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也不再多說,雙手一提,竟將賈蘭庭整個人提了起來,令人不忍直視。
「你......放開!」
「坐上車就放開你!」
鐵蛋三步跨兩步,生怕節外生枝似的,他直接將賈蘭庭塞進了車后座,隨即坐在了旁邊,大手一關門,這才鬆了口氣。
「烈影哥,快開車,人在我們手上,我就不信等下見到董斌他無動於衷!他到底還想不想娶那賈家的婆娘了!」
原是為了要挾。
天烈影忍笑坐上車,從後視鏡內瞥了眼后座的奇異組合,低聲道:「系好安全帶,出發了。」
車子緩緩駛出這片已不再興榮的別墅區。
賈蘭庭在后座黑著個臉,像是被欠了五十萬,只是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徽章。
「給我看看。」鐵蛋想要伸手去拿,卻被賈蘭庭猛然躲了開。
「這東西怎麼能隨便讓你看?」
「不就是個徽章嗎?」
「你懂什麼!」賈蘭庭白了他一眼,恰同天烈影在後視鏡中對上了眼。
他眉梢一斜,高傲道:「天烈影,我知道你在花天閣有些路子,可現在我也是這編外軍的組長了,依我看,怎麼說也比你這看大門的說話有分量吧?」
天烈影聽他那副洋洋自得的語氣,倍覺可笑。
自大的人他見多了,只是很少見到像賈蘭庭這種用清高當擋箭牌的虛偽之人。
明明世俗得很,卻總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文化人模樣。
簡直令人作嘔。
「組長怎麼了?」鐵蛋回道:「編外軍組長有三個呢!你倒是先把另兩個干服了再說!」
「你這人說話可以不要那麼粗魯嗎?」
「話糙理不糙。」鐵蛋一副跟他槓上了的態度。
「你一個公關部的小組長,在我烈影哥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我看你就不順眼,再多嘴,讓你嘗嘗老子的拳頭!」
說罷,當真朝後揮了下手,賈蘭庭竟立刻閉嘴了。
「行了。」驅車的天烈影哭笑不得低聲道:「以後說話注意點兒。
「是,烈影哥。」
鐵蛋對天烈影,一百個服氣。
沒一會兒,幾人一同來到了林園門前。
之前聽說了董斌的舅舅是林園之人後,天烈影也曾派瑾墨來拜訪過,竟吃了閉門羹。
可他們閉門拒絕得卻很是誠懇,沒有半分起架子的意思,令天烈影對這林園更是好奇了幾分。
今日,他必須踏入這園子。
下了車,天烈影環視一周。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林園處於東洲南端,周圍樹木茂密,像是一個天然的森林公園,鳥鳴清脆,空氣都較城中心清新濕潤許多。
在這裡安家的,顯然也有一顆脫俗之心。
林園本身是幾百年前h國一位詩人的舊居,竟修繕改建,才成了當下這副古香古色的模樣。
木門緊閉,也沒什麼人把守。
天烈影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但想著林園是否願意開門見客,跟禮物大概沒什麼關係,遂欣然上前,叩響了大門。
很快,門內有了腳步聲。
來人開門見山道:「請問找哪位?」
「林老爺可在?」
聞言,那人笑著搖搖頭道:「林老爺不見客。」
說著就要關門,天烈影及時用一隻手擋了住。
「我是花天閣的。」
那人笑意更深了些回道:「幾日前花天閣有人前來拜訪,東西我們收下了,若是別人家,連東西都不肯收的。」
一言兩語,說得明明白白--這林園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的。
「呵。」賈蘭庭冷笑看到這架勢,小人得志了。
「你也是花天閣看大門的,何必為難別人家看大門的。」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話音落下,他沒注意到方才來應門的人臉色微變。
天烈影沒有理會他的話,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道:「勞煩再幫我問問林老爺,不用多說,給他看這個就好。」
那只是一片樹葉。
可天烈影一臉淡定。
應門之人正疑惑,賈蘭庭喋喋不休道:「不讓進就是不讓進,你拿片破樹葉唬人幹什麼?」
他沖應門之人道:「看門的,別聽他的。」
可這」看門的」三個字,令那人改了主意。
只見他接過天烈影手中的樹葉低聲道:「那勞煩再等片刻。」
說罷,冷冷瞥了賈蘭庭一眼,轉身離去。
「讓你多嘴!」
門被關上的同一時刻,鐵蛋的大拳頭就衝著賈蘭庭的腦袋砸了下來。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賈蘭庭躲閃不及,應聲吃痛。
「今天帶你來不是讓你逞威風的,你要再亂開口說話,說一個字,就挨老子一拳!」
賈蘭庭平日裡自詡清高,覺得自己滿腹經綸是人上人,可面對鐵蛋」毫不講理」的鐵拳,竟毫無辦法。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他正要衝天烈影泄憤,哪想大門此刻開了!依舊是方才那人。
那人神色卻變了,對天烈影頗多恭敬。
「林老爺有請。」說的還微微鞠躬,伸手引路。
「有勞了。」天烈影亦十分客氣,抬腳邁入了這林園的大門。
而身後的鐵蛋和賈蘭庭,卻被攔了住......
