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朝零號說道：「先生，他的話也能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零號瞥了瞥縮在牆角里的黎樊，說道：「不，帶他走的話，你會死的。」
雷娜塔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她愣在原地，躊躇不前，一會伸手想要詢問，後面又默默地縮了回去。零號看著原地抓狂的女孩，扶了扶額頭，用中文和俄語先後說道：「沒有時間了。」
黎樊疑惑地抬起頭，聽到了久違熟悉的語言他卻無法告訴自己這是碰見老鄉了，焦急的情緒蔓延在他的心頭：「什麼沒有時間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問題，為啥他比我帥這麼多？」
黎樊趕緊上前詢問：「你們也覺得有問題是吧，大家都變得不像正常人了，為什麼博士也不出來管管，到底是什麼情況？」
零號諷刺地笑道：「博士，你說那個人渣嗎？哦對，你小子甚至不知道他對你做過了什麼。」
「我們該怎麼走？」雷娜塔的詢問讓零號露出了笑意。
「你做出決定了嗎？」零號撫摸著雷娜塔的頭。
雷娜塔挽住黎樊的胳膊支撐他站好，男孩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不自覺地瞥到了一旁，不敢再去看她。「大門被封死了，我該怎麼辦？」雷娜塔問。
「還記得通風管道的地圖嗎？」零號說，「從通風管道回到你住的那棟樓，到0號房來找我，要快！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直視二人的眼睛，目光深邃：「世界的真相和自由就在眼前了。」
雷娜塔和黎樊恍惚了一下，零號突然就化為紛紛揚揚的金粉落在地上，還是那個嘈雜的舞池，男男女女依舊在喧鬧著，突然雷娜塔的手心鬆動了一下，看到黎樊彎腰撿起一個布袋小熊，遞給她，傻兮兮地笑道：「zoro（佐羅）」
「我們快走！」也不管黎樊聽沒聽懂，牽起男孩就跑。
溫熱地鍋爐房內部，邦達列夫站在熟睡玩忽職守的中尉身後，不考慮他額頭的洞孔的話。博士則在仔細端詳冰庫內部的胚胎，臉中露出狂熱和可惜的神色。
「真是可惜啊，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知識我沒辦法獲得了，要是，要是，我能成為那種存在就好了。」赫爾佐格外表平靜如水，內心癲狂張揚。
邦達列夫則靜靜地等待著。
他們的身後，油罐的閘門打開了，數以噸計的燃油轟然砸地。額外調給的燃油不光是用來取暖的，還要用來焚燒鍋爐房。他們走出幾百米，隨著一聲雷霆般的巨響，轟天的烈焰吞沒了冰庫，燃油爆炸毀滅了在場的一切。
碼頭盡頭，邦達列夫轉身回頭看向黑天鵝港，每個窗口都噴出熊熊烈焰，爆炸聲此起彼伏。
「哇哦，這也太美了！隱隱約約夾雜著手風琴和大提琴中演奏的moskau和人民痛苦的哀嚎聲是嗎？」赫爾佐格戲謔地對邦達列夫說道。
邦達列夫厭惡地說道：「你這個人類歷史的惡鬼，不要把自己那噁心的觀念加於給我好嗎？」
「在龍族的世界觀中沒有善惡，只有強弱。」博士輕輕地說。
兩隻狗拉著雪橇停在冰封的海面上，其中一架載著四個沉睡不醒的孩子，另一個上則是兩個金屬保溫艙。
「完美無缺的產品，他們是改變世界的鑰匙。」博士凝視著雪橇內部，哈哈大笑起來：「當我們有更多的孩子，就會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軍隊，改變人類歷史的機會就在我手裡。」
「是啊，改變人類歷史的機會就在我手裡了。」邦達列夫笑著回應。
巨大的噪音響起，博士猛地回頭，看到了巨大的黑影懸浮在空中，旋翼把漫天飛雪攪得紛紛揚揚，機器發出的引擎聲仿佛在嘲笑赫爾佐格此時意外的臉色，博士的背後突然被冰涼的洞口抵住，邦達列夫貼近他背部悄悄地笑著：「感謝您為人類作出的貢獻。」
槍響了。
博士口吐鮮血，難以置信：「沒有我，你們完不成研究。」
「who care？」邦達列夫的雙瞳中展現出華麗耀眼的金色。
邦達列夫將博士扶正看向黑天鵝港，笑著說：「藝術就是爆炸。」
黑天鵝港忽然巨震起來，連環爆炸的聲音響起，但那不是真空炸彈，因為方圓一平方公里內都會被夷為平地。一道火光四起，無數凍土碎片炸出。
「那條充滿價值的龍骨，也是非常感謝您的付出，博士。」邦達列夫笑道：「固守自封的老傢伙，現代科技早就可以做到轉移龍骨了。」
「為了偉大的事業，可不止你一人願意犧牲生命。」邦達列夫憐憫地陸續在四個孩子身上開槍，隨即為他們擺出默哀禮的姿勢。
赫爾佐格突然笑了：「虛偽至極的傢伙真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