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影。」秦沐雨從幼兒園帶著啾啾來到了花天閣門前。
「秦家派了請柬來,讓我們明天去家宴。」
「家宴?」
天烈影頗覺可笑。
這秦家何時曾將他當做家人,不說他,只說對待秦沐雨,都是極為刻薄的。
「不去。」
想都沒想,他就拒絕。
「可是爸爸說,想見一見啾啾......」秦沐雨頗感為難。
「呵。」天烈影冷笑道:「這個時候開始打親情牌了?當初又是誰將啾啾丟給外人虐待的?」
秦沐雨看上去也很難過,低聲道:「他們還說,要幫你介紹個高人。」
「什麼?」
天烈影心底發笑,強忍道:「高人?」
他也很想知道,東洲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高人,需要別人來介紹。
「嗯,說是大姐夫從雲城請來的,還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天烈影不由地皺眉。
「烈影。」秦沐雨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也不想,那我回絕了吧。」
「等一下。」天烈影聽到「雲城」二字,心底不免多了幾分考量。
樂子梟的屍體凌晨就已經送回去了。
但截至當下,樂家那邊還沒聽到什麼風聲。
這不尋常。
秦家此時恰來了所謂的「高人」,難道當真跟這件事有關?
「既然你父母開口了,那我們明天就去赴宴。」天烈影謹慎道。
「真得?」
「嗯,我也不想你為難。」
夜半。
天烈影私宅外,他悠閒打著拳。
這套房子買下時,他本是買了上下三層的。
但為了不讓秦沐雨起疑心,已經陸陸續續租出去很多套。
前一晚的訂婚宴,轟動整個東洲。
他本想低調,卻低調不得了。
只說在這不起眼的小區里,已經是名人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天先生這麼晚還打拳?果真是拳不離手啊!」
「怪不得天先生是花天閣閣主身邊的大紅人,是一拳一拳拼出來的啊!」
天烈影滿頭黑線。
他能打又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三年前他就贏得了h國的戰英大賽了。
可那個時候,哪個對他不是口誅筆伐?
要不是在等瑾墨的消息,他何苦在這裡吹涼風?早就抱著秦沐雨入睡了。
哦,現在還抱不到。
想到這一點,更無奈了些。
擺出客氣的樣子對那些恭維的人揮了揮手,天烈影當即鑽進了樓道,總算清閒了些。
幸好瑾墨的消息也送到。
「雲城無動作。」
無動作?
他更疑惑了幾分。
看樣子,只能等晚上,見到秦家請來的那所謂」高人」,才能明了了。
當晚,天烈影早些」下班」,去幼兒園接了秦沐雨和啾啾前去赴宴。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烈影,等下你聽到不願聽的,就當是他們放屁。」秦沐雨提前打著預防針。
見秦沐雨難得爆粗口,天烈影不禁笑笑道:「好,我儘量忍著。」
「媽媽。」一旁的啾啾小機靈開口道:「老師說當眾放屁是不文明的行為。」
她天真的話語令人忍俊不禁,天烈影也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幸福。
抵達雲城山閒大酒店時,秦家各眾已經在了。
推門而入,每個人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妹夫當真是會擺架子啊。」田飛雲看到他就發難。
「爸媽都在了,你才領著三妹來。」
他一副教訓天烈影的口吻,讓人聽著著實不爽。
「田先生這就說錯了。」天烈影冷冷勾唇道:「我本不想來的。」
「你!」
田飛雲怒了。
秦盛林跟秦母也不痛快。
田先生?
「天烈影!」秦沐冰開口道:「這是你姐夫!什麼田先生!」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哦?我說錯了嗎?他不姓田嗎?」
「你!」
「全東洲都知道他將田家好好的產業經營得不像話,怎麼?自己也知道愧對列祖列宗了?」
「你閉嘴!」秦沐冰沒料到一張嘴就被反殺,一口氣堵住胸口。
「田家的事輪不到你操心,可你連一聲'姐夫'都不肯叫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難道......這剛訂婚,你就反悔不想娶沐雨了?」
說著,秦沐冰對秦沐雨譏笑道:「三妹,你還真是可憐,這就被人退婚了。」
「秦大小姐。」天烈影神色一凜。
「沐雨我娶定了,但我娶她,跟你們秦家沒關係,想想這三年來你們是怎麼對她的,就算婚禮過後我不認秦家,也是你們自找的!」
「天烈影你欺人太--」
秦沐冰還來不及把話說完,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推了開。
只見一個行頭誇張、戴著墨鏡、大腹便便的男子身後跟了兩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手下,仰著下巴環視了一周。
「哎呀!賈總!不是說您到了酒店跟我說一聲我去接嗎!怎麼自己就上來了!」
田飛雲諂媚小跑上前,恨不能擺出一副孫子的模樣。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都是小事。」那被叫做賈總的人一邊朝里走一邊問:「我坐哪兒?」
「當然是主位!」田飛雲哈巴狗一般將那賈總讓到了主位,從服務員手中搶過茶壺,諂媚斟茶。
「您能來就是給我們面子,我們可都盼著仰仗您飛黃騰達呢。」
聞言,天烈影冷眼看了看那賈總,確信這就是他們嘴裡來自雲城的「高人」了。
「小田啊。」賈總接過茶杯,一副高人一等樣。
「你這高帽子戴得有點早,我也不過是跟花天閣閣主有著不錯的交情,但能不能幫到你們,還是得等閣主自己做決定。」
「是,您說得對。」
聽到這些,天烈影一張臉驀地冷了下來。
那賈總跟他有交情?
