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態度堅定地回答道:「不行。」
顧南衣沒有再問了。既然軒轅澈已經恢復了記憶,那麼絕對不可能不信任他。
也就是說這件事極為重要,重要到軒轅澈需要消除任何一絲泄露的可能。他已經隱隱地猜測到一切與這陣子收養他的沈家一家人有關。
回想起來,上一次軒轅澈受傷也是很快就恢復了。
顧南衣語氣很是強硬。「那就算了,我不問了,但你必須要跟我回到京城。」
「嗯。」軒轅澈點頭。
顧南衣這時候才露出了笑容。只要他願意回去,一切都好說了。
緊接著他就聽到軒轅澈說道:「不過,沈家人對我有恩。現在因為我的存在,沈家一家人也被瞄上我的敵人給盯上了,我必須消除一切隱患才能離開。」
顧南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沈家人的確都是好人,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只是京城之事很是緊急,多在這裡留上一天,就代表著那邊的局勢越往難以挽回的方向進展。到這裡,他開始後悔。
「哎,那天我為什麼不去追那個黑衣的刺客呢。」顧南衣一拍扇面,毀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把他捉住,軒轅澈現在就可以跟他啟程。
就在他焦急之時,突然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朝他看來。
是海月,她昨晚就這麼趴在軒轅澈的床上睡著了。顧南衣進來的時候,就把她吵醒了。只是她一直在裝睡,不想軒轅澈回去的念頭被她影響了。
而她這時候抬頭,則是因為有別的原因。
「海月。」軒轅澈望著她。
「小侯爺,我好像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海月說道。
「什麼?」顧南衣一驚。
軒轅澈也吃驚地看向她。
海月轉過頭,看向軒轅澈。「澈澈,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在崖角看到二嬸嬸跟一個蒙著臉的男人買賣東西嗎?」
被他一提醒,軒轅澈也是一愣,而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
海月緊接著說道:「我確定那晚那個黑衣人就是和二嬸嬸交易的那位!」
軒轅澈怔怔的看向海月,他知道海月是海靈,有一種特別的認人方法,對方這麼說,那麼就代表對方真的確定仿他們是同一個人!
「走。」軒轅澈當機立斷拉著海月,就往外邊走去。
「哎,你們說的什麼東西啊。」顧南衣整個人則是疑惑地追了上去。
在路途之中,軒轅澈才草草地跟顧南衣把當時在崖角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
一行人徑直來到了沈二嫂的家裡,剛一敲門,沈二嫂就從窗戶探出頭來。
沈二嫂見到海月跟軒轅澈,臉上很是嫌棄。「我以為是誰呢,敲我家門。
老大家的啊,來這做什麼?先說啊,咱們可斷親了,別想從我這要東西。」
海月說道:「二嬸嬸,我們是來找你問點東西的。」
砰!
窗戶用力地關上了,隔絕了裡面的景象。
「不知道。」沈二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可下一刻,突然寒光一閃,那窗戶的被斜切掉了一半。
沈二嫂見到被切掉一半的窗戶,眼睛都直愣了。
她再次伸出腦袋,大罵道:「誰啊,不知道窗戶要多少錢嗎?」
可緊接著,她就看到了顧南衣,差點魂都被嚇丟了。
「小……小侯爺,您這是過來做什麼啊?」沈二嫂聲音發顫,跟剛才那目中無人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哼,小爺我要做什麼,何須告訴你。把門打開!」
顧南衣喝斥道。他一拍扇骨,那尖刃就縮了回去。
「是是。」沈二嫂連不迭地把門閂打開,讓海月等人進到了屋內。
看著進來的顧南衣,沈二嫂哆嗦起來。
「當家的去鎮上了,屋裡就我一個。小侯爺您是要找誰?」
顧南衣拿眼睛淡淡地瞥了她一下。「找你!」
沈二嫂一愣,立即一拍大腿,乾嚎道:「小侯爺,我對天發誓,我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有做過啊。」
「閉嘴!」
顧南衣不耐煩的開口,那雙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讓沈二嫂不得不收斂起剛才的鬼哭狼嚎。
無論是顧南衣,還是軒轅澈,都不是什麼好的詢問人選,海月抿了抿唇,主動開口問道,
「二嬸嬸。幾天之前,你是不是在崖角跟著一個蒙著面的人見面了。」
沈二嫂有一瞬間的心虛,隨即憤怒的扯著嗓子大喊:「沒有。海月,你話可不許亂說,這話傳出去,我得被多少人戳脊樑啊。」
她的臉變得非常的兇狠,叉起了腰。
「你這撿來的小妮子,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話,偷人的閒話要是傳出去,我得被當家的罵死啊。」
她伸出手,就要來擰海月。
啪!軒轅澈狠狠地把她的手拍開,發出清脆地響聲。
沈二嫂痛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你要是對海月動手,就要想好承擔一切後果。」軒轅澈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威勢。
雖然他還很小,但還是讓沈二嫂一驚,微微顫抖起來。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老大家撿來的孩子突然這麼有氣勢。
「我也沒想著動手……」她小聲地辯解道。
海月被沈二嫂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鼓足勇氣看向對方繼續道,「二嬸嬸,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告發你的,我們找你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
聽到這句話,沈二嫂那似乎才放鬆了一些,能夠聽得進一些話了。
「你知道那個跟你做買賣的人是誰嗎?這真的對我們很重要。」海月的語氣很軟,有些像是央求。
聽到這話,沈二嫂看向一邊一直站著不發話的顧南衣,眼珠子提溜溜地轉了起來。
「告訴你們有什麼好處?」她笑著問道。
顧南衣冷笑一聲,「你要是把這人的身份告訴我們,結果有用,那小爺賞你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沈二嫂吃了一驚,臉上頓時露出笑臉。
可下一刻,她又不知足起來,說道:「小侯爺啊,您前陣大手一揮,就免掉了老大他家八十兩銀子的賭債。
我這也是幫你的忙啊,能不能……」
說完,她期待地盯著顧南衣。
顧南衣頓時覺得好笑,居然有人貪婪到了這種地步。她是沈老大一家的妯娌,卻是如此毫無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