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為駱小冰的答應一陣無語之後,又是一陣惋惜。
因為他們誰都跟朱全福所想一般,覺得駱小冰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那女人的臉治好。
「既然賭約已下,該到公布的時候了。」朱全福完全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駱小冰卻是退到一旁,淡淡的看向朱全福,「既然你這麼著急,那答案不如你親自揭曉如何?」
朱全福蹙眉,看著駱小冰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狐疑。
為什麼他在她的臉上絲毫沒見慌張?難不成她真的將那個女人的臉治好了?
才這樣想著,朱全福就否定了這個看起來十分荒繆的想法。
為了不自己嚇唬自己,朱全福便不再耽擱,直接朝著那女人走去。
只是莫名的,越是靠近那個女人,他就越是覺得慌張。
忍著心中的不安,朱全福一把將女人臉上的面紗撤下。
一時間,全場安靜。
「不……」朱全福驚得後退,「這不可能。」
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的其他人全都朝著那女人看過去,頓時,場面越發的安靜了。
誰都不相信,先前進去還慘不忍睹的一張臉,再出來時竟然完全恢復了正常。
甚至那皮膚瞧著細嫩,看不出任何一絲的痕跡,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朱全福在瞬間的失態後,很快就回過神來,指著那女人道,「你是誰?你是她從哪裡找來的冒充的?」
不僅是朱全福質疑那女人的身份,就連圍觀的眾人也都質疑那女人的身份。
畢竟誰都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裡,真的能夠讓一個人的臉恢復正常。
嗯,要是從前駱小冰沒有靈泉水的時候,駱小冰也會懷疑,她就算是最厲害的藥劑師,要恢復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也得要一兩日的時間才行。
不過這些人懷疑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
都不等駱小冰辯解,人群中毀了容女人中就有人認出了女人的身份,「青娘,你真的是青娘?」
被叫做青娘的女人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撤下自己額頭上染血的白色紗布,「我就是青娘,沒有人掉包我。」
聲音依舊是大家熟悉的聲音,傷口的位置依舊是大家所熟悉的位置,如此一來,便再沒有人會懷疑青娘此人的身份了。
那與青娘說話的女人,和青娘是閨中好友,還是她帶著青娘去朱記買的東西。
見青娘說話,無比激動的看著駱小冰,「女神醫,救我,救救我。」
有了一人開口,其餘毀了容的人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圍了上去,紛紛求著駱小冰。
朱全福在短暫的呆愣後,迅速回過神來,想著趁著這個時候偷偷溜走。
但站在門口的齊天昊哪裡會讓他離開,只叫一抬就將人給攔住了,「想走?」
就兩個字,配上那微微眯著的冷眸,還有齊天昊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威壓,便叫那朱全福差點嚇得軟到在地。
駱小冰透過人群朝著門口這邊看了一眼,才做了個手勢叫大家安靜,「救你們不難,只是你們也聽到了我方才的賭約,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同……」
說著,駱小冰又指了指門口的朱全福,唇角微勾,「還有她一起,去衙門裡告狀?」
一般人都是不太想去衙門裡的,但是為了自己的臉,為了公道,這些女人們卻全都答應了。
只是有人不安,「要是我們去衙門裡告狀了,是不是你真的會醫治好我們的臉?」
駱小冰點頭,「會,且全免費。」
左右她製藥的利潤有兩成是用來做公益的,免費治療這點人壓力並不大。
「那,我們是去告誰?」又有人問。
「自然是告梅香閣了。」駱小冰答。
然後大家都安心了。
就算朱全福再如何想離開也離開不了,最後只能被人群簇擁著,前往衙門。
此時縣令郭宏陽正在衙門不遠處的家中逗弄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不遠處的大女兒拿著繡繃一針一線的繡著花樣,而饒清雅則是坐在一旁,笑看著丈夫和孩子們,其樂融融。
郭安楠將最後一針穿進了繡繃里,手裡的一朵桃花便完成了,郭安楠便再也坐不住,放下了手裡的繡繃。
「爹爹,今夜的花燈節,你會跟我和娘親弟弟們一起去麼?」郭安楠一臉的期待。
她爹是個好官,以至於哪怕是衙門裡放假的時間,只要衙門裡有事,那就一定會去處理,所以能夠叫爹爹陪她和娘一起出去玩的次數很少。
花燈節是一年之中為數不多的重大節日,自記事起,郭安楠就一直喜歡這個節日,但爹爹自從當了縣令後,就再沒陪她去過一次的花燈節。
郭宏陽放下手中的兒子,交給了一旁的奶娘,道,「弟弟們還小,就不帶去了,咱們一家三口去。」
郭宏陽話落,郭安楠甚至都沒來得及高興,就見一個僕從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老爺,老爺不好了,有人擊鼓鳴冤了。」
才答應女兒今晚要去花燈節的郭宏陽「……」
郭宏陽有些歉意的看向郭安楠,卻見郭安楠已經氣悶的別過臉去了。
饒清雅見郭安楠如此,不由得用指尖戳了戳郭安楠的腦袋,「你呀,還生你爹的氣,沒準這次事情順利,晚上之前你爹就能回來陪你呢。」
饒清雅說著,便看向郭宏陽,「你去吧,楠兒有我呢,注意安全。」
郭宏陽很是感動饒清雅的理解,喉間有些堵,很想說案子先擱著明天再審,可話到嘴邊就成了,「辛苦你了,雅兒。」
饒清雅笑了笑,朝著郭宏陽擺了擺手。
郭宏陽匆匆離開了,饒清雅便對依舊氣鼓鼓的女兒道,「你爹這人是怎樣的你還不知道麼?他這般都是為了百姓,難不成你想讓你爹因為陪你而耽擱了百姓們的冤情?」
饒清雅當初之所以看上郭宏陽,也是因為郭宏陽的正直,如今她不希望女兒因為夫君的正直而跟夫君離心。
郭安楠聞言,搖了搖頭,「不是的,娘,我不怪爹,只是……」
「知道你想要你爹陪你,但是你爹忙完了公事,也一定會及時趕回來陪你的,這天色不還早著呢?對吧?」
聽饒清雅這麼說,郭安楠心中的氣悶也消散了。
其實也不是真的氣爹爹,只是心疼爹爹就算是過年也不能好好休息罷了。
而另一邊,郭宏陽從衙門後頭進去,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官服,坐到大堂上,便宣人開堂。
可當看到堂前站著的駱小冰和齊天昊時,郭宏陽整個人愣住了。