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56神經病組合的重逢

  第157章 156.神經病組合的重逢

  雖然看上去鬧掰了,不過源稚生的手下們還是提前一步幫助路明非把旅行箱拖到了東京半島酒店蛇歧八家為卡塞爾專員預訂的總統套房。

  腆著肚子有點禿頂的矮個小胖子一路小跑著跟在路明非身後,油光水潤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一邊走一邊說歡迎貴客蒞臨本店真是蓬蓽生輝之類的客套話。

  路明非朝他笑了笑,「請問能麻煩等送一份豚骨拉麵和炸蒜頭、炸天婦羅到我的房間嗎,飛機上的餐食只能用作填個肚子,很難說能吃飽。」

  「貴客今天的宵夜想吃豚骨拉麵配炸天婦羅,再多準備一份味增湯,快去準備!」經理朝著身邊同樣小跑著跟上的服務生低聲吼叫,然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仰視路明非,

  「請問客人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

  路明非猶豫了一下,「幫我買兩包煙,柔和七星,帳結在源稚生頭上。」

  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經理走路時外面西裝敞開,內襯上別著蛇歧八家中內三家源家的家徽,是暗色的龍膽。

  這意味著這家享譽東京的酒店其實是蛇歧八家的產業,最不濟蛇歧八家也對這家酒店有很大部分的控股。

  「是。」經理小跑著把路明非送上VIP電梯,貼心地為他按了樓層,然後才手按膝蓋微鞠躬倒退著離開。

  路明非實在做不出太多表情,只是心想要換個細腰長腿的大和撫子來做這個動作還頗有些風情萬種,哥們你160厘米180斤做這種姿勢真不嫌累得慌?

  今天只為本部的專員們服務的VIP電梯把路明非送上頂樓,這電梯居然還能起觀光的作用,透過加厚的玻璃路明非能看到整個新宿連帶著整個東京都在眼中降下去,最後平鋪開來,綿延成光火的海洋。

  隨著叮的一聲,金屬活動門向兩側滑開,路明非還沒有動作,長廊兩側就傳出男人們沉著嗓子女人們夾著聲音的「您辛苦啦歡迎入住東京半島」。

  穿燕尾服的服務生們深鞠躬在頂層通向最頂級總統套房的長廊兩側等候路明非的檢閱,牆壁上掛著世界名著的仿品,《沉睡的維納斯》、《亞威農的少女》、《紅磨坊的舞女》、《裸女》……窗戶是巨大的雕花樓空工藝玻璃,天花板則被塗裝成高貴而深沉的深紫色,深得像是純黑。

  路明非猶豫了一下,心想自己也不是沒來過這裡,怎麼不記得以前有這麼豪華。

  走廊盡頭那一間總統套房的白檀木房門是敞開的,四個女人侍奉在門口,其中一個高挑冷冽,像是出鞘的劍,胸口掛著總經理的牌子,看名字大概是森上亞希子這種日本女人常用的那一類。總經理面帶微笑眼含桃花,身段頗有些婀娜窈窕,雖然也算是少婦一類,卻還是很有些誘人,不難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傾國傾城的尤物。

  不過路明非眼角抽了抽。

  愷撒和楚子航不了解蛇歧八家,再加上蛇歧八家本身也有些家主和機構很少在外界露面,所以他們會被騙過去很正常。

  這位經理的名字顯然不是森上亞希子,而是櫻井七海,是蛇歧八家中櫻井家的家主。

  上一段時空中路明非見到過這位櫻井家主,是和美麗的女士,風韻猶存,和楚子航老媽有得一拼。

  也不知道橘政宗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角色派遣過來監視他們這些甚至都還沒有畢業的交換生。

  另外三個則大概真的只是女服務生,穿著與櫻井家主完全不同的高開叉緊身小旗袍,果真是細腰長腿的大和撫子,每一個女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都放著浴巾和潤膚油,看來是準備為貴客們提供總統套房按摩服務。

  路明非沒有說什麼。楚子航確實是沉默堅忍的人,行事作風有時候真的會讓人想起苦行僧,但仔細想想這位主兒在國內也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雖然比不上加圖索家族,但從小的錦衣玉食也沒少了他的。

  愷撒就更不用說了,十八歲之前就已經把絕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無法接觸的尋歡作樂都享受了一遍,自然不會拒絕美人按摩服務。

