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joker
芬布爾之冬，那是北歐神話之中無比重要的轉折點。
正如其名字一般，那是漫長寒冷的嚴冬，世界上眾多的生命隨之消亡，酷夏無法干涉，純粹而凜然的冬雪將整個世界覆蓋上褪色的白。
這個冬季代表了諸神的黃昏的開端，在諸神的黃昏之前發生。
芬布爾之冬會連續三度冬季，分別是風之冬、劍之冬、狼之冬。
在這段時間，冰雪從四面八方吹來，有數不清的戰亂，兄弟之間將互相殺戮。世風道德墮落敗壞。原來人們奉為信仰的對父母的尊敬，對兒童的愛護，都無情地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人人自危和極端的自私自利，暴力和混亂在不斷的孳生和漫延。
雖然基本上是個人就知道這一點，但姑且還是在此作為提醒——幾乎在任何的神話體系中，都會出現這樣的橋段。
【在某一個時期，人們忽然開始道德敗壞】
【那是世界滅亡的前兆，輪迴的起始點】
如果是印度神話的話，這個時候就輪到某位喜歡跳舞的大哥哥開始歡快地舞蹈，吹響滅世的奏曲了。
而在北歐神話中，與輪迴滅世所對應的事件便是這個諸神黃昏與其前兆——
幾乎不可能做到，同時展開兩個領域。
言靈神諭的能力足夠將一切「絕對」抹除，領域內的效果，增幅，也不過是讓奧丁更進一步，拖延更長的時間。
這樣的表現，還不足以說服藤丸立香。
沒有任何一種領域的名字比他更加貼切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活了幾萬年未曾隕落過的龍王，應該存在的實力。
之前也說過，無論是固有結界還是尼伯龍根，展開都是極其消耗體力的，而更消耗體力的，是展開後被人碾碎所導致的反噬。
為什麼？
如果說排除掉上面的兩個可能性.
不是滅世的輸出，也不是覆寫自己的領域。
奧丁是知道這點的。
為什麼奧丁一定要選擇北西伯利亞到北極作為自己自己的駐點？
為何他會選擇創造出夜之城那樣所謂繁華的盛世天堂？
「你是故意讓我將岡格尼爾扔出去遠離戰場的，為的就是在兩人展開領域時，能夠將這把槍留在外側~」
【.伱我都知道，事情演變成這一步，你已經足以認可自己的勝利。】
重要的在於【能否攻擊到世界這個概念本身】
固有結界的碎裂——
「不，不是沒有展開，而是被擊碎了？」
【在諾頓一戰中，藤丸立香真正的收穫】
在名為絕望的宣判來臨之前，他便思考對策。
在這期間，她不相信奧丁獵殺那麼多龍種沒有試圖吞噬過自己的同族，按照【星球權能論】，奧丁此刻無疑是最強的龍王。
【無聊的挑釁就到此結束吧。】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正常情況下，身體虛弱所產生的表現。
老實說，也贏不了。
毫無疑問的，重傷。
EA做不到那麼誇張的事情。
是太弱了。
即便自己以完全的狀態應戰，也略有驚險。
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提到過，少女真正蛻變的要素，不在武藝，也不在於輸出，甚至不在於直死之魔眼。
沒有看到。
繼續，更加直接，更加無所顧忌地戰鬥吧。
因此，從得失的角度分析，自然能夠選擇的辦法只有一個。
他作為人類歷史最客觀的觀測者，見證過自認為美好的靈魂，卻也見到過手足相殘的終末，那貫穿未來的雙眸，就像諾頓一樣看見了這個世界的彼端。
現在的她，已經陷入了對方的結界之中，幾乎無異於不設防備地暴露在攻擊當中。
例如說藤丸立香曾經在和某位紅毛大帝聊天時，提到過他和吉爾伽美什的一場戰鬥，在那次戰鬥中他即便展開了固有結界，面對吉爾伽美什並非全力運轉的EA，也依舊無法抵抗地徹底崩塌。
和只在乎自己與弟弟的諾頓不同，奧丁對於世界末日的到來持有著積極的態度。
既然固有結界是心象的反應，那麼只要自己的心象之堅固超越對方，就能夠輕鬆將對面的結界覆寫為自己，這是只有精神力和實力差距較大的情況下才會實現。
——這個領域中，自己無法展開固有結界這件事情。
破碎。
以上，辦法都說完了.
