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臨仙怎麼會出事!」一個女娘眼眶紅紅的,始終堅持就是常媛的錯,「你去給她上炷香,道個歉,否則上學的這四年,我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姑娘挺槓的啊!
常媛面無表情地看著說話的女娘,「臨仙那天做的事情本就是錯的,錯誤是從她開始的,就算那天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我可以理解你痛失朋友的心情,但無論如何也應該分清是非對錯。」
常媛的語氣平靜,態度和緩,讓那個女娘看起來也不那麼的憤怒了。
但事實是,他們兩誰都互不相讓,「你說得再好聽也沒用,去給臨仙上香,否則……」
「否則你就要步入臨仙的後塵,也想被開除嗎?」常媛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拉回現實,「你可以去找學正、甚至可以找陛下和小龍神,只要他們說我是錯的,那我就去。」
「姚姝,麻煩讓一下。」
常媛覺得自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便想離開,可姚姝卻認為常媛這就是在威脅自己,一把推在常媛的肩上。
常媛被推得後退好幾步撞在了桌角上。
之前兩個人只是吵架和爭辯,甚至最後已經緩和了,誰都沒想到姚姝最後會動手。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動手呢?」暖寶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姚姝嚇得想退後,但卻被小糰子緊緊握住了手腕。
姚姝想掙脫,「你鬆開,你……」
她所有的話在對上小龍神冰冷的雙眼時,忽然才如一盆冷水灌下,清醒了。
但她嘴上卻依然很硬氣,「你來得正好,如果不是你把臨仙開除了,臨仙也不會死了!」
哈?
暖寶詫異地回頭看向常媛,兩人對視一眼,看清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無語後,像是找到了戰友。
「那你說,臨仙自己不吃的東西,讓別人吃,還把菜倒進別人的碗裡,弄髒別人的衣服,錯了沒有?」
小龍神一問完,姚姝就想哭了,「你最好別哭,我在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最好珍惜一下!」
姚姝咬著唇不說話,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暖寶都被氣笑了,「我最後問你一遍,臨仙當初做的事情,錯了沒有?」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會說的,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們的課程最後會有實踐課嗎?」暖寶跳下桌子,抓著姚姝走到外面。
「這是什麼味道?」
院子裡有一個大桶,奇怪的味道就是從裡面散發出來。
「所有人,來小廣場!」暖寶喊一嗓子,整個書院都聽得見,許多人都跑步過來,因為大家都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龍神,叫大家過來,是有什麼事?」學正的問題就是所有人的問題。
畢竟這個大桶里冒出來的味道太難聞了。
暖寶掃視了一圈,「臨仙因吃不慣書院的飯菜,強迫別人吃她剩下的飯菜,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知道!」
「聲音挺整齊,看來確實是知道了。」
「臨仙回去之後暴飲暴食,身體出了問題,去世了!」暖寶說著,神識卻在關注所有人的神情,大多數人都是恍然大悟,但也有一些人是面無表情,甚至不屑一顧。
這時,突然有一個男生開口,「把我們叫來就是說臨仙的事?我們不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男生就是不屑一顧的其中之一。
「姚姝,臨仙的好友,她認為臨仙的死是我和常媛造成的,並不認為是臨仙在這件事情上做錯了。」
暖寶說罷看了那個男生一眼,結果卻被那個男生再度一個不屑一顧鄙視了。
「那就跟臨仙一起去吧,好朋友嘛,可以生死相隨!」
這男生絕對和臨仙有仇。
「我今天要做一件事,但我事先聲明,我這不是霸凌,我只是做個實踐!」
說著,暖寶走到桶邊舀了一勺裡面的東西,當她回頭的時候,姚姝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但她就算是想跑,暖寶也不可能讓她跑。
暖寶走過去,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要幹什麼,你走開!」姚姝急得都快哭了。
大桶是暖寶讓白辭去廚房拿過來的泔水桶,味道自然是非常的一言難盡。
「啊!」暖寶把那勺泔水潑到姚姝身上,她的尖叫聲就響徹雲霄了。
學生也好,老師也好,大家都傻了。
暖寶把勺子給旁邊的人,學正連忙接過勺子,讓人將桶抬走。
「我剛才說了,讓你珍惜我跟你講道理的機會!桶先別抬走!」
其實此刻連白辭都已經失去語言的能力了。
暖寶這個操作,絕對是前無來者。
「你要讓常媛去給臨仙上香道歉,那你就應該先搞清楚,臨仙那個做法對不對,我剛才問你,你不說話,那你現在覺得,對不對?」
姚姝能和臨仙成為朋友,可想而知姚姝家裡的身份地位,一定是東夷頂尖的。
所以有人看向小龍神時露出了一絲的擔憂。
「你敢這樣對我,你……」姚姝的話被白辭的低吼聲打斷了。
「繼續潑她!」暖寶的聲音非常無情,行為更加無情,拿過勺子就潑了過去。
「記住你現在的感受,為什麼我潑你,你就敢罵我?」暖寶冷冷地看著她,「為什麼臨仙潑了別人之後,還必須讓別人把那些都吃了?」
「你把這個喝了!既然你們是好朋友,你覺得她那樣的行為沒有錯,你喝了,我帶著常媛給她上炷香也沒關係。」
暖寶說著看了眼常媛,常媛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姚姝臉上皆是汗水,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再加上憤怒,本來姣好的樣子此刻卻像是夜叉一般。
「你別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辱人者,人恆辱之!」
「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被我知道,就算是開除你,我也會先讓你感受一下你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再說離開的事。」
暖寶攤攤手,表示她就是這個樣子。
她沒有說的是,她開除臨仙時、剛才潑姚姝時,她們都要問她一句為什麼。
那當初怎麼不問問他們自己,憑什麼他們做就可以呢?
自己這個做法,可能不講理,也可能有人看不慣。
但當遇到一個講道理講不通,只認為自己對的人,只能讓他們感受一下對錯。
姚姝嚎啕大哭起來,暖寶也不跟她繼續追究了,她給學正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