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187繪梨衣小姐

  第190章 187.繪梨衣小姐

  「損失已經統計出來了嗎?」雖然源稚生發過來的簡訊並沒有表達出太多的個人情緒,櫻依舊秀眉微蹙,反覆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是。」她回復,「猛鬼眾的攻擊來得很突然也很迅猛,從源氏重工地下鐵穹神殿的排水系統侵入到被擊退,一共經歷了32分鐘。我們沒有事先防備,現場也沒有駐守太多戰鬥人員,只來得及驅散和這些事情無關的普通職員。醫學部和岩流研究所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戰略部的老人們也損失慘重,此外還有超過十人的本家成員傷亡。」

  猛鬼眾的襲擊令人猝不及防,恐怕不會有任何人想到他們居然敢對蛇歧八家的行政中心源氏重工下手。這就好像拉登大叔讓手下人開著波音747去撞五角大樓而不是帝國雙子大廈一樣離譜。

  真正的、能夠放在紙面上的損失已經是一個無法接受的數字,櫻沒有在這裡細說,很快輝夜姬就會完全統計匯總並發送到源稚生的手機里。

  「極淵計劃還能順利進行嗎?」

  「恐怕很困難了,岩流研究所是猛鬼眾的重點破壞目標,我們的水下作業機器人和水下載人平台全部遭到毀滅性破壞,無法修復更無法繼續使用。」櫻打字飛快,她上身披著長及膝蓋的黑色風衣,風衣內則是緊貼皮膚的黑色緊身衣,緊身衣上用細小的繩扣捆縛著數十把精巧薄如蟬翼的鍛鋼刀片。她正從α層的最外圍打開一道道關隘進入內部,走路帶起的風掀起長衣如黑色的戰旗,高跟鞋鞋跟擊打地面的聲音清脆悅耳。

  女孩的瞳子冰冷,狹長上挑的眼角透著些殺意。她剛剛使用自己的言靈操控鋒利的刀片割斷了兩個猛鬼眾成員的喉嚨,血柱像是噴泉一樣從他們的動脈中噴射出來,一直濺到天花板上,濺到牆壁上。

  這裡是上杉繪梨衣的居所,家族像豢養一頭怪物那樣豢養她。

  猛鬼眾入侵的時候櫻手中所能掌握的人手並不足以守衛整棟大廈,所以她選擇保護繪梨衣小姐。

  這並不是因為繪梨衣在她的心中地位有多麼超然,而僅僅是因為她知道那個看上去懵懂無知的少女身體裡究竟藏著什麼樣的魔鬼。

  櫻沉默地穿過外人允許入內的最後一段通道,這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側的牆壁上都掛著世界名家的畫作,從西方的梵谷、莫奈到魯本斯,再從東方的唐寅、齊白石到白居易,風格迥異的畫作在這裡居然融洽的交匯,完全不覺得突兀。

  厚重的金屬大門在櫻的面前緩緩打開,氣流灌入的哨聲尖銳刺耳,隨後是撲面而來的富氧與白檀木香氣。

  櫻看到了那個跪坐在榻榻米上聚精會神盯著電視屏幕、被紅白相間巫女服包裹起來的女孩。

  繪梨衣的身材是很高挑的類型,她其實發育的蠻好,可大概是那件巫女服有些太寬大了,居然襯得她的背影像是小小的孩子。

  上杉小姐正用手柄替代鍵盤和滑鼠在電視機上聯網打街霸。在源稚生同意給繪梨衣配置手機之前這台電視就是她和外界聯繫的唯一通道,可它並不能打字也不能通話,繪梨衣只能通過操作去判斷對方是不是真人。有時候源稚生也會來這裡連接第二台手柄和繪梨衣對打,很久之前那是繪梨衣最期待的事情。