奧丁所用的，又是那種？
攻擊？
吃一鱉長一智。
而且，就算現在借用了別人的力量，將藤丸立香關入了自己的領域。
例如說諾頓的滅世言靈，其概念本身就包含滅世，所以即便無法真的做到一擊毀滅星球，卻也能夠觸及到結界邊緣，將藤丸立香展開的結界毀滅。
所以.
這不像是奧丁該有的實力。
只要再繼續下去——
一個人的確可以在一天之內展開數次領域，但是——
「還有現在，在兩個領域中間展開的，【芬布爾之冬】的領域。」
例如說藤丸立香如果認真起來，大概能夠一口氣用自己的固有結界覆蓋夜之城那由女武神們連攜創造的心象世界。
而那個蛻變的「點」，足夠藤丸立香在實力層面上，應對一切疑問。
【芬布爾之冬】
而同時展開的領域，在碰撞的瞬間就得出了結果。
的確，現在奧丁展現出來的近戰實力和當初拿著七宗罪暴怒狀態下的康斯坦丁在同等的水平線，算上那個該死的岡格尼爾，甚至還要略微超出一線。
很有意思。
或者說，吉爾伽美什從未將EA推動到足以毀滅世界的程度，至少——字面意思以上的毀滅星球是做不到的。
而現在，計劃也到了收網的時刻
比如說——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在試圖思考。
三個領域，從三面擠壓藤丸立香所展開的領域，這和心象世界的堅固程度或者使用者本人的精神強度無關，單純的數量問題。
藤丸立香已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如果對方打算用夜之城，或者北西伯利亞之內的平民作為人質，藤丸立香就會立刻動用自己的底牌。
「在我們進入夜之城後，另外展開的，覆蓋【夜之城】的第二個尼伯龍根。」
這無邊無際的寒風，正是神王內心的寫照。
少女簡單地給出結論，呼出一口氣，但是面頰邊緣卻終於開始留下冷汗。
她吃驚的是.
【領域展開】
面頰上的冷汗也好，虛弱也好，在此之前，所有的示弱
只要讓奧丁認為「他占據了上風」就可以。
自己，有準備那些後手，真是太好了
沒關係。
【用領域覆蓋對方的領域】
【展開失敗】
【迦勒底亞斯】
大小，內容可以變動，但不會忽然增多。
違和感衝擊著大腦，讓藤丸立香發自內心地不爽。
那是毀滅世界的寶具。
那是用自身的心象來覆蓋世界的能力，雖然強大無比，宏偉壯觀，但——也有著數種破壞方式。
所以，固有結界其實意外的並沒有那麼堅固。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就是所謂的【對界寶具】
被無邊無際的風雪籠罩，藤丸立香並沒有為對方領域的強大構築而吃驚。
旋即，他掃視自己此時的身軀。
那.
