是他們周圍多了許多扭曲的屍體。

  「對了,我在這裡這麼肆無忌憚的干真的好麼?」

  似乎想起了什麼,肖自在問道,「你不是說這是北邊徐老四的行動嗎?」

  「同事之間讓我幫個忙而已,他們人手本來就不夠,還能不樂意嗎?」

  竇樂無所謂的說著,「再說了,這裡可是江西,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地盤,他們才叫越界。」

  「哦,那就沒問題了。」

  肖自在輕輕應聲。

  沒問題個屁啊……竇樂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有些頭疼。

  他很清楚肖自在其實是知道『殺人』這件事本身是不對的,但就是『明知故犯』,而且是目的很明確的『殺人』,至於那目的……就是單純的讓自己心裡舒服。

  沒錯,這個男人是個天生的『殺人狂』。

  「這次行動結束之後你就收斂一點吧……」

  「怎麼?」

  「上邊已經開始注意你們這些臨時工了,這大概是最近唯一一次能讓你盡興的機會了,剛好趕上你的生日,我這不就帶你來了嗎?以後這樣的機會大概會變得更加難得。」

  「哦?那我得再努努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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