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胖子!?那小子!那小子把胖子殺了!!」
除了塗君房以外的全性之人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檢查著躺在地上的已經是屍體的胖子一時間有些慌亂。【Google搜索】
「不能讓那小子跑了!搜!他應該還在附近,把他和陸玲瓏都給抓回來!」
有人怒吼著。
「唉……」
塗君房看著這群大驚小怪的廢物微微嘆了口氣搖頭。
說到底今晚這事兒本來就已經失敗了,這群白痴一點b數都沒有。
沒錯,在他看來今晚的突襲在那位龍虎山的老天師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宣布結束了,撤退是最明智的選擇,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群傢伙總覺得自己行了,這讓他很頭疼。
看了看狂風暴雨中夾雜著電閃雷鳴的天空,他尋思著這天也沒晴下來啊?你們怎麼就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呢?
再不走的話……或許就都走不了了。
感受著前方遠處那即使是狂風暴雨都無法壓住的強大氣息,再聽聽身後那來自地底深處的隱約龍鳴聲,塗君房越發感覺不妙。
他現在只想早點腳底抹油不想跟這群廢物繼續玩兒下去了,畢竟再繼續拖下去就不是前有龍後有虎的局面了,說不定是二龍戲珠?嗯……好像描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我看……」
「各位,別著急動手,聽我一句勸可好?」
還沒等塗君房招呼弟兄們撤退,樹林中就響起了張楚嵐的聲音。
「我這裡有兩路給你們選,要不要聽聽看?」
「哦?兩個選擇?」
聽著張楚嵐的話,塗君房微微挑了挑眉頭。
他怎麼不知道除了趕緊潤之外還有其他選擇?難不成這小子還能在老天師或者那頭即將出世的巨龍面前替他們求情?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玩兒。
「一,放下那個女孩兒就這麼離開……這是生路。」
張楚嵐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二,接著跟咱們耗,這是死路。」
「呵?」
塗君房聽著張楚嵐這近似囂張的提議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感情還是只有一條路可走啊?沒意思。
他當然明白張楚嵐的意思。
放下地上這女娃這張楚嵐就會讓他們隨意撤離不會阻攔,這自然就是活路,如果不放……那這小子就會給他們找些麻煩了。
換做平時再麻煩也無所謂大不了多花些時間而已,可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後面那頭龍怎麼處理他不知道,他知道繼續耗下去等老天師騰出手來,他們就都得交代在這裡,那位收拾他們就跟玩兒泥巴一樣,根本費不了多少功夫。
不過這小子的話還是讓他很不爽啊……不愧是『不搖碧蓮』這手狐假虎威玩兒得挺順溜?
「臭小子!少這麼囂張!」
有人不爽的吼著。
塗君房能夠看清局勢,但其他的烏合之眾可沒這麼好的腦子。
「今天你們一個人都逃不了!」
「唉……」
躲在樹後面的張楚嵐嘆了一口氣。
心想這群憨批頭怎麼這麼鐵呢?難道非得把話說明白才能聽懂嗎?