對方的心象，超越了自己？
「不可能。」
奧丁淡淡地回復了一句。
在滅世的洪水到來之前，他便建造方舟。
少女雙眼放光，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劣勢放在心上。
「作弊的天賦，還有著不放鬆的韌性，不斷地追求著『強』，和你這種人做對手還真是費心費力啊，讓我想起當年想辦法圍殺諾頓的時候了。」
不是太強。
而除開寶具和言靈外，剩下的就是另一種，最為王道的辦法。
因為沒有想到康斯坦丁會完全放下尊嚴，去攻擊東京市內的人們，所以藤丸立香才會一口氣落入了險境之中。
「這樣真的好嗎~就連諾頓都是將我殺死了一次才認輸的，作為明面上的星球現存最強龍王，你卻這麼輕鬆就點擊投降？」少女歪著嘴挑釁道。
「感謝誇獎~」
不可能是奧丁的手筆。
不過，她還是放不下心來，嘗試著進行觀察。
「最初出現在北極的，由北西伯利亞展開的，名為【夜之城】的尼伯龍根。」
同樣展開領域。
這種程度的話
還有辦法。
「啊~懂了，是邊緣擠壓。」少女眉頭一展，甚至連眨眼的思考時間都沒有消耗。
她之所以面對前面所有的情況都不顯露聲色，是因為她有把握。
倒不是因為打嗨了而導致的腦抽，而是單純覺得——
在她看來，也有辦法修補。
橘發少女小手一攤，應下這份奉承。
【為何奧丁會選擇脫手岡格尼爾】
和諾頓那個時候一樣。
有其他人，在幫助奧丁進行著領域展開，因此，奧丁才能夠保留體力以及自己的底牌到現在。
而且——
「岡格尼爾的【必中必勝】，在領域僵持的同時，能夠看見彼此碰撞的邊緣，也因此你可以用它來瞬間毀滅我的領域外側。」
所以說
有些違和感。
白色籠罩著天空，就像是將整個星球白紙化了一般毫無色彩與底蘊，蒼白中透露著纖薄，幾乎透明，但從世界盡頭吹來的嵐風卻冰冷而刺痛，幾乎如刀割般劃傷人的眼球與靈魂。
砰.喀拉.
「.嘿，這還真夠讓我驚訝的.」
而但凡演變成長期戰，自己還是會輸。
無論是尼伯龍根還是固有結界本質上來說，都是獨屬於自己的，難以更改的【權】。
最簡單明白的一種就是直接將整個世界毀滅。
「不要想辦法挑釁我了，而且說到底，不是我變弱了，而是單純因為你變得更強了吧。」
密集的鱗片上，血液的碎片逐漸滑落，滴躺在腳邊，宛如湖泊般，點點漣漪劃開。
哪怕是當時對大帝的攻擊直接在外釋放，也不過是就是毀滅一座城市，甚至還遠不到這個程度的輸出。
「能夠把領域擴張到那個大小.對方大概也是龍王級的存在了吧？海德拉？還是說是你還和其他人有所聯手？」藤丸立香順著對方的話繼續向下說。
如果說，正常來說龍王能夠一天之內展開三次自己的尼伯龍根，那麼如果領域被對方強行摧毀一次，則將體力立刻下滑到一天內再也無法開啟的程度。
而不知道是否知曉這點，奧丁，又或者說龐貝沉默了片刻，輕哼道。
「怎麼樣~既然都已經完成了目的，不打過來嗎？你快要贏了喔~」
瞬息之間想明白了一切，少女開心得擺手招呼挑釁。
而奧丁所使用的三層領域，除去女武神展開的夜之城，自己的芬布爾之冬，套在這兩層之外最大規模的領域——
言下之意就是，奧丁已經認可了「自己一個人是無法戰勝藤丸立香」這個現實。
之前也說過，固有結界的概念。
那——
但實際上——
磅礴大雨的極端化，便是這個毫無溫度的世界。
但是這一次，自己不會讓人質的現象再次出現。
如果說諾頓的領域是灼熱的煉鋼黃沙，那這裡就是不會迎來早春的極寒煉獄。
剛才，在奧丁展開自己尼伯龍根的瞬間，藤丸立香雖然也可以選擇打斷對方的詠唱，但是這種情況下，一旦打斷失敗就反倒會陷入「自己沒有展開領域，而奧丁將自己拉入了心象世界之中」這樣的絕對劣勢。
而且——
【奧丁之所以在這個時代，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才願意站到棋盤之上，大概率是因為他有著「不等這麼久就不行」的底牌。】
「不等這麼久就不行」換句話來說就是
只要完成，就必然會獲勝的鬼牌joke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