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殿外那諸多的議論，蝕羽老人眼眸寒光一閃，黑袍飛舞，一股恐怖的威壓升起。
剎那間，此間諸人，盡皆感覺呼吸變得艱難起來。
哪怕是蘇塵，也急忙調動靈力防護……這威壓，至少是武皇境界的威壓。
不過他能感應到，威壓後勁不足……這威壓，不是蝕羽老人自己的威壓，更好像是，某個強者將威壓儲藏在黑袍內，此時釋放出來。
若非他接觸的武皇很多，還不一定能分辨。
也隨著威壓的升起，還在議論的人，紛紛漲紅著臉跌倒在地。
蝕羽老人見狀，緩緩收回威壓，話音冷冽：「長老會和兩位島主還未定性此事，你等繼續胡言，休怪老朽越矩替程家治你等之罪！」
諸人瞬間低頭……威壓猶還在眼前，誰敢言語？
程家老太婆杵著拐杖起身：「老前輩，你說她不是昨夜兇徒，不如便請老前輩說說，誰能闖入其中？」
「這是你程家之事。」蝕羽老人離開座椅離開。
走到池塘邊後，開口：「還不走，是想在這裡當替罪羊嗎？」
「哦……」那女孩這才如夢驚醒，慌忙起身，跟在蝕羽老人的身後離開。
門口阻路之人，也急忙讓開。
程家老太婆眯眼看了一會，又開口：「蘇塵小友，此事，你意下如何？」
蘇塵看了看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此處的人。
沉吟一會，問道：「蘇某剛剛走神，倒是頗為愧疚……倒是那女孩，怎的沒有修為在身？」
那凌瑩，並無修為在身。
不過，說是凡人也不對……可能是自幼長在這琉璃島，吃多了島嶼的靈物，凌瑩的肉身很強，至少比島外所謂的武林高手要強很多。
在蘇塵看來，大抵是能和鍛體四五重動一動手？
一念至此，蘇塵眼眸又一眯，他又發現了一件事……這島上，好像，沒有純粹的凡人，有的，都是有修為的人。
只不知，是血脈低劣的人都在出生後就被處理掉了，還是這島嶼另有玄奧。
「此事說來話長……老身也便不說了。」
頓了頓，程家老太婆輕語：「此番召集全島，昨夜唯有凌瑩去向不知……道友可能不清楚，凌瑩並未修煉依舊是凡人，故而，對我等而言避之不及的海洋，對凌瑩而言卻也只是尋常，加之其他一些佐證，昨夜，或是她闖入書塔。」
蘇塵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奇異……看起來和真的一樣。
嗯，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昨天是他闖進去的，說不得就真信了。
蘇塵表面詫異道：「既如此，為何不當堂拿下？」
幫？
素不相識的人，他為何要自找麻煩。
程家老太婆輕嘆一聲：「蝕羽老前輩都出面作保……」
的確，對其他人而言，並不知道此時那蝕羽老人的真偽……若非萬長青兩人有敕玉，若非忌憚蝕羽老人的殘魂，蘇塵一人就能平推這琉璃島。
比蘇塵更強的殘魂，自也是如此。
「也只是作保罷了，若你程家能尋到凌瑩的罪證，他還真敢因為區區凡人違我琉璃島島律？」萬長青起身，大踏步離開。
隨即，過半的長老緊跟著離開。
程家老太婆杵著拐杖，輕嘆一聲。
瞧見大殿外的人也開始散去，蘇塵頓時抱拳：「此間事了，蘇某也便回去清修，告辭。」
轉身就走。
程家老太婆眼眸閃了閃，開口：「道友莫急，老身送送你。」
蘇塵眼眸一挑，點頭：「勞煩了。」
攙扶著程老婆婆的程濟遲疑一陣，還是抬頭喊道：「小卉，和你祖母一起，送一送蘇道友。」
隨即，一個綠裙女孩走出人群，快步走到程家老太婆身邊，代替程濟攙扶。
三人緩緩離開。
大殿之人，也飛速散去。
另一邊，蘇塵等人，很快就離開了聚集地。
離了人群，蘇塵看了一眼，才輕語：「老前輩不知有何吩咐？」
無緣無故，程家老太婆怎會忽然送他？畢竟是有些，不太方便在人群述說的事要交談。
果然。
程家老太婆腳步一頓。
隨即緩緩開口：「道友，昨夜兇徒，不知道友可有頭緒？」
「蘇某初來乍到，怎會得知。」蘇塵笑道，不顯山不露水。
程家老太婆笑了笑，杵著拐杖話音莫名：「凌瑩是否是闖入者，我們暫且不提……除卻凌瑩，道友以為，還會有誰會闖入內島書塔。」
蘇塵雙眼一眯：「老前輩有話直言，不必打啞謎，蘇某初來乍到，聽不明白。」
「除卻她，唯有，道友。」
頓了頓，程家老太婆目光盯著蘇塵不放鬆：「祭祀將近，我程家也好，萬家也罷，乃至於其餘家族，一心希望祭祀之後能回歸故鄉，萬不可能在這重要關頭生事，若無凌瑩，這偌大的琉璃島，僅有道友一人會闖入其中，也唯有道友，有那實力闖入書塔。」
蘇塵緩緩抬頭：「老前輩是懷疑蘇某了？」
流雲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蘇塵身後，一股股劍芒噴吐。
程家老太婆笑道：「道友莫急，老身有言，這是在未有凌瑩的情況下……若兇手是凌瑩，自和道友無關。」
蘇塵眯著眼注視一陣，明白過來。
程家的確沒懷疑他，也沒有懷疑凌瑩……只是，內海島嶼被闖入，總是要有個說法的。
那凌瑩，是程家找到的，合情合理能闖進去的人。
可如今凌瑩被蝕羽老人保下……程家要麼繼續找到「罪證」拿下凌瑩，要麼就是找到新的罪證，證明闖入者是蘇塵。
至於真正的兇徒，程家或許沒有絲毫頭緒，也或許是在懷疑其他的家族……只是因為祭祀將近，不想多生事端。
一念至此，蘇塵笑道：「蘇某一生，只信我手中劍，掌中拳，若我手中之劍不敵，縱有莫須有的罪名，蘇某認下又何妨？」
相比於去對付蝕羽老人，蘇塵自認，還是兩個島主還對付。
兩個依靠外力的人，真動手，打起來破綻極多……可對上那殘魂，真的會出事。
程家老太婆輕語：「道友，你便不想離開這流放之地？真鬧大了，祭祀五百年一次，道友此生，可等不到下一次祭祀…….五代人，足足五代人啊，才能迎來這一場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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