「你不能進。」看門人的聲音多了幾分清冷。
「哦,好,我不進。」鐵蛋十分自覺,說著就往回退。
「不是你,是他。」看門人冷冷看著賈蘭庭。
「我?」賈蘭庭一臉不可置信。
他雖不樂意跟來,可心中早就打了其他的算盤。
在這東洲內,林園不啻於一個世外桃源,不少達官顯貴都未必能輕易踏入這園子,倘若今日有幸在林園內走上一走,日後在花天閣他更有資格挺直腰杆兒。
可現在卻被攔下了。
「對,就是你。」
看門人按住門,準備將他關在門外。
鐵蛋一臉懵,不知要進還是留在門外看著賈蘭庭。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本帶他來是為了讓董斌快點兒還錢,哪料賈蘭庭被林園乾脆直白地拒之門外。
天烈影看了眾人一眼,低聲道:「先把他關車裡。」
「是!」
鐵蛋三下五除二就將賈蘭庭鎖進了車內,臨走還不忘揮揮拳頭,轉身跟上天烈影,林園的大門亦緩緩合上。
相較於外景,這林園之內,更是別有洞天。
「感覺自己在這裡可以升天。」鐵蛋突如其來低聲道。
「少說兩句。」天烈影沒好氣道:「什麼升不升天的?」
「我.......我的意思是環境有點兒神聖的意思,沒有惡意。」
「知道了。」
「烈影哥,方才你拿的那片樹葉怎麼這麼厲害?竟讓林家的人放我們進來了,那是哪座神山上的葉子啊?」
天烈影一怔道:「你怎麼知道是神山上的?」
「還真讓我說中了?」鐵蛋自從在這道兒上混,很少用腦子,竟沒料到一蒙一個準。
「那是青城仙山上的。」天烈影亦沒想要隱瞞。
「青城仙山?」鐵蛋更尊敬了幾分:「原來烈影哥跟那裡也有交情?」
如是這番,他更不信天烈影只是花天閣普普通通看大門的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正說著,兩人被領進了內園。
十多米開外,就是這林園的主廳。
一個老人正坐在主位飲茶,不遠處一個年輕人輕快走到了他跟前,兩人有說有笑交談著。
「麻煩二位稍等片刻。」
說著,看門人也朝前走去。
「有勞。」
天烈影定睛一看,主廳中年輕人的背影有幾分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具體在哪兒見過。
「那是誰?」他低聲問道。
「不認識。」鐵蛋倒是答得乾脆:「不過能隨隨便便進林園主廳、在這園子裡自由行動,該是林園的自己人,說不定還是個公子哥兒什麼的。」
「公子哥兒?」
「林家直系血脈唄,這林家藏得深,大家對他們家的具體情況知之甚少,加上林園本身做事也低調,奇能異士多,一來二去,就更顯神秘了,沾大哥的光,我今天也算有幸見識了。」
說罷,鐵蛋「嘿嘿」一笑。
「烈影哥,你說那主位上的老人,會不會就是這林園的林老爺?」
「八成是了。」
天烈影點點頭,繼續盯著那年輕人的背影看去。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只見那人微微鞠躬,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轉了半個身的瞬間,天烈影沒忍住低嘆了一聲。
「是他!」
「誰?大哥你認得?」鐵蛋亦眯了眼仔細去看,一臉迷惑。
「你也見過。」
「我也見過?」
鐵蛋的五官揪成了一團,無法相信。
「煙雨后街十八號,忘了?」
天烈影微微一笑道:「當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原來那年輕人不是別人,竟是當初天烈影去煙雨后街十八號赴約時見過的調酒師!
天烈影這時才記起來,他曾說過自己叫林辰。
只是當時從未想過,竟是林園的「林」。
「真沒想到啊。」鐵蛋拍拍腦門道:「都說林園的人低調,我今日可當真是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低調了。」
「好端端一個林園的公子,竟然在一家酒吧做調酒師!哪像那董斌,明明跟林園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卻搞得自己像是嫡子似的!」
「小聲點。」天烈影叮囑道,然後起身。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不遠處,那叫林辰的年輕人正朝這邊走來。
他看到天烈影和鐵蛋,腳下一頓,臉上也現出幾分欣喜神色,半抬了手遲疑道:「是那天只喝果汁特調的客人?」
「幸會。」
天烈影亦以禮相待。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有事來林園請教,沒想到竟會遇見故人,更沒想到當日竟是林家後人幫我調酒。」
一番客氣的「抬舉之詞」
說罷,林辰竟頗為不好意思。
「別.......別這樣,作為林家後人,我實在是感到羞愧,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能在這園子裡隨意走動、亦能自由出入主廳的,怎可能是一般人?」
聞言,林辰雙眸之中更是閃了光。
那光不是自豪於自己的身份,而是對天烈影的一種欣賞。
「那天我在酒吧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對!我大哥可是咱們東洲鼎鼎有名的冠軍呢!」鐵蛋在一旁興奮道。
「冠軍?」
「h國戰英大賽的首屆冠軍,林公子聽過吧?」
「鐵蛋,少說兩句。」天烈影在低調的人面前,更不願提及當年勇。
「h國戰英大賽.......」只見林辰一臉回憶的模樣,隨後難掩驚訝道:「原來那人是你!」
三年多前的悲慘故事,他亦有聽說。
他的雙眸之中隨即划過一道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