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柔呢?」
豐陽王面上都是破敗之色,可他心心念念的,卻是皇后。
他努力撐著頭看向暖寶,不停地問,「郁柔呢?」
暖寶漠然地看著豐陽王,她起身走到他跟前,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個世上,哪有郁柔?不過是一縷殘魂而已。」
豐陽王聞言,蒼白的臉瞬間脹紅,「你把她,怎麼了?」
「從哪來,到那去罷了,你與她相處多載,可當她魂歸本元,心中卻無你一絲,何必強求。」
暖寶說這話,已經是難得。
不過是看他在這個時候還能想起皇后,念他痴心一片。
沒想到,豐陽王下一句話卻氣的暖寶火燒功德林,差點把房頂都掀了。
「賤人!我就知,知道,她一直都想著,想著臨淳,這個賤人,我應該打死她才對!」
哈?
杖斃吧!
要不是白辭動作迅速叼住了暖寶跑了出去,她可能已經一個老拳砸了上去。
白辭把小糰子丟在門口的地上,一爪子按住了她,「冷靜,讓陛下來審判,你不要動他,不值得!」
這事情是有因果的,白辭不能讓暖寶沾到豐陽王的因果,因為他不配。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豐陽王全府都被下獄。
雖然他本人已經眼斜口歪,但臨淳依然讓他去了獄中過了幾天。
所有在豐陽王府繳獲的東西,全部都放在王府門口,讓百姓看到。
很快,臨淳公布了豐陽王大逆罪八條、欺罔罪十三條、僭越罪十五條、狂悖罪十條、專擅罪七條、貪婪罪二十一條、侵蝕罪十七條等等共九十五條罪狀,樁樁件件罪名成立。
豐陽王臨蕭被判凌遲處死。
豐陽王府眾人共三百二十人,與謀反之事有牽連者二百三十人,斬立決。
余,皆為奴,流放赭(zhe三聲)寇島。
赭寇島是東夷外島,專門流放罪犯的地方。
裡面關的,皆是窮凶極惡之徒,或是與謀逆等罪有牽連之人。
到了赭寇島的人,這輩子基本沒有回來的可能。
就算是大赦天下,也與他們無關。
「赭寇島,我在睡前故事上看到過。」暖寶小腳搭在白辭的背上晃著,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書在翻。
白辭迷迷糊糊,但依然有一搭沒一搭的接小糰子的話,「上面怎麼說。」
暖寶認真的用小指頭點著字將一頁看完,「上面說,赭寇島上有個結界,所以裡面的人無法離開,如果在裡面故意殺人,會被雷劈喲!」
「去了那裡的人倒是能長命百歲了?」白辭用尾巴給自己扇涼,暖寶的兩隻小腳就像兩個火爐子。
「環境很差,沒有那麼多的水,還得勞作。」
暖寶越看越好奇,她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沃哦,好慘,要不然咱們去看看唄?」
白辭尾巴耷拉下來,「現在?」
「走唄!」
「下次?」
風急浪涌的海面上空,疾馳著兩個人。
白辭一臉苦悶,他此刻應該在床上,不應該在海上。
赭寇島距離東夷本土並不是很遠,兩人的速度很快,呼吸間便已看到了那座島。
「一會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可以動手。」白辭怕暖寶一衝動做出什麼事來。
小糰子自然滿口答應。
赭寇島不大,島上的人也並不多。
和白辭猜想的不同,島上並沒有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
島上秩序似乎很好。
並且非常的乾淨,沒有髒亂的垃圾。
從外面看,島就像是一個堡壘,一圈石頭壘的高牆,十米的高牆非常光滑,逃是逃不了的。
這島周圍的海水的顏色如墨,一看就非常的深。
越靠近島,風浪越大。
可是不遠處大約三海里的地方,卻風平浪靜。
著實令人奇怪。
島上常年都很熱,這些犯人連衣服都比較節省,全部都是短袖短褲,這要是在大陸上,估計會被打死。
「行了,你也看過了,現在不好奇了吧!」白辭看暖寶一臉失望,就知道他們可以回去了。
暖寶瞪了白辭一眼,這島有結界,她雖然可以進去,但怕影響這結界,便只能在外面看看。
很不甘心的小糰子只能三步一回頭地被白辭抱著離開。
回宮後,暖寶發現皇后找她找不到,急得直哭,以為小龍神已經回去了。
「我就是出去玩了!」暖寶沒提自己去看了赭寇島,皇后紅著眼命人抬出來許多東西。
「這裡面有一些是我給我那女兒準備的,有些是從臨蕭的府里找出來的,你都拿去吧!」
皇后看著暖寶的表情,就像看著另一個人,這讓小糰子有點不自在。
「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公主的東西你留著做個念想,臨蕭的東西充進國庫吧!」
皇后還想說什麼,被臨淳打斷了。
「你不了解暖寶,你給她這些東西,她不會去玩的,要麼就是吃的,要麼就是金銀,我們小龍神也是有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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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寶哈哈一笑,「我喜歡吃的,肉肉!」
「小龍神,書院那邊要麻煩你了。」臨淳的話對暖寶來說就是解脫。
小糰子擺擺手,「我回書院了,東西讓人給我送到書院來吧!」
皇后還沒來得及說話,暖寶眨眼睛就消失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臨淳,「她怎麼跑那麼快?」
臨淳苦笑起來,「她呀,是被你嚇跑的。」
皇后不解。
「我知道你看到暖寶會想起咱們的女兒,可你別忘了,她是小龍神!」
他和皇后的女兒去世已經很多年,他早已接受了事實。
可是對皇后來說,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而且她對暖寶的身份也沒有那麼清晰的認知。
總的來說,一切都需要時間。
他和暖寶都明白,皇后並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暖寶的反應很明顯,她不喜歡。
估計就是臨淳不給她找藉口,她自己一定也會找藉口離開的。
皇后想到女兒,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臨淳摟著她,無聲地給予安慰。
「剛才你們說書院,是怎麼回事?」
皇后問到,臨淳便將書院以及東夷如今的情況,一點一滴地說給她聽。
暖寶來到書院,正是休息的時間,學生三三兩兩地在走廊里說話,或獨自看書。
只有一個教室,似乎非常的吵鬧,暖寶和白辭循著聲音就過去了。
那個教室的門口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人,連老師都得站了好幾個,不過都是在門外。
似乎大家都來不久,每個人都豎起耳朵在聽裡面到底在吵什麼。
暖寶和白辭兩個人站在最後,卻聽的最清楚。
「這個人是臨仙的朋友?」
臨淳不可能養著臨蕭的種,前兩日便已報了臨仙暴斃,順貴人傷心過度,於第二心悸而亡。
教室里在吵的,就是臨仙的死亡原因。
還有,那人認為,如果不是常媛,臨仙就不會有事。
難道他們沒想過,事情的起因是臨仙而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