  這麼說來這個三人小組裡就數他路明非最悽慘的,沒享受過密黨的福利,還得給密黨打工。

  「套房的浴室中我們為貴客準備了從天然溫泉中抽調的溫泉水,還時刻有行政主廚為各位待命隨時替諸君安排想吃的東西。」

  偽裝成森上亞希子的櫻井七海女士向路明非鞠躬。

  她梳著高髻,居然比身邊那一水兒的年輕妹子還要有魅力,談笑間便扭動腰肢向著路明非款款走來。

  「我還有兩個同伴。」路明非說。

  「已經在房間裡休息了,兩位客人讓我們為貴客準備了暖身子的黑龍清酒,馬上就送上來。」櫻井七海說。

  路明非點點頭,只覺得一股子芬芳的馨香撲面而來。

  ——

  路明非拒絕了服務生們幫忙提包的請求,獨自進了套房。茶几上已經沏好了玄米茶,小小的噴嘴茶壺在火上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把蓋子頂起來又落下去,巨大落地窗內,玄色的窗簾用扎帶捆起來,新宿區的夜景便像是潮水那樣撲進了路明非的眼睛裡。

  楚子航和愷撒好像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打牌,玩的居然是雙人鬥地主,想來加圖索少爺和楚少爺也很少接觸這種平民遊戲,此時都有些抓耳撓腮。

  「喔喔喔喔喔——」路明非哐當一聲把接近一百斤重的登山包扔下,門在身後被帶上,終於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呔,哪裡來的雞妖!」愷撒抬頭大喊的時候路明非才看到他的額頭和臉頰都貼滿了白色的紙條,大概這就是打牌輸了之後的懲罰。

  加圖索少爺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此刻趁著路老闆進屋,當機立斷大喝出聲,震掉了三分之二的紙條。

  楚子航也抬頭看向路明非,卻沒注意到愷撒洋洋得意的表情。

  「我和愷撒都看到了。」楚子航說。

  「看到什麼了你們?」路明非在沙發上坐下,剛端起來一杯熱茶就戰術後仰。

  「剛才在下面有個我們不認識的女孩子從後面抱你。」楚子航說話的時候是一副居然有點囧的苦瓜臉,

  「我們不會告訴師妹,可這樣是不對的。」

  「路明非你可以呀,下飛機這才多大會兒,就勾搭上了蛇歧八家的大小姐。」愷撒朝著路明非擠眉弄眼,同時擠掉了臉上剩餘的紙條子。

  路明非小口地啜飲熱茶,然後無奈地捂臉。

  「踏馬我有時候真不想理你們。」他說。

  「你這種表現很像是謊言被拆穿之後的氣急敗壞。」楚子航面無表情地從茶几上重新撿起幾張白紙條子貼在愷撒的額頭和臉頰上,「不過沒關係,只要我和愷撒都不說出去,師妹就不會知道。」

  路明非額頭青筋暴跳。

  「路明非,我和楚子航都很清楚你的履歷,在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你的感情生活幾乎是一片空白,所以在面對蛇歧八家的美人計時失了分寸也是可以被原諒的事情。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在任務報告上把這件事情寫進去。」愷撒很嚴肅地說,同時收起手裡的紙牌,一把扯掉剛才楚子航重新給他貼上的紙條,顯然是準備藉此機會結束這場加圖索少爺一敗塗地的遊戲。

  該死,打牌這種事情很看重計算能力和記憶力,但恰恰這兩項都不是愷撒擅長的領域。

  眾所周知,學生會主席的各科理論成績在同一屆學生中一直處於墊底狀態,愷撒毫無疑問繼承了這一優良傳統,迄今為止尚未修滿大二的學分。

  對了,今年愷撒讀大三。

  「我說你們能不能說正事,比如校長把我們派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有你們倆接受尼伯龍根計劃之後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他媽揪著我那點破事幹嘛,幹嘛?」路明非扶額。

  也就是攤上這事兒的是他,如果是愷撒或者楚子航攤上同樣的事情,這貨大概會表現得更加誇張。

  說起正事,愷撒和楚子航便悄悄地對視一眼。

  楚子航立刻起身檢查整個會客廳,把所有可能藏有針孔攝像頭和竊聽裝置的位置都找了個遍。

  愷撒靜氣凝神,悄無聲息地張開了鐮鼬領域,房間裡一切微小的動靜都無法避開他的探查。

  在那些風中幽魂的幫助下,愷撒甚至能夠聽見最細小最精密的機器運轉的聲音,比如那些藏在夾縫中的錄音裝置磁帶摩擦時的動靜。

  十分鐘後,兩個人重新對視,並一起搖頭。

  「這裡是安全的。」楚子航說。

  愷撒點點頭,他們同樣圍坐到茶几一旁,隨後一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路明非。

  「喂喂,師兄你們的表情要不要那麼嚴肅?怎麼,校長死了?還是卡塞爾學院變天了?再要麼就是全世界所有分部叛變?龍王集體復甦?」路明非眼角跳了跳,看到這倆露出這麼嚴肅正經的表情,他委實有點心裡發毛。

