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如果哪天我死了

  我在沉吟了一會兒後小步的挪到了虞卿洲的身邊。

  然後在虞卿洲身邊的石凳子上坐下,從胡伯的手裡拿過酒壺,殷勤的給虞卿洲倒酒,然後又給虞卿洲夾菜。

  一系列動作下來,讓胡伯在旁邊插不上手。

  「薛景瑤,你幹嘛?」胡伯瞪大了自己的狐狸眼,有些震驚的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不會真的出軌了吧?」

  胡伯的話嚇得我筷子差點都丟了。

  「說什麼呢胡伯,我對虞卿洲那是天地可鑑,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嚴肅對胡伯說道。

  胡伯斜睨著我,「那你這麼狗腿?」

  說著胡伯小手托著下巴,眼睛微微一眯,「難道是黎殊來找過你了?」

  胡伯的話讓我差點雙眼一黑,他怎麼就只記得黎殊了?

  「沒有!胡伯,你能不能別胡說啊,虞卿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無奈的將酒壺和筷子都放下,「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搶了,還是你來吧。」

  胡伯這才閉嘴,又『開開心心』的開始服務虞卿洲。

  而我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的坐在虞卿洲旁邊,然後扭頭看向他。

  他沒看我,一直在喝酒,喝酒,還是喝酒。

  完了,虞卿洲現在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

  「虞卿洲……」我小聲的喊道,抬起手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酒杯已經到嘴邊,聽到我喊他,他眸子朝我一瞥,「有事?」

  我忙說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前所發生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印象。」

  「我沒生氣。」話畢,手中的酒便一飲而盡。

  他這叫沒生氣?鬼都不信。

  看到虞卿洲這副模樣,我一咬牙站起身上前一把奪過了虞卿洲的酒杯,然後心一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虞卿洲的腿上!

  啪嗒—

  胡伯手裡的筷子掉了。

  我坐在虞卿洲的腿上,雙手環著他 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聲音又小又軟,「洲哥,生氣對身體不好,你本來還在養傷,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怎麼辦啊。」

  虞卿洲的身體在此刻繃得更緊了,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在滑動。

  同時聲音也變得有些黯啞,「是麼?可是除了我,不是還有黎殊,衛修,宋臨麼?」

  「哦,對了,還有那個叫你寶貝兒的死鬼。」

  我的心裡陡然一突,不等我說話,虞卿洲繼續說道,「我看他們對你都挺有意思,挺稀罕你的,如果哪天我死了……」

  說到這裡,虞卿洲的聲音頓了頓,「你可以找一個對你好的,託付終身。」

  他的這句話為什麼讓我的心裡這麼慌呢?

  我的手微微收緊,聽到他剛才的話,我的心裡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虞卿洲,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才不會讓你死。」我認真的說道,「就算我死了,都不會讓你死。」

  「薛景瑤,你還記不記得,你最初跟著我是為了什麼?」他突然問。

  我回,「為了活命。」

  虞卿洲輕笑了一聲,「嗯,為了活命,自私點也沒什麼不好,所以你收回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69🅂🄷🅄🅇.🄲🄾🄼

  這話都說出來了,怎麼還可能收得回。

  我沒回話,而是賴在虞卿洲的懷裡裝死。

  反正他的氣不消,我就不起來。

  最後,虞卿洲起身打橫把我抱了起來,他輕嘆一聲,「外面涼,進屋吧。」

  走了幾步後,虞卿洲側身對胡伯說道,「東西收了吧,你可以去睡了。」

  胡伯的尾巴頓時就炸毛了,「那我尾巴的事呢?」

  虞卿洲無奈道,「我安撫好這個小東西,再來找你。」

  那炸毛的尾巴這才順了下去,胡伯邊收拾碗筷邊幽怨的看著虞卿洲,「那我回屋等你啊。」

  「知道了。」

  虞卿洲抱著我進了屋,把我放在床上,又拉過被子將我給裹了起來,裹得就跟蠶蛹寶寶似的。

  我睜大了亮晶晶的雙眼看著他,「虞卿洲,你不生我氣啦?」

  虞卿洲那深潭般的眸光落在我的臉上,「跟你生氣有什麼用,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好了,你今天應該也累了,睡吧。」

  「那你呢?」

  「我得去找老狐狸商量尾巴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剛才那著急的模樣,怎麼,捨不得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但胡伯的事也很重要。

  下一秒我的下巴就被抬了起來,虞卿洲冰涼的唇落在我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一般,卻讓我的心在此刻呯呯狂跳。

  這樣的吻不似那般狂浪熱烈,卻如此純潔美好。

  「乖乖睡覺,我去找胡伯了。」

  躺在床上的我滿臉通紅,明明和虞卿洲該做的事都做了,可每當發生這些小事的時候,我還是臉紅心跳的。

  虞卿洲去跟胡伯談論尾巴的事了,我裹著被子醞釀著睡意。

  困意來襲,我準備先睡了。

  但夜深人靜,歸來院安靜得有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

  而這個時候我的感官特別的靈敏。

  咔嚓—咔嚓——

  細微的,像是雞蛋殼輕輕碎裂的聲音突然響起,那道聲音不是來自外面,而是似乎從我的身體內部發出來的。

  咔嚓,又是一聲。

  我頓時睡意全無,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我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碎了?

  可是什麼東西器官碎掉才會發出如此清脆的聲音?

  太不可思議了。

  與此同時,我的心臟突然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臉色剎那蒼白,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和在康慶市那次疼痛是一樣的,那次是黎殊救了我,他說這是詛咒,來自靈魂深處的詛咒。

  我疼得在床上打滾,就連呼吸都變得遲鈍起來,我想喊虞卿洲,可一張嘴只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靈魂詛咒只能暫緩,並不能徹底清除,所以這樣的痛苦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承受。

  可為什麼前二十年的時候也只發作過一次?

  而近來幾個月就已經發作第二次了。

  呯——

  我從床上滾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動靜傳到了胡伯和虞卿洲那裡。

  房門被踹開,虞卿洲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我的面前,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