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帶著譏笑,言語著,他作為親歷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
蘇塵掃視一眼四周,開口:「願聞其詳。」
他其實原本不想知道……可如今,他何嘗看不出來,今日他的變故,很可能和文雨當年的真相有關。
聽聞那真相,正好也能拖延一會時間,也許就是多拖延的一會,便能看到轉機呢。
再看文雨,眼眸忽然浮現無數追憶和溫情:「記得當年……」
最初的言語,和七曜告知的真相沒有什麼不同。
大概便是文雨和皇甫珂之間相識相知,而後在皇甫秋的主持下,兩人大婚。
婚禮,也是和和美美……玄冥宮境內,所有勢力盡皆前來慶賀,三大宗門也帶著重禮前來。
值得一提的是,文雨那一代……沒什麼妖孽天驕,文雨出世即巔峰,一出世,便鎮壓了三大宗門其餘天驕,名壓天下。
斬天閣等三宗沒有弟子能匹敵……自是帶著重禮而來。
原本如此也極好。
成聖子,迎宮主之女,雙喜臨門。
有多熱鬧,典禮多大,文雨沒說。
說到最後。
文雨身體忽然顫抖起來:「老不死的東西,我便不信,你當真忘了那一夜!今日,我要你心境大亂!想突破?痴心妄想!」
伴著嘶吼,文雨雙眼忽然血紅,而後一抬手,靈力變幻,化作一道光幕。
光幕中,夜色正濃。
那是一處,山巔。
一個蘇塵很熟悉的山巔……那是,青冥峰!
山巔無人,只有一座很是喜慶的小院。
小院,臥房。
文雨頗為開心的推開了房門。
房門中,有一如同凡俗中新娘一般的人坐在床沿邊,還蓋著紅蓋頭。
「小珂,竹君牧野那幾個傢伙,故意使壞,我這才回來得有些晚了……」隨著笑嘻嘻的言語,文雨快步靠近。
看得出來,那時的文雨,性子應該頗為跳脫?
靠近後,文雨頗為慎重的取出一支玉笛,將紅蓋頭揭開,露出一個少女的面龐。
一襲大紅嫁衣,衣衫刻畫著無數類似鴛鴦一般的飛禽,如玉一般的手放在膝蓋之處,長髮及腰。
眉目如畫,身姿裊裊婷婷,明眸皓齒,端是傾國傾城。
光幕中的文雨卻沒有欣喜,反而大急:「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是不是斬天閣的那幾個廢物……」
原來,少女模樣雖美,那一雙眼眸卻掛著,化不開的愁容。
她便是皇甫秋獨女,皇甫珂。
看著文雨的著急,皇甫珂微微搖頭低頭看著床沿,雙手交織:「不是。」
「那是怎麼了?說起來,我給你出氣……」文雨撓了撓頭,坐在皇甫珂身側,拉住皇甫珂雙手。
皇甫珂眼眸越發憂愁:「我爹他……他……」
文雨越發困惑:「師傅?師傅那糟老頭子不是和斬天閣不滅山還有皇極宗的武皇一起嗎?我知道,他肯定是揣著開心在暗諷其餘三宗呢。」
皇甫秋張了張口,輕聲說些什麼,外人卻聽不見……淚如雨落。
文雨的灑脫瞬間消失不見,神色變得,難看。
半晌,文雨才露出些許勉強:「小珂,你今天也沒喝酒啊,怎麼說胡話了……」
皇甫珂掙脫文雨的手:「你還聽不明白嗎?騙局,從一開始就只是騙局,我一開始就只是在騙你,我也不喜歡你,你現在走,還得來及……」
「凡人的話說得好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太讓為父失望了。」隨著有些嘶啞的聲音,皇甫秋的身形忽然出現在房間內。
文雨有些僵硬的看著皇甫秋。
而皇甫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讓他毫不知情的死去多好……你如今告訴他,也不過是讓他死前平白遭受折磨。」
而後,光幕中的皇甫秋一抬手,無數透明鎖鏈升起將文雨鎖在半空,隨即皇甫秋盤坐在地。
一股股漣漪擴散……鎖鏈,正自文雨體內抽取著什麼。
文雨卻沒什麼反應,只是有些雙眼無神,目光潰散。
坐著的皇甫珂,看著被鎖在半空的文雨……玉手緊握,隱約有血跡在手心蔓延。
大約三息後。
皇甫珂忽然起身,打出一道道寒芒朝著天空的鎖鏈攻去。
「嘭嘭嘭……」鎖鏈,紋絲未損。
皇甫秋抬頭,冷喝:「逆女,你要做什麼!」
皇甫珂看著毫髮無損的鎖鏈。
張了張口,低語:「我已經不喜歡你了,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了……」
言語間,她的胳膊忽然生出一道血痕,一絲絲血光擴散。
也不知她做了什麼,只看到,鎖鏈被血光所溶解。
光幕中的皇甫秋忽然極其憤怒:「逆女,逆女!」
隨後,眼眸冰冷:「功效縱有折扣……卻也足以一搏,待老夫突破,再收拾你這逆女!」
隨即便看到,一道道流光自地底升起,頃刻間,文雨被打出一個個血洞。
「可惜了,你修為尚且不足地靈,若非這逆女當真生出情愫,待你抵達地靈,有天地之力加持……卻也無妨,以老夫所修秘法,引動四方,勉強可一搏……」伴著一聲低語,皇甫秋又隔空一抓,一道道螢光擴散。
癱坐在地的皇甫珂抬頭:「爹,你放過他吧…….我已經將真相告訴了七曜,你成功不了的,他馬上就來了……」
皇甫秋動作一頓,話音冰冷:「宋哲和馮居拖著他,他來不了,你以為你的心思,瞞得過我!」
「可我,還是來了。」七曜的聲音在光幕中響起。
隨即便看到,七曜出現在門口,目光很複雜。
皇甫秋身形一頓,而後開口:「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我若不離開呢?」七曜靠在門扉邊。
皇甫秋起身,話音冰寒:「皇甫珂是老夫女兒,文雨是老夫女婿和弟子,與你何干!」
七曜默然一會,輕語:「此列,不可開……聽你之令,宋哲不斷以魔道手段為你煉製續命丹藥,而他們,從一開始便是以藥人的身份被帶入宗而非弟子,我難以勸說,可文雨不同,他從一開始便不是棄子,而是宗門弟子,也是我玄冥宮天驕。」
皇甫秋面容不變:「你不是老夫對手,現在退去,還來得及!不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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