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如今可怎麼辦啊!若真把所有的……都給她,咱們珊珊到時候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馮氏,也就是黃露露的後母一臉著急。
對她來說,什麼事都越不過自己女兒黃珊珊的婚事。
黃淮安端著茶一直在沉思,良久才道:「婉兒,露露畢竟也是我的女兒。」
馮氏聽到這話,微微有些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暖寶擦了一把嘴心中不屑,黃露露的父親這是有些話不好自己說出來,想逼著馮氏來說吧。
果然馮氏以為她想讓自己把那些嫁妝都還回去,當下就有些急了,「安朗,這些年段氏的嫁妝咱們可是花費了不少,若是要還給大小姐的話,家裡可就要吃緊了。」
黃淮安聽到這話面色一僵,明顯有些不悅。
嫁妝是女方的私產,那個男人要是用了妻子的嫁妝,說出去可不僅僅是丟面子,那就是男人無能的表現。
馮氏卻將這話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這簡直是打了黃淮安的臉。
不過想到她也是擔心女兒,便沒有再計較。
黃露露要的是全部,她都不用算,肯定是不夠的,畢竟這麼多年黃家的花銷用的全部都是段氏的嫁妝。
用掉的那些怎麼辦?
馮氏思前想後,終於決定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安郎,大小姐的年紀也不小了,當初晉南伯府看不上她,非要咱們珊珊,可她是大姐,若是她沒嫁讓珊珊先嫁了,恐怕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黃淮安聽到這個話,眼前一亮,心道馮氏這才說到了點子上,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特麼的沒用的。
「確實,我們也不能耽誤了露露,那夫人有給露露相看過好的人家嗎?」
馮氏看到黃淮安對自己讚賞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提議說到了他的心裡。
可她心中也有幾分不屑,既然你想到了卻自己不說,等著讓我說出來你來做好人。
可此刻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安郎你也知道露露以前的臉那個樣子,京城誰家會要她呢?」馮氏一副慈母的樣子,臉上帶著三分擔心,三分為難,還有幾分隱隱的幸災樂禍。
雲汐在上面也聽明白了,「小師叔,他們這是想把露露給嫁出去?還想嫁到外地去?」
暖寶正在擦手,滷雞爪上面都是油,幹了之後很難擦,「你好好聽著吧,什麼嫁到外地去,幼稚。」
雲汐縮縮脖子,支起耳朵認真聽。
白辭拿過暖寶的手,一個清潔咒什麼都乾淨了。
小糰子的煩躁這才消失了,剛才差點就像把這爪子剁掉了。
下面黃淮安也是一副慈父的焦心樣子,「好在露露的臉現在已經好了,我會趕緊在京城給她相看人家的,否則若是她的臉再犯可就麻煩了。」
「是啊!我這女兒的命,可真苦啊!」
兩人一番話下來,雲汐聽得莫名其妙,「我怎麼聽著感覺露露的這對爹娘還怪好哩!」
暖寶聞言,差點摔了個屁股蹲。
她像見鬼一般看著雲汐,「我看你才怪好哩!」
大傻妞!
雲汐摸了摸鼻子,雖然這話聽起來挺好的,為啥她覺得自己被罵了呢?
此時黃淮安已經站起來準備起身出去了,「夫人,你就準備著給露露相看人家吧,我還有公文要處理,先回前院了。」
馮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差點將手中的帕子扯爛。
什麼處理公文,明明就是為了去小妾那裡!