  後來她有了更期待的人和事。

  以前源稚生和繪梨衣打遊戲的時候櫻也會侍奉在一旁,所以她雖然沒有玩過這種遊戲,卻也知道規則和了解一些其中的細節。

  此時繪梨衣小姐的角色是春麗,是她最喜歡使用的角色,對手選擇的則是古烈,櫻進來的時候春麗正跳躍在古烈的音速手刀之間,不斷利用牆壁反彈,落地就用強悍的腿技上踢下絆,古烈的斬魂刀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春麗閃過,春麗用強悍的投技把古烈摔得滿屏幕飛。

  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很大,在金屬門外都能聽到拳腳帶風的聲音。

  想來剛才源氏重工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被繪梨衣放在心上,她總是這麼懵懂、平靜,好像外界一切的變化都和她沒有關係。

  櫻想起源稚生以前曾跟她說過,他說繪梨衣很漂亮,是個大女孩了,可她的眼睛裡總是蒙著霧,像是十月清晨的山間深潭。世界上沒有多少東西能夠引起繪梨衣的眼神出現波瀾,櫻想能輕易做到這一點的大概只有那個叫路明非的孩子了。

  繪梨衣轉身歪著腦袋看向櫻。她的眼睛明亮,卻並非是有靈性,而是映照著電視機里五彩斑斕的光,美得像是晶瑩飽滿的玻璃球,卻又冷得嚇人,像是精緻的娃娃。

  「繪梨衣小姐,路君遇到了危險。」櫻微微躬身小聲說。此時蛇歧八塊在東京委實沒有多少有生力量,雖然在江戶川的幹員立刻發現了死侍群圍攻本部專員的情況,可就算把執行局留守的所有人派遣過去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蛇形死侍的防禦能力極強,他們覆蓋體表的鱗片幾乎接近純血龍類的強度,甚至能夠正面抵禦大口徑子彈的射擊。可要想動用重武器對死侍群進行清剿的話動靜絕不會太小,又可能會引起自衛隊的注意。

  如此一來要對本部專員們實施救援可供選擇的方法就很少了。在電話中源稚生沒有對櫻下達動用繪梨衣的指令,卻又通過簡訊的方式傳達了這個信息。

  想來大概是不願意讓橘政宗知道這件事情。櫻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追隨源稚生,她了解源稚生和源稚生身邊的每一個人,政宗先生對繪梨衣小姐的感情更像是父親對女兒的感情,如果直接在電話中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可能會引起反對。

  可如今蛇岐八家在東京的力量薄弱,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繪梨衣了吧。源稚生很清楚這件事情,他是個忠於大義更勝過忠於自己的生命的人,哪怕明知道可能會使繪梨衣的身體惡化也要做出這樣的抉擇。

  櫻微躬的身子沒有來得及重新直起來,她的靈魂都像是在此刻開始戰慄。

  繪梨衣的眼睛原本蒙著薄薄的霧,此時她好像活過來了,潮水般的金色緩緩在深紅的瞳孔中上漲,莫大的威嚴透過那雙眼睛降臨到這個世界。

  她好像在這一刻成了權力的核心,此刻櫻毫不懷疑即便是源稚生也無法在血統上壓制住繪梨衣小姐。

  女孩垂首,刷刷地在小本子上寫字,然後把自己寫下的東西展示給櫻看。

  「陪我去,好嗎。」

  分明是詢問,分明是仰望,櫻卻沒有勇氣拒絕這個請求,因為上杉家主此刻雖然仍舊是少女的模樣,那個連家族的天照命都畏懼的惡鬼卻好像在她的身體裡甦醒。

  櫻點點頭。

  她尚且不知道繪梨衣小姐的言靈是什麼,但既然會被家主們認為是可以對抗神的武器,那一定是很危險的能力。能對抗神,自然也能對付那些可悲的惡鬼。

  纖細、溫潤的手掌扣住櫻的手腕,她愕然,那隻手很涼,手背上的血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像是黑色的細蛇那樣凸起。

