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好。」說著,風月清沖瑾墨、天烈影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兒看輕天烈影的意思。
就連瑾墨都不得不對他高看了些,也更為提防了些。
面試過程風平浪靜,風月清答得不功不過離開前,亦規規矩矩鞠了躬--兩個。
他卑微得樣子讓人不忍心將他拒之門外。
風月清離開後,瑾墨問道:「君王,這風家的人,不留了吧?」
「留。」天烈影果斷應道。
「他履歷一般,現場發揮也一般,更何況.......
「留,有大用處。」
聽他如是說,瑾墨明了道:「好。」
說著,在風月清的評分卡上打下了一個鮮紅的對號。
結束了整日的面試,天烈影只覺腰酸背疼,不比在門口值班輕鬆。
興匆匆回到家裡,抱著剛從幼兒園回來的啾啾在花園中跑了幾個圈,才覺得身上痛快了些。
「爸爸,明天啾啾還要坐飛機。」啾啾興奮道。
所謂的坐飛機就是坐在天烈影肩膀上繞圈圈,小小的啾啾一伸手就能摸到伸出枝芽的桃花枝。
「好,啾啾喜歡做飛機,爸爸每天都扛著你飛,好不好?等爸爸老了,可就扛不動了。」
「爸爸才不會老!」啾啾猛烈拒絕著,小臉兒甚至因此而漲得通紅。
「怎麼會呢?傻啾啾,是人都會老,等啾啾長大了,也就是爸爸老的時候了。」
「那啾啾不要長大!這樣爸爸就不會老!」
啾啾一席話,說得很認真。
天烈影看著自己天真的女兒,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天賜的禮物。
啾啾就是他這前半生最好的禮物。
「好,那爸爸答應你,老得慢一些,這樣就能更好地陪伴啾啾,好嗎?」
他摸著啾啾的小腦瓜,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好,爸爸媽媽會永遠陪著啾啾,啾啾也會好好陪在爸爸媽媽身邊,我們拉勾勾。」
說著,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
「好的!」
兩隻手指剛勾在一起的時候,秦沐雨竟也走了來,溫柔地勾上了自己的手指。
「我們一家三口都永遠不分開。」她溫柔道。
天空東側,一輪明月恰升起,月華之下,滿是溫馨。
晚間,等啾啾睡下了,天烈影剛要回書房處理公務,卻被秦沐雨叫住了。
「烈影,跟你說一件事。」她看起來有些為難。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什麼事?」
「家裡.......」她頓了頓,眉間現出幾分擔憂道。
「不願意......」
「賈家?」天烈影亦眉心一跳。
「嗯,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跟爸媽一起去也行,我不會久留的,用完午餐就回來。」
「我去。」
天烈影果斷應道。
讓秦沐雨一個人去,他更不放心。
賈家的人雖說沒什麼本事,但暗地裡的小把戲定然不少。
這種場合沒他在,依秦沐雨那薄臉皮,肯定招架不住。
更何況賈蘭庭同賈母白天剛在遊樂園出了丑,天烈影也想去會會他們,看看他們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是嗎?」秦沐雨顯然鬆了口氣。
「那太好了,那明天我們先回家接上爸媽,然後一起去賈家。」
「好。」
翌日上午,天烈影暗中處理了些花天閣的事物。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有關花天秘籍的信息依舊為零,他撒出去的眼線在各地暗市收集消息,都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留在雲城的人馬依舊有條不紊地暗中運作並監視著樂家。
「樂家沒動靜?」他低問道。
「沒有,樂家雄很老實。」
「黑鬼城呢?」
「也是偃旗息鼓。」
「不能大意。」
「是,但君王之前饒了他們一命,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安分守己才對。」
「占慣了便宜的人,你覺得他們會知道知足?」
「君王的意思是......」
「樂家不會就此罷休的,現在老實只是明白不能以卵擊石,雲城的勢力爭奪還是要迅速。」
「明白!瑾墨這就安排。」
「還有。」天烈影皺眉道:「找個可靠的人。」
「可靠?我還不可靠嗎?」
「不是。」天烈影哭笑不得道:「我需要一個替身。」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替身?」
「來這東洲也好幾個月了,閣主總該露次面,否則很多事情都不好安排,但現在還不是我暴露真實身份的時候,找個替身來,也更能將東洲及周邊那些手握權力的人看清楚,哪個是人、哪個是鬼,一目了然。」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
「要低調。」
「是!」
處理完要事,天烈影回到別墅,接上了秦沐雨和啾啾。
本要送啾啾去幼兒園的,可秦盛林堅持要看看啾啾,不得已又請了假。
「爸也是疼孩子,一天而已,沒關係的。」天烈影道。
聽他主動喊」爸」,秦沐雨一怔,隨即小心道:「你原諒他了?」
聞言,天烈影認真看著她的雙眸道:「他並沒有對我做過太多過分的事,我只是心疼你。」
秦沐雨被關在秦家的三年,以及啾啾在外流浪的兩年半,是他心口的一道疤。
「如果往後他能好好待你和啾啾,我沒有讓你同秦家斷絕關係的必要。」
「嗯。」秦沐雨很是感激,那畢竟是生她養她的父母,當下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一家三口驅車趕至秦家、接上了秦父秦母就朝賈家開去。
秦盛林在車上將啾啾抱進懷中,簡直愛不釋手,不僅如此,還帶上了新買的玩具。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秦母卻憂心忡忡。
「沐雨。」她終忍不住開口道:「聽說蘭庭也在,之前他們設宴,我是讓飛雲去的,今天你們見了面,你可不要不好意思。」
聞言,正開車的天烈影下意識一個急剎車,後排的人險些撞到腦袋.......