  諾瑪只通過郵箱給路明非發送了從天津國際機場到成田機場的機票截圖,並隱晦地提及了學院給他安排的學業進修任務,卻沒有具體說明他們到日本來的目的是什麼,也沒有給到合理的安排。路明非倒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一次的任務地點是在日本,而蛇崎八家本身和學院只是合作關係,甚至擁有屬於自己的超級人工智慧輝夜姬。

  輝夜姬的運算能力難以媲美諾瑪,但在日本境內擁有和諾瑪抗衡的力量,很難說這種力量不會延伸到日本之外的地方,路明非畢竟是卡塞爾學院近一段時間風頭最盛的S級學員,蛇崎八家說不定會暗中監視他。

  相比於通過郵件把任務信息發送到路明非的手中,學院顯然更傾向於直接讓愷撒和楚子航代為傳達。

  「校長倒是沒死,學院也還沒有變天的意思,雖然我看副校長好像很期待這一點。」愷撒說,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詞彙,「分部叛變這種事情自卡塞爾學院建立至今也只發生過幾次,龍王復甦嘛……倒也不能說不是。」

  路明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裝備部在通過諾瑪對輝夜姬執行一次模擬攻擊任務的時候,闖入了蛇崎八家的核心資料庫,並從裡面帶走了一份文件。」楚子航說,他看向愷撒,愷撒朝他點點頭,「隨後學院通過這份文件中的信息在日本海溝進行海下作業,他們用聲納掃描海溝底部,發現了某個胚胎的心跳。」

  路明非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看看楚子航,又看看愷撒。

  「確定是心跳嗎?不是什麼其他的聲音,比如海底地震。」他說。

  路明非當然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也當然要表現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來。可他的震驚有一半不是裝的,按照時間的發展,高天原不該在今年被發現才對。

  「是的,專家組進行了反覆確認,那絕對是某種大型生物,要知道日本海溝的深度超過八公里,能在那種深度生存的大東西絕不是鯊魚也絕不是巨鯨,他們還認定那東西的心跳頻率有著爬行動物的特徵。」楚子航說,「也就是說,那裡可能藏著一位神。」

  「一位尚且處在孵化狀態中的神。」愷撒說。

  窗外颳起了大風,呼嘯的聲音像是猛鬼的嚎哭,三個人互相對視,只覺得這個國家都變得詭異起來。

  「那……」路明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學院給我們的任務就是潛下八公里的深海乾掉那個尚在孵化狀態的神,是吧?那他們給我們的武器是什麼?精煉硫磺深水炸彈?還是GUB57A鑽地飛彈?」

  「遺憾的是,都沒有。」楚子航很認真地說。

  「但也有個好消息。」愷撒說,這時候有服務生在外面敲門說「貴客您好,我們送來了您要的豚骨拉麵和炸天婦羅」,他順勢起身去門口連著托盤一起端了進來,和楚子航一起分了那盤炸天婦羅,把拉麵推到路明非的面前,又嘗了嘗味增湯,「一般,我不喜歡日本風味。」

  路明非就著炸蒜頭喝了一口拉麵湯,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好消息是什麼?」他問。

  「裝備部準備給我們提供一顆核彈扔下去直接把它揚了。」愷撒說。

  「這很合理。」路明非點點頭,他心想早就該這樣了,上一次不也還是靠著迪利亞斯特號的核動力艙過載爆炸才毀滅高天原的嗎。

  「但可惜的是這個方案被校長和校董會駁回了,因為這種量級的水下爆破幾乎百分百會引起大面積的板塊滑坡,尤其這個國家的地基原本就不穩定,毫無疑問日本四島都會滑進到海溝里。」愷撒聳聳肩,「副校長倒是據理力爭表示反正日本這個國家遲早會沉,晚沉不如早沉,乾脆炸掉讓它和一條古龍陪葬,但依舊被他們駁回了。」

  「這很喪心病狂,也很符合裝備部和副校長的一貫風格,不過沒有通過的計劃不算是好消息吧?」路明非感嘆裝備部果然沒有發生一點改變,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楚子航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然後校董會又提出了另一個計劃……使用深潛器把那東西撈上來,這樣學院就可以獲得一個真正的神的活體作為樣本。」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吧……」

  「不,就是好消息,因為裝備部的意思是直接使用水下機器人進行操作,副校長可以復刻一個小型的類似卡塞爾學院核心處的鍊金矩陣,可以放大言靈效果,電信號無法穿透胚胎的領域,但言靈『蛇』的力量可以,裝備部已經在研發能夠接受『蛇』命令的機器人,會隨下一批進修學員一起到達日本。也就是說我們不用直面危險。」楚子航解釋。