  繪梨衣小姐的血統很不穩定,這種不穩定會隨著精神狀況的波動而發生波動。

  繪梨衣給櫻看自己寫下的紙條:「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指了指不遠處小几上的金屬箱子,櫻鬆了口氣。那隻箱子裡裝著醫學部送來的能夠短時間內壓制住繪梨衣體內失控血統的血清。繪梨衣更小些的時候情緒並不像如今這麼穩定,有時候會發脾氣,每當這種時候她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是這些血清壓制了繪梨衣體內狂躁的龍血。

  隨後繪梨衣拉住櫻轉身走進門外的步道步道中,她們的腳下鋪著木板,兩側都是木質拉門,拉門後面點著蠟燭,溫暖的燭光把格子陰影投射在繪梨衣的身上。

  白檀木的香味讓櫻想起很多東西,那些溫潤的、那些活潑的,還有那些理應被愛的。

  櫻從沒見過繪梨衣小姐如今這個模樣,這樣子她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懵懂地知道愛與被愛,學會關懷與擔憂,這樣才是在這個世界上活過的模樣。

  繪梨衣看上去是很文靜的女孩,可此刻她扣住櫻的手腕力氣卻大得嚇人,她的體溫也正在升高,顯然龍血在她的體內越發暴躁越發沸騰。

  「去樓上,這棟大廈的頂層有直升機停機坪,司機已經在五分鐘前就位!」櫻小跑著跟上繪梨衣的步伐,該說幸好矢吹櫻也是高挑型的女孩,雙腿修長,並不差於繪梨衣,這樣才能跟上女孩的腳步。

  高跟鞋這種東西並不適合在戰鬥或者奔跑的時候,可惜剛才戰鬥的時候穿的靴子沾滿了血已經被櫻給扔掉了,這時候只能將高跟鞋脫下來提在手裡,她的腳很漂亮,指甲蓋像是打磨過的貝殼那樣晶瑩,在光火中閃閃發亮。

  繪梨衣腳下也只是踩著白色的棉襪,她們穿過木板鋪成的步道,構成這條長廊的每根木條上有細密而規律的紋路,被磨砂到了反光的地步,居然明亮如鏡一塵不染。

  櫻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覺得微微有些發涼,她的身形窈窕而艷美,抬眼看去又覺得繪梨衣小姐的背影玲瓏浮凸,燭火的微光中那件仿若雲霞的巫女服似乎變得透明,少女的肌膚在這朦朧的光裡面呈現出淡淡的金色。

  格子陰影不斷在她們的身上掠過,像是秋日的陽光自清晨到黃昏掠過群山間的竹林,那些竹的影就從身前掠到身後。櫻忽然無聲地笑了,她沒有過憧憬這種感情,可此時她在繪梨衣的身上察覺到了這種連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的情緒。

  作為蛇岐八家真正見證過路明非力量的少數幾個人之一,櫻其實並不擔心楚子航小組的安全。她真正擔心的是他們不能徹底剿滅那些死侍,龍族的秘密對蛇歧八家而言是甚至能和繪梨衣小姐的安危相提並論的事情。

  ——

  由龍血社出錢為路社長從倫敦薩維爾街裁縫鋪訂製的西裝現在穿在身上好像已經有些緊了,在此刻的戰鬥中尤為如此,領子好像勒得他出不了氣。

  它畢竟是路明非一年前入學時定製的,十八歲的少年身體時刻都在成長。

  路明非於是緩慢地喘息,敞開這件頗有些格調的西裝,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他在恢復體力的同時脫下櫻小姐熨燙好後交給他的長風衣,那上面已經沾了斑斕的血跡,每一滴血都是尖銳的弧形,這意味著血液從血管中泵出來的時候有著何等的血壓,路明非的每一刀都能切斷死侍的動脈,那些血像是高壓水槍噴出的水一樣衝上五米高,化作血色的細小冰晶融入白霧裡。

  蛇形死侍絕對是除去真正的龍類之外路明非遇見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了,他們的心臟前所未有的強勁,血液在血管中奔騰的時候簡直像是非洲大陸上正在遷徙的角馬群,單個個體的強度放在古代至少也是虎痴典韋這種步戰無敵能撕碎獅虎的怪物級別。