他怎麼不知道?
疑惑著,他兩步上前,將那賈總的墨鏡摘了下來。
「你幹什麼!」賈總橫眉怒道:「你是誰!」
這下,天烈影看清楚了這賈總的面目。
雖說在花天國時,見過他的人不少,但他記憶力出眾,但凡面對面有過交道的,必然能記住。
可當下這賈總,他敢肯定自己沒有見過。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不僅如此,他也敢確信賈總也沒見過他!否則怎麼會問出」他是誰」的話!
「沒什麼,幫你摘墨鏡。」天烈影隨口道。
「不必了!」賈總看起來有些生氣。
「天烈影!」田飛雲亦擺出架子,趕人道:「坐一邊兒去!這可是跟你們閣主有著交情的人,你得罪不起!」
聽他這麼說,那賈總臉色一變,問道:「他們閣主?」
「對。」田飛雲又是一臉巴結相:「這是我.......未來的妹夫......恰巧在花天閣當差。」
「當......差?」賈總表情更不自然了些。
「對,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是在花天閣看大門。」
「哦。」賈總表面冷靜,心裡鬆了口氣。
「人無貴賤之分,看大門也是一份正經工作,更何況是在花天閣。」
「是,還是賈總有境界。」田飛雲張口就是拍馬屁。
一旁的天烈影聽他們客套往來,更確信這賈總是一個十足的大騙子!
「小田。」賈總賣著關子道:「昨天電話里我也聽明白了,你就是想讓我跟你牽線對不對?」
「沒錯,現在都說閣主身體抱恙,我們也沒有能見到閣主的門路,得知您這邊有交情,當然希望您能從中幫個忙......」
賈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交情當然有,但那是我跟閣主之間,不過看你這麼有誠意,順手幫個忙也不是不行。」
賈總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思考片刻,忽轉頭問天烈影道:「小兄弟,你可見過你們閣主?」
一直當笑話聽的天烈影只覺好笑,抬頭道:「恕在下不才,身為一個小小的看大門的,還沒資格見到我們閣主。」
「這樣啊......」那賈總上下打量一番天烈影,點點頭道。
「這是正常,你們閣主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能見到他的,都非凡人。」
「對,對。」田飛雲連忙附和。
「能見到花天閣閣主的,都是人中龍鳳,就像賈總這樣的,自從閣主來了東洲,還沒露過真容,若我們田家和秦家先跟閣主攀上了交情,往後在這東洲也能跟龍家平起平坐了。」
他話音落下,一旁的秦盛林咳嗽了兩聲,示意他說話講些分寸。
說到底,當下龍家才是正經八百的東洲地頭蛇。
天烈影聽著只覺可笑。
一堆人趨炎附勢,卻不知道自己抱的是尊假佛。
「都是自己人。」賈總歪著脖子笑道。
「那我就出個友情價。」
「友情價?」田飛雲疑惑道。
「當然。」賈總總算是坐直了,把他那肥頭大耳支棱了起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花天閣閣主豈是你們這些普通商人想見就能見的?跟他有交情的是我,若安排你們見,沒有誠意怎麼能行?」
原來他方才所說的「誠意」,就是金錢。
「這.......」
田飛雲臉上的諂媚變成了尬笑,回頭看了秦盛林一眼,咬咬牙。
「好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個誠意必須給!」
「慢著!」一旁一直未出聲的天烈影開口。
「依我看,是根本就不認識才要用錢解決吧?」
此話一出,眾人愣住。
賈總臉色一白,緊跟著就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沖身後兩個保鏢揮了揮手,那二人立刻走到天烈影跟前,一副要教訓他的姿態。
「烈影。」秦沐雨有些擔心道:「你說什麼呀,別給自己惹麻煩。」
「你在胡說些什麼!」田飛雲一雙眼睛要冒出火來。
「這是我請來的大人物,輪得到你在這裡說話嗎?別以為自己是花天閣看大門的就有身份,這花天閣的主桌,我看你一輩子都坐不上!
別在這裡壞我的好事!」
看他那副被騙了還幫人數錢的模樣,天烈影冷嗤一聲,不再說話,抬眸看了看眼前兩個弱不禁風的保鏢,估計自己動動手指就能讓他二人倒地起不來,更覺無趣。
「賈總。」田飛雲罵完又一臉賠笑。
「您千萬別動怒,我這未來妹夫有眼不識泰山,沒見過大世面,您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算了。」賈總擺擺手,臉色不好看。
「本來想給你們一個友情價,既然這麼不給我面子,我也就不必賣這個人情了,按規矩辦事,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田飛雲思忖片刻,試探問道:「五十萬?」
聞言,賈總眉間皺紋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