他再次望向站在人群中的塗君房,此刻塗君房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他看來,這個男人絕對聽懂了自己話里的意思,只是懶得提醒這群白痴而已。
畢竟……在全性人眼中不存在什麼『同伴』可言。
他可從不認為這群人要抓他們是為了給地上那胖子報仇,因為這些傢伙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貪婪。
他突然有不想放過這群被欲望沖昏頭腦的傢伙了。在這夥人眼中,他和陸玲瓏可都是香餑餑,畢竟一個是『炁體源流』一個是『通天籙』呢。
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要他們倆的命,這群傢伙真的是該死。
「看樣子你們搞不清楚狀況啊?剛才過來的時候我還見過老天師呢,你們這樣繼續跟我玩兒下去真的好嗎?」
「這……」
正準備衝進樹林的全性們停下步伐,猶豫了。
經過張楚嵐這麼一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他們原本似乎是就是因為老天師出手準備撤退的來著?只不過路上剛巧遇見了這兩個女娃準備順手干一票。
「老天師追進山里來了?」
有人臉上開始慌了。
「放屁!這小子絕對是在唬我們。」
也有人不信邪。
「有沒有唬你們……難道你們沒聽見剛才遠處那麼大的動靜嗎?這山上除了那位,還有誰能弄出這麼大動靜?」
張楚嵐淡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嘖嘖。」
塗君房聽著張楚嵐的聲音在雨幕中迴響嘖嘖稱奇。
雖然不清楚具體原理,但對方似乎是利用雨幕和雷法在混淆他們的試聽,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小子的具體位置。
果然是個有趣的小鬼。
「哼!少囂張了臭小子!」
有人氣急敗壞,「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你想救這女人,我們可以帶著這女人一起離開,你能奈我們何?」
說著那人扛起地上遍體鱗傷的枳瑾花就準備撤離。
既然不能再耗下去那好,他們走就是了,但是就算沒時間在這裡跟這小子耗下去,他們也不能空手而歸是吧?他就不信張楚嵐真的敢現身在他們這麼多人面前強行攔路搶人!
「有本事就出來搶人啊!?我們還會怕你不成?小子!」
「……」
張楚嵐沉默片刻,目光危險的凝視著扛著人準備走的全性異人,緩緩開口,「你這倒是猜對了……你們人多勢眾,我的確不敢現身搶人,但是——現在這裡可是我的主場!」
轟——
「啊——」
一道驚雷貫穿雨幕,隨後是痛苦的慘叫聲。
貫穿雨幕的雷霆瞬間將扛著枳瑾花準備離開的人擊倒。
「哼~」
枳瑾花墜落在地上,整個人有些模糊。
她看著身邊不遠處就是扛著自己準備逃跑而被劈倒的人。
那人渾身抽搐的掙扎著,似乎被雷劈得不輕,身上的雷光還未消散,甚至還有餘力隨著雨幕朝著四周擴散。
怎麼一回事?張楚嵐的雷法有這麼強嗎?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嗎?還有……為什麼自己明明和這個全性的人一起被劈,卻好像沒什麼大礙?
一連串的問題讓枳瑾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不僅是她,不遠處的塗君房同樣皺起了眉頭。
轟——
又是一道雷光劈落。
倒在地上掙扎的全性一陣抽搐後以一副扭曲的姿態停下動作最後不再動彈。
死了。
「陽五雷……是這樣容易控制的雷法嗎?」
塗君房再次意識到了這個躲在暗處的少年的又一個可怕之處。
在他的印象中陽五雷與陰五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存在,與無孔不入的陰五雷不同,陽五雷一向以剛猛聞名,釋放的時候如同雷霆萬鈞,同時也就意味著這樣的雷霆在脫手之後很難控制。
可現在這小子居然能夠如此精準的操控雷霆在兩人如此近的距離卻不傷及那個女人的情況下殺人。
「好小子。」
輕輕笑了笑,塗君房轉身擺了擺手就準備離去。
「兄弟們,聽人勸吃飽飯,還是先撤吧~」
「也……也是哈……」
其餘人看著又一個人在張楚嵐詭異的手段下喪命,頓時就失去了鬥志,紛紛跟著準備離開。
可是剛走出沒兩步雷霆再次閃爍。
轟——
「啊——啊——」
又是幾道慘叫的聲音響起,有人倒下。
「嗯?」
塗君房撇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身後倒下的幾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小子……」
「不好意思……」
張楚嵐冷漠的聲音在樹木之間迴響,「小爺我今天心情不好改變主意了,像你們這樣的傢伙……還是永遠留在這裡吧!」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雷光閃爍的手,掌心向下。
只有在張楚嵐身旁的陸玲瓏才看清楚了此刻張楚嵐的掌心中除了雷霆之外還有……血。
他沒有受傷,哪來的血?