  在執行部的任務列表中,任何單獨一個這樣的蛇形死侍出現在外界,都是可以被排進B級以上的高危任務,以愷撒和楚子航如今的體力和力量居然很難在單獨同時對抗三隻以上的蛇形死侍時占到便宜。

  楚子航尚且沒有動用他的言靈,如今師兄的君焰威力大增真毫無顧忌地使出來肯定能收穫奇效,可這鬼地方雖然算不上鬧市,卻也在東京邊緣,在這裡使用君焰焚燒死侍造成的影響不亞於在東京城外用迫擊炮打哥斯拉。

  愷撒的吸血鐮使用的時候倒是沒什麼顧慮,「就是稍微有點不太適合對付當前的敵人。」路明非頗有些無奈地說,白色的霧正在散去,霧中那些人立而起惡鬼般的身形在地面和霧中落下巨大的陰影。

  吸血鐮在過去是愷撒通過暴血這種禁忌技術將自己的血統進行強化才能使用的、由鐮鼬進化而來的言靈,在學院列出的言靈序列表中的序列號是71,效果是將領域內原本用作信使的鐮鼬變成了極具攻擊力的吸血鐮,他能以自身為中心向四方釋放出大量密集的風刃以切割敵人。說是風刃其實細小而迅猛的旋風以創造真空區域對敵人進行切割,這種攻擊方式對抗普通死侍或者奧丁尼伯龍根中的英靈們時會有奇效就跟出了日炎甲一樣,他們的皮膚在真空切割的面前並不比人類更加強韌。但是面對蛇形死侍這種體表覆蓋強度堪比輕型坦克裝甲鱗片的敵人時就稍微有點相形見絀了。

  「對於我不是一台人性切割機這件事情還真是抱歉啊,下次見著我老爹的時候就質問他一句看當初為什麼不把我生成鋼鐵俠。」愷撒翻了個白眼,身子微弓,靠著身後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他累得劇烈喘息,正以這種方式來暫且恢復。

  「槽什麼時候都可以斗,兩位少俠現在何不稍微節省一點體力。」楚子航說。

  三個人背靠著背以抵禦可能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角度襲擊的死侍。

  從室內來到室外並非失去理智,而是楚子航和路明非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最佳方案,他們的作戰經驗和實踐數量都超過愷撒,所以稍快於愷撒做出這樣的選擇。

  學院駐點所在的是一棟建成時間大概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四層小樓,是在日本很常見的鋼筋混凝土結構,但是牆體脆弱,哪怕換成隨便一個B級擅長力量的混血種在這裡也可以輕易將它推倒,根本無法阻擋蛇形死侍的進攻,無法成為很好的屏障,更無法成為庇護所。

  那種情況下仍舊處在室內會面臨視野上的困境,敵人可能從任何一處牆體的後面撲出,讓他們疲於應對,相反室外視野開闊,以楚子航小組的能力也不至於無法在死侍群的衝擊中立足,反而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應對眼前的敵人上。

  此時楚子航三人組在死侍群中鏖戰二十分鐘,在沒有掩體以短暫休養也沒有機載重機槍、反坦克火箭彈和迫擊炮這種東西作為支援的情況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燒鮮血戰鬥,就算是耐力一向強於楚子航的愷撒都已經開始不支,就更不用說原本就以高機動性為自身優勢的楚子航此時的狀態了。

  路明非作為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仍舊幾乎處在巔峰狀態的人,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死侍數量最多的那一面,他做出藏刀的動作,粘稠的黑色的血沿著被夾在腋下的色慾的刀刃流淌,淌到地上,濺起血腥的水花。

  「不愧是被譽為昂熱校長那樣的人物,路明非你的耐力讓我想起了駱駝。」愷撒恭維了一句。

  「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再浪費體力了,話說你誇我像雨燕我也就認了,伱們義大利人都喜歡誇別人像駱駝這種玩意兒嗎?」路明非忍不住吐槽。