  路明非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學院的老爺們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以前類似的事件校董會顯然更傾向於直接使用執行部的專員進行下潛任務,這一次卻一反常態甚至開始研發能夠接受言靈指令的機器人,倒是讓路明非都有點沒有想到。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

  源氏重工,醒神寺。

  這裡是這棟大廈幾乎最高處的第三十層,藏在整個樓層的一角,是一處不易察覺的露台。

  朱紅色的鳥居,花崗岩牆壁上雕刻著神道教中的諸般鬼神,天照、月讀、須佐之男,以及那些兇惡猙獰的妖鬼,神與妖鬼居然都是惡相,青面獠牙、骨刺森森,神也是介乎於生與死之間的狀態,一半是貌美的男女,一半是生長蛆蟲的腐肉。寫意的風和雲簇擁著這些妖鬼神魔,只讓人不寒而慄。

  清澈的流泉周圍是白石和青草組成的山水,禪意盎然生發。

  夜風帶著絲絲的雨,還有絲絲的涼,不斷吹得四處的銅鈴叮鈴作響,源稚生跪坐在黑白兩色石桌拼成圓形的太極圖案旁邊,桌面上居然擺放著罐裝啤酒,雨大概是不會停了,花火會結束之後迷濛的小雨就又重新籠罩了這座城市,於是從此處向下看,東京矇矓得像被霧氣籠罩燈籠里的燭火。

  醒神寺後面的整層都黑著燈,那裡是家族的老人們平時處理事務的地方,他們的年齡都很大了,不能繼續熬夜,也不需要像是年輕人那樣加班,所以這個時間一般都不會有人停留。

  烏鴉站在源稚生的身後為他舉起一把黑色的傘,淅瀝瀝的雨落在傘面濺得粉碎,像是在傘面起了一層霧。

  源稚生扔給烏鴉一罐啤酒,「夜叉呢?」

  「我讓他去買點關東煮,這種天氣干喝酒可有點沒意思。」烏鴉說。

  源稚生點點頭,隨後重新看向滿目的燈火。

  這時候兩個人的身後響起直接敲擊木門的聲音,烏鴉臉色變了變,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為少主舉傘還是識趣地退下。

  因為來的人是櫻。

  女孩穿著自腰間束緊的黑色長裙,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她在入口處的盛著清水的銅盆里洗手漱口,這是日本人的傳統,在參觀神社之前需要淨手淨口。

  源稚生沒有起身,烏鴉猶豫了一下,在櫻來到他身邊的時候與女孩擦肩而過,櫻從烏鴉的手裡接過了大傘,把它插在假山的縫隙上,這樣一來就恰好能遮住靠得很近的兩個人。

  「你先下去吧。」源稚生抬眼看了看烏鴉,烏鴉躬著身後退,悄無聲息地為他們帶上了門。

  「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去?」源稚生把一罐啤酒放在櫻的面前,櫻拉開拉環,灌下一口。

  「少主,你看上去心事重重。」如梅花般美艷又微寒的女孩小聲說,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睛也低垂著,卻在悄悄地打量源稚生。

  源稚生愣了一下,隨後無聲地笑了。

  「那個路明非,他很無禮,或許強絕的實力是他的底氣,可如果是兩年前的我不會像今天這樣退卻,而會一拳打在那張臉上。」他說。

  「您是天照命,他不會是您的對手。」櫻低垂著眼瞼,跪坐在源稚生的身邊,裙擺居然攤開,像是花卉綻放。

  「可當我以源家家主的身份和執行局局長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我代表的就已經不僅僅是自己了,我代表著整個家族,同樣,他也代表整個卡塞爾學院。時至今日家族中依舊有很多不甘的聲音在吶喊要從學院的管轄中獨立出去,可我們真的到了決戰的時候嗎?」源稚生一口一口地喝酒,好像並不是在詢問櫻的意見,而只是需要找一個傾瀉的對象。

  「您做得很對,因為您是背負大義的人,您註定會有不凡的未來,何必為了今日的羞辱而憤而起事,讓家族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學院火併呢?」櫻說。

  他們隨後一起看向燈火通明的城市,好像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你不是在陪著繪梨衣嗎?」源稚生突然問。

  「繪梨衣小姐執意要我為她提供一部手機,我覺得無法決定這樣的事情,所以來找少主定奪。」櫻平靜地說。

  源稚生的臉頰抖動了一下,似乎有無名的火在心中升騰,但隨後一股子涼氣澆滅了這團火焰。

  「明天就給她買一部吧,但要限制使用手機的時間,每天不能超過兩……三個小時。」他說。算不上妥協,只是繪梨衣很少對他們提出要求,源稚生不想掃了她的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