緊隨而至的,是車尾被後方的車重重一撞。
「哎喲.......」秦母慘叫一聲。
秦盛林則一臉心疼抱著啾啾,還幫她捂上了耳朵,生怕自己的小外孫女被嚇到。
「伯母,不好意思。」天烈影回頭尷尬道。
可聽他這一聲」伯母」,秦母立刻來了精神,也忘了自己頭蒙眼花。
「叫什麼呢?伯母?等下回到賈家你這麼喊我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天烈影對於接納秦父秦母一直心有芥蒂,經歷了這一番波折,和秦父之間關係算是緩和了,可還當真沒喊過一句「爸」或者「媽」。
「是,等下我會注意的。」
「這還差不多。」秦母心情好了些。
「那我就儘量避免跟您接觸,也不用喊稱謂,省得犯錯。」
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
秦母無語。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秦父竟笑出聲。
「外公,你笑什麼?」小小的啾啾竟開口喊了「外公」。
秦父驚喜道:「啾啾你喊我什麼?」
「外公啊,不對嗎?你總說自己是我的外公,兇巴巴的。」
「對,對.....」秦父顧不上反駁自己半點兒不凶,只高興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繼續高興,車窗被人用力拍了幾下。
若非這平平無奇的私家車經過專業改造,悶響聲足以將老人的腦仁兒震得發蒙。
那架勢不像是要讓天烈影下車,而是要讓他下墳。
「烈影,別急,好好說。」秦沐雨忙在一旁叮囑道。
「放心。」
他忍著心底的不爽打開了車門。
剛下車,就像是撞在了一面牆上--方才拍車窗的人比他高、比他壯,看起來比他更不好惹。
「剛才確實是我的不對.....」
天烈影主動道,可話還沒說完,被打斷了。
「怎麼開車呢!」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是,方才剎車有些急了......」
「你這是剎車?是殺人!」
「殺人?你真會開玩笑.......」
「玩笑?」那人橫眉道:「你要是讓老子車上的人傷半根手指頭,老子都跟你拼命!聽明白了嗎?還覺得我在說玩笑話嗎!」
天烈影往後退了退,畢竟肉眼可見的口水不斷噴過來,令他感覺有一點點噁心。
他微微皺眉,沉聲道:「怎麼?你們有人受傷嗎?」
「你什麼意思?」那人又跟上來兩步:「沒人受傷你就有理了是嗎?」
說著,伸出手指頭想要在天烈影胸前指指點點。
天烈影最討厭旁人碰他。
他輕巧一閃,躲了過。
「喲?」那人驚道:「怎麼?練過?怪不得這麼囂張?」
聞言,天烈影只覺一股怒火一涌而上--上頭。
眼前的人頗不講理,什麼都讓他說了。
不說別的,到底是誰囂張了?
「這位先生。」天烈影用自己僅存的忍讓控制著怒意。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我沒有囂張的意思,這件事我們公事公辦你看怎.....」
哪想,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陣風襲來--有人出拳!
他眉心一皺,躲了開。
「果然是練過啊。」方才那人依舊攥著拳頭,一副準備看好戲的神情道:「能躲過我的拳頭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不過今天--」
他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
「老子要把你這兩把刷子個掰斷了,教你好好做人!」
說著,重拳迎面而來!
天烈影無奈嘆口氣,沒再躲,原地不動伸出手,用掌心穩穩噹噹地接住了重重砸下來的飛拳。
嗷嗚。
一聲慘叫。
那人的臉變得慘白。
誰的刷子被掰斷了,一目了然。
「斌哥!還沒解決嗎?」
從身後的車裡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別浪費時間了,直接跟他要錢走人,我還沒見過誰這麼剎車的,出了事他可擔待不起,你快點兒,家裡還都等著我們呢,一會兒遲到了可不好看。」
天烈影鬆開了手,又道:「事情算我全責,我可以賠償,不過希望你以後學會什麼叫尊重。」
那男人懸著自己的右手腕道:「好,你現在轉我十萬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算你小子走運。」
「好。」
天烈影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對方一愣,改口道:「二十萬,剛說錯了。」
「說錯了?」
天烈影本準備掏出手機,驀地頓了住。
「十萬是車錢,十萬是我這治療手傷的錢,怎麼?你打傷了人還想逃?」
「方才是你無緣無故打下來的,怎能算在我頭上?」
「算在你頭上?你搞搞清楚,這是東洲!」
「怎麼?東洲是你家的地盤?」
「雖說不是我家的,但絕不是你們普通人能叫囂的地方,闖禍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