  楚子航嚴肅地說:「義大利嚴格意義來說並沒有駱駝。」

  蛇形死侍們在周圍遊蕩,他們既不發起進攻也並不退卻,只是圍繞著這三個人繞圈子。狼群或獅群在發起進攻前也是這樣的,整日整夜地圍繞在獵物的周圍,等待那些驚恐的動物露出一絲破綻,然後群狼或者群獅就一擁而上把它們撕成碎片。

  楚子航小組的兇悍給這些大概還是第一次投入真正戰鬥的死侍們留下了印象,他們已經知道這是些很難纏的對手,此刻霧越來越淡,殘肢斷臂和扭曲成詭異模樣的屍體就橫七豎八地躺倒在血泊中。不遠處一座尚未完工便被廢棄的實心球形雕塑向著這個方向投下陰影,那東西大概原本是要被塑造成地球的模樣,但處於種種原因被人遺棄,此時一隻面目猙獰長達五米有餘、生長著四條手臂的畸形死侍被一段廢棄之後已經生鏽的金屬框架主體釘死在那上面,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東西應該是蛇形死侍中的變異種,居然生長成了東南亞某些國家神話傳說中娜迦的模樣,他的尾部以驚駭的姿態纏在球體上,血液把那廢棄的雕塑完全浸泡成了黑紅的顏色。

  「他們在尋找我們的破綻,但死侍這種東西不是不知道畏懼的活死人,當他們發現無法殺死我們的時候就會開始逃竄,這種東西進入東京的後果可想而知。」路明非說,這時候那些如狩獵中的狼群的死侍們忽然變得狂躁起來,他們仰天嘶吼,尖利的牙齒外突,簡直像是幾十幾百個惡鬼在嚎哭。

  「如果到了那種程度,我會使用君焰。」楚子航說。

  「師兄你真以為你能發射哉佩利敖光線啊,碰誰誰死那種?你那個君焰真能燒死他們?」路明非打擊道。他說的是實話,如今楚子航的言靈絕對得到了強化,但強化不是超進化,沒道理一個尼伯龍根計劃就能把還稍微偏現實風的君焰變成突破次元壁的神羅天征好嗎?再說你真能用神羅天征那能在這裡用嗎?他媽真不怕明天的新聞是「時隔六十五年日本再遭核爆襲擊」啊?

  楚子航不說話了。

  「你們體力恢復得怎麼樣了,實在不行我要暴血了。」路明非說,他如今真是一言不合就暴血,畢竟一度暴血對這貨來說已經沒有副作用了,只有二度暴血才會給他的體力消耗帶來負擔,至於把封神之路推進到第三度和第四度那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就連路明非自己也受到影響導致點燃黃金瞳時會充斥次代種般的赤紅。

  其實路明非不太願意這時候就動用底牌,暴血和龍骨狀態都算是他的底牌,雖然這些東西就明明白白寫在他的資料中,但赫爾佐格依舊有很多不清楚的細節。

  比如至今為止還沒人知道路明非開啟龍骨狀態和一度暴血幾乎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凝重。這場戰鬥來得太突然,他們沒有準備,如果是在有裝備部支援的情況這兩個殺胚有信心處理掉這裡的所有死侍,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孤軍奮戰可能壓根兒就沒有支援,這樣一來最好還是速戰速決。

  他們見識過路明非開啟龍骨狀態並使用暴血時的模樣,簡直能媲美純血龍類中的次代種,以那種狀態路明非絕對可以應付眼前的狀況。

  可是……

  忽然所有的死侍都又安靜下來。

  他們整齊地佇立起來,抬頭仰望。

  呼嘯的風聲正越來越近,東京新宿區的方向有黑色的大鳥點燃獰亮的眼睛,把如從天而降巨大利劍般的光柱投射向這個方向。

  那是一架直升機。

  路明非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趁著死侍們注意力不在趕緊這邊拿出來查看。

  繪梨衣:「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