答案很顯而易見了,這不是張楚嵐的血,而是那些全性之人的。
早在張楚嵐救走陸玲瓏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布置完成了。
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後手。
救枳瑾花之前他可不是為了幫陸玲瓏解圍才順手從那些傢伙身邊挨個掠過的,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被他『騷擾』過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些許傷痕。
這些傷痕並不重甚至只有破皮的程度根本無傷大雅,但對張楚嵐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以血為媒介就能讓他精準的用小白蟲『標記』這些人的位置,在這樣的雨天中他的雷霆不管是威力還是範圍都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他可以準確無誤的劈中除了塗君房之外的每一個人,換句話說,這些人的生死,早就已經被他掌控在手掌心裡。
「小子……你真的要跟我們不死不休嗎?」
塗君房微眯著眼睛轉身問道。
而回應他的是幾乎遍布視野的落雷。
轟——
張楚嵐緩緩張開右手,一滴滴血珠在雨水的包裹之下墜落。
滋滋——
陸玲瓏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血珠,它們就像是那些全性的生命一般,在閃爍的雷光下破碎。
隨後雷光如同審判之劍一般從天空中墜落。
精準無誤的落在除了塗君房和枳瑾花之外的每一個全性身上。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死不休?
對此張楚嵐只是用行動進行了回應。這本來就是個笑話,從他決定動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早就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如果不是塗君房在之前他動手的時候只是站在一旁觀戰,距離太遠不順路的話,他現在手裡應該也會有這貨的血,不管能不能劈死,但絕對會連這貨一塊劈了!
「還真是不手下留情啊……」
塗君房看著被劈倒在地上的其他人。
這些人並沒有被全部劈死,但幾乎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唯一沒有被劈的人只有他和地上那姑娘,這姑娘身上閃爍著雷光形成的屏障,在劈人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還能精準的保護好要救的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被劈,但是塗君房此刻只感覺張楚嵐是個很危險的狠人。
這種人還是不要為敵不較好。
「嘖,小子算你狠。」
無奈的塗君房只能放下一句狠話然後轉身毫不停留的離開。
至於地上這些人?死活關他屁事!
「……」
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在沉默許久後,張楚嵐終於確定了那個最危險的男人確實是離開了,於是鬆開了焦急的陸玲瓏。
「花兒!」
被鬆開之後,陸玲瓏焦急的呼喊著衝過去。
在檢查過枳瑾花身上的傷勢並不致命後,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張楚嵐。
而此刻張楚嵐在做的只有一件事——
補刀。
張楚嵐面無表情的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匕首,他可沒有孫皓然那樣方便的系統背包能夠存放道具,雖然受到了對方的影響習慣了帶防身的道具在身上,不過礙於條件只能選擇這種不影響活動也容易隱藏的武器。
他握著匕首毫不猶豫的在每一個全性之人脖頸間划過,鮮血不斷湧出順著雨水流到地上,一時間這周圍仿佛被染成了血海。
陸玲瓏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在雨幕中緩緩挺直腰板望向夜空的男人,被雨淋濕的頭髮幾乎遮住張楚嵐整張臉,讓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此刻她只感覺這個曾經在自己面前『月下遛鳥』的傢伙變得無比陌生,仿佛看見了惡魔。
「沒了……」
張楚嵐喃喃地望著夜空,仔細聆聽著。
嘈雜的雨聲似乎被過濾了一般變得寂靜。
此刻他只感受到了冰冷和死寂。
就在剛才,他的身邊還有數條鮮活的生命。
而現在『沒了』。
他幹的。
這一刻,他好像理解了什麼是『死亡』。
大概就是上一秒都還活著,下一秒就這麼突兀的『沒了』。
在這生死之間的一瞬,仿佛一切存在一切所發生的都是理所當然,都是天經地義,都是那麼無聊……無聊到甚至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步。
這就是死亡。
死亡之後這些人大概連名字都不會留下,畢竟就連他這個兇手都沒有去在意過這些人的名字……應該很快就會遺忘。
「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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