馮氏命人打水洗漱,她心中卻在思忖著剛才和黃淮安說過的話。
她身後的婆子遞過來一張趕緊的帕子,看著馮氏的臉上的神色變換不定,忍不住道:「夫人,大小姐如今臉已經大好,就憑她的相貌,估計京城願意娶她的人家還是有的。」
馮氏將那帕子丟進水裡,狠狠地想,何止有,恐怕還有不少。
黃露露那張臉,確實是好看。
比自己的珊珊要美許多。
「就她?還想嫁到京城?做夢吧!」馮氏心中早就有了對策,不僅是她,就是黃淮安恐怕也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那婆子低頭,沒有去看馮氏計較的表情,「夫人請吩咐!」
馮氏側身對著那婆子一陣耳語。
因為聲音太低,雲汐聽不見,急得她差點就跳下去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了。
那婆子聽完之後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夫人放心,老奴省的。」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馮氏冷哼一聲,「段氏,活著的時候就擋了我的路,如今死了你女兒也給我添堵,看我怎麼收拾你的女兒!」
要不是黃露露如今和兩位公主的關係不錯,她根本就不會費這力氣,因為她就不想讓黃露露活著。
現在,還得花心思來處理。
不過想到以後自己的女兒可以嫁給伯爵府,而段氏的女兒,哼!
就等著嫁給村裡的老頭子吧!
雲汐這下才明白為何小師叔會那麼說,自己真傻啊!
「他們要做什麼,露露不是有危險?」她有些著急。
暖寶面無表情地搖頭,「別擔心,不會有危險的。」
她並沒有告訴雲汐馮氏讓那婆子去做什麼。
可雲汐卻一直不停在問,「小師叔,你就告訴我吧,那婆子到底要做什麼啊!」
「他們到底會怎麼對露露呢?」
她可能天真,但又不是真的傻,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也明白馮氏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是良善之事。
小糰子被她煩得不行,「白辭,跟上去看看!」
雲汐這才滿意了。
只見那婆子走到角門處,與一個小廝耳語幾句。
那小廝先是一愣,臉上有些為難抗拒,但當那婆子拿出兩錠銀子的時候,小廝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暖寶聳肩,「這就叫人為財死。」
雲汐用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在問她為什麼。
「跟著那小廝。」
這個點,街上已經宵禁了,但小廝還是義無反顧地跑了出去。
他似乎對這一帶非常熟悉,七拐八拐的就來到了一處小院。
院子裡面時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
小廝非常有規律地敲門,不多時一個帶著面巾的人將門打開。
小廝說了幾句話,給了那人一小錠銀子,那人拿了銀子後將門關了。
那小廝就躲在陰影處,過了沒有一會,那人出來給了小廝一個包袱。
小廝拿著包袱就像拿著一個快要爆炸的火藥,手腳都無處安放。
離開時,暖寶看了白辭一眼,白辭點頭。
這些雲汐都一無所知。
他們又跟著小廝回到了黃府。
那婆子就等在大門口,看到小廝回來得這樣快,她還有幾分驚訝,「你小子倒是快。」
「那是,唐嬤嬤吩咐,小人怎麼能不快呢。」他將東西交給唐嬤嬤,四下看了看之後小聲說道:「這裡面用具和衣物都有。」
唐嬤嬤也沒有看,直接丟給他一錠銀子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句,「閉緊你的嘴巴。」
「嬤嬤放心,小的一直在這裡值夜,什麼都不知道。」那小廝拿著銀子樂開了花,至於那東西是用在哪裡,關他屁事。
不過他還是回了屋子,好好地將手洗了許多遍,直到手上的皮都快被搓掉了,這才作罷。
他們跟著唐嬤嬤來到了一個院子,雲汐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暖寶和白辭卻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唐嬤嬤將院子裡一個小丫頭叫了出來,將包裹給她,仔細地囑咐起來,這下雲汐才聽到了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
「將這裡面的衣物放到大小姐的床上,一定要貼身,還有這杯筷,給她用。」
小丫頭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將包裹抱得緊緊的,「嬤嬤放心,奴婢知道了。」
出來之後,唐嬤嬤也找了一個地方,好好將手洗乾淨。
那小丫頭悄悄回去,把包袱隨手放在自己的床頭便睡了。
雲汐有點緊張,「他們肯定明天就會給露露用這些東西吧,我們